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棠眉间的摺痕因她后退的动作皱得更深。她是原就没打算以真面目示人,还是压根无意与他这个前夫相认,不想让他知道她是谁?
“为何你会成为拍卖标的?”压下她也许一点都不想和他重逢的郁闷,他耐着性子问出令他气愤又介意的问题。
连可瑄咬唇无语,虽说她是情非得已拍卖自己,可他们已无关系,她的情非得已不该也无须向他倾诉。
“连可瑄,回答我!”又气又心急的他终于忍不住低吼。
她怔愕的瞅着他,“你怎么……咳,你认错人了——呀啊!”
她刻意压低嗓音以掩饰直觉脱口而出的句子,却忽转为一声惊呼,全因他冷不防一把拉过她,并在她低呼的跌入他宽阔胸怀时,令她措手不及的扯掉她的面罩。
“现在你要说我认错人,还是要说你失忆不认得我?”双手箝搂她的纤腰,邵靖棠双眸紧紧凝锁着她,透出一丝怒气的质问。
他都已经吼出她的名字,她竟犹想装作不认识他,存心气死他吗?!
但气她的同时,他凝视她的深眸里掠过一簇难舍眸光。这张令他日思夜念的小脸依然清秀细致,却明显消瘦许多,离婚后她究竟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你!我明明戴了面罩,为什么你认得出我?”无法挣脱他霸气的困锁,连可瑄心跳瞬间失速加快,只能无奈的仰起小脸提出疑惑。
“在你还没戴上面罩前,我就已经在饭店的花园里看见你。”
“你早就看见我了?那你为何要在拍卖现场出高价买下我?”
“难道你希望别的男人买下你?希望和别的男人共度一夜?!”
“你胡说什么!今天晚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会保护自己,不会让得标者伤害我。”她微恼,他把她当成什么女人了,居然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正在气头上的他没听出她话里蕴含蹊跷,兀自簿责,“你不过是个弱女子,要如何保护自己?像我这样箝着你都无法挣脱了,又要如何阻止别人伤害你?”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蛮横无礼,像恶霸一样乱箝制人,我是否能全身而退也非由你来断定。”一再被他斥责,心中有难言委屈的她咬牙反驳,向来温婉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不驯倔强。
邵靖棠额际青筋隐隐抽跳。她说他蛮横无礼,像个恶霸一样?!
“可恶!”低咒一声,他猝然俯下头吻住她的红唇,在她惊声抽气时,灵舌趁隙钻入她小嘴里,勾缠住她慌乱的丁香小舌,含带愠意的狠狠吮吻她。
他是关心她、怕她受到伤害,可她竟把他当成恶霸,那他就让她见识他有多蛮横无礼!
连可瑄完全难以抵挡他突来的袭吻,当她鼻息间盈满她曾经那样熟悉的迷魅气息,只觉一阵心悸晕眩,接着他放肆的唇舌又吮出她的轻颤,轻易攫走她的气力,使她站不稳的瘫倚进他怀里,娇软的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原本粗气蛮横的吮吻在汲取到令他万分想念的甜美芬芳之后,他放柔这个吻,愈吻愈深入,几乎尝遍她檀口里的每一寸香甜。
在他失控的想不顾一切要了她前,他总算强制地停下对她的亲昵绵吻。
“不要低估男人,当男人的兽性被引发,会不顾一切蛮横到底,你压根使不上力,不可能全身而退。”搂着在他怀里娇喘迭连的她,他浊喘的平复他蠢动的渴望,他哑哑低语完,像难舍眷恋,又像存心惩罸似的含嗜她小巧贝耳一下。
“嗯……”因他使坏的亲密,她难以自抑的逸出低细娇吟,因为身子犹仍虚软,也因为她心中的震撼,一时间无法顺利回话。
她当然晓得男人的可怕,换作其他人想轻薄她,无论如何她都会奋力抵抗,不让对方得逞,唯独他,她难以抵挡。
因为——她依然爱他。
她从未忘记过他,但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经把对他的爱收回来,他仅是她曾深爱过的回忆,至于今晚乍见他的心悸,她也说服自己,那只是太过惊愕的缘故,进饭店客房教他箝困在怀里的慌乱心跳,也是她气他的反应罢了。
可就在刚刚他突来的亲吻里,她为他失控的怦然心动,让她再也无法否认自己依然爱他的事实。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债?他伤她那么深,她对他怎么还有爱?
“你究竟为何要拍卖自己?”深嗅一口她身上的淡雅馨香,邵靖棠记起要追问这个问题。
当年她一毛赡养费都未跟他要便音讯全无,他本想汇钱给她,也因她做为薪资汇入的帐户已办理终止使用而无法采取行动。然而尽管无赡养费,凭他以前给的生活费还有她的薪水收入,她的生活应该也过得去,何须拍卖自己赚钱?
她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何况你已经结婚,却在拍卖会上买下其他女人,你才是该受批评指责的一方。”总算恢复气力,她用力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心里有些恼他。
若非他莫名其妙出价买下她这个前妻,更不晓得在生气什么的乱吻她,她又怎会清楚发现自己仍爱着他这令她心慌的事实。
“结婚?我们已经离婚了啊。”他不懂她突兀的怪罪从何而来。
“我说的是你和春日集团的千金。”
“我什么时候和春日集团的千金结婚了?”
“在我们离婚后不久就传出你即将结婚的消息,杂志上写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