“也许吧，相逢何必曾相识。”燕夕淡然一笑。
“于老师不是g市人吧？”
“他和我是一个城市的，一个北方小城，我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刘孟春插嘴道。
于洋轻轻啜了一口咖啡，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燕夕的心沉了下去。她猛地灌了一口苦咖啡，此时，再苦的咖啡她也不会觉得，因为，她的心更苦。
燕夕暗暗咬紧牙关。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于老师这么有艺术气质，怎么喜欢从事医学教学呢？”
“咦，燕夕，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于洋可了不得，音乐绘画书法可都在行，尤其是绘画，那是得过大奖的。”刘孟春得意地看看燕夕，好像有这成就的人是他，而不是于洋。
于洋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做什么不做什么，有时与兴趣无关。也许关乎责任，也许关乎命运。”
“嘿嘿，燕夕，你不知道，医大的美女学生多呀，大多还是温柔美女。”刘孟春坏笑道。
“于老师多才多艺，燕夕以后还得多多请教。希望于老师不要吝惜。”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学生请教，于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刘孟春斜着眼瞅瞅于洋。
于洋不理刘孟春。“燕夕，这名字我喜欢。小园香径独徘徊，似曾相识燕归来，”
不知为什么，燕夕分明从那双微眯的双目中读到了不可言喻的忧郁。浓浓地，却是遮掩的，不羁的，傲慢地。有那么一瞬，燕夕心底忽然有一种亲近的冲动。右腕处的疤却莫名地跳了一下。燕夕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了一下。她没有注意到，于洋在看到她这个细小动作的时候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目光又被牢牢地吸引在了她左臂弯处的白斑上。
“抱歉，失赔一下，我去下洗手间。”于洋点点头离去。
“燕夕，跟老师说实话，你约我和于洋喝咖啡，不会就因为道歉那么简单吧？”刘孟春借机问道。
燕夕掩饰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感觉一下子袭上舌尖。她冲刘孟春笑笑。“被老师看穿了。是的。怎么说呢，于老师，非常像我那个故去的同学。说是同学，其实是我非常要好的一个朋友。算是念旧也好，算是怀念也好。”
刘孟春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表情，“燕夕，你和于洋交往我不反对，但你一定要慎重。别看于洋表面一副狂放不羁的样子，其实内心是个很脆弱的人。况且，况且，哎，怎么说呢，在感情方面受过伤。又有一些，算了，如果你们真能成为朋友，一切都会明白的。燕夕，你是个好女孩，于洋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我真心地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至少可以成为知己。因为我感觉，你们俩在某个方面非常相像。”
回来的于洋看到师生二人一脸凝重。“孟春，跟燕夕说我坏话了吧？！”
刘孟春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用我说坏话，燕夕这么聪明，自己都看出来了。”
刘孟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半了呀。这样，我请二位去吃烧烤？”
“谢谢刘老师，不早了，我也得回学校了。”燕夕说完冲侍应生摆摆手，“买单！”
“小姐，你们的帐这位先生已经结了。”侍应生指指于洋。
“于老师，说好我请客的。”
“既然你叫我老师，哪有让学生请客的道理呀？”
“还有，以后就叫我于洋吧，叫老师别扭。”燕夕注意到，于洋少了些玩世不恭，目光中竟然有一丝温柔的东西在闪光。
“对。叫名字好。燕夕，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呀。嘿嘿，叫大哥也行。”刘孟春也跟着起哄。
燕夕低下头。她说不清该喜还是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