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王能穿越鬼街,一千紫金币。”
亦星的眸子亮如辰星,语气很坚定。
“看来在金钱和信念的忠诚面前,你选择了信念。”
诺顿有些自叹不如。
“然后,我又抬了驴打滚高利贷买了十万紫金币,赌王不能穿越鬼街。”
亦星诚实地说道,脸微微发红,可是夜色已经很深,看不出来。
诺顿没有说话。他已经昏了过去。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拿无耻当有趣。
亦星也昏了过去。诺顿昏过去之前将他一拳打昏的。
我在长街上纵跃如飞,向前飞奔。速度如同流光,一瞬便是百步。
其实,人世间哪里有鬼,鬼都在人心里,在人的身体里。
只是,虽然没鬼,可是鬼街很长。
是很长很长的那种很长。
长街边,有无数救道悬盆挂在那里,路边的水池中有莲花灯,如星星的眼,眨眨的,很美。
可是如此美景,在鬼街上却显得那样诡异。
我无心观看。
我的速度很快,可是鬼街更长。
这条帝都的鬼街,惊人的长,青惨惨的寂静随着迎面的风一波波袭来,让我有种抓狂的感觉,甚至,我想退却了。
“不,不能退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而且必须解决。临险而退,不仅是勇者的耻辱,而且丝毫不能解决问题。”
我依旧如风一般在长街之上纵掠如飞,向着前方而去。传说,长街的彼岸才是帝都的彼岸,整个帝都,只有长街的那端那是人间的天堂。
长街很长,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清楚有多远才能到达彼端。可是我自己知道,在这条诡异的长街上,我已经连续以飞般的速度暴走了两个小时。
鬼街的诡异与可怕,终于缓缓侵袭而来。就如同地狱的恶鬼,开始懒洋洋地呲出狰狞的长牙。
夜风阵阵吹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寒雾包围了我,令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随后,便是腹中绞痛。
这可怕的疼痛让我额上渗入了点点滴滴的虚汗,可我不敢停,依然纵掠如飞。
因为,在鬼街之上,每耽搁一秒,便等于将自己的生命挥霍了一分。
飞掠,不停地飞掠……
疼痛,可怕的疼痛……
长街,没有尽头的长街……
巨大的疼痛让我几次想停下脚步,在这里与那股寒雾中隐形的恶鬼和已经侵入身体里的那个鬼决战。
可是,我……
不能,每当我转头面向干净美丽、淡雅怡人如天使那结洁的手臂般的长街,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在这里进行决战,会破坏这里美丽的氛围,为这个城市蒙羞,况且,我是光明帝国的王,应该负起保护帝国的职责,我不能让一场突如其来的决战破坏这美丽的长街。
“彼岸,是帝都的幸福所在,只有到那里与它彻底地来个解决,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捂着如同刀绞一般的小腹,向前疾奔,心中的信念如磐石般坚定。
……
我已经恍惚了,腹中的巨痛让我的脚步迟滞下来,可我不能停下,因为,我已经看到了黎明,看到了曙光——前方,一座辉煌的建筑就在面前,无数倒悬的救器和闪亮的星火将它点缀得那样美丽。
决战的一刻终于就要到了,该解决的总会解决。
捂着巨痛的小腹,我拼尽全身的力量,飞般纵跃而起,向着那座建筑的入口狂卷而去。
人在空中,已经擎出了闪亮的流光刀。
单手将刀抛出,刀光漫卷,“擦”的一声轻响,一截雪白的衣摆已经被狂斩而下。
轻轻一抛,那块布片已经飞旋着转进了建筑物中,我紧随在衣摆之后人化狂龙,飞般袭进。
据说,包裹那种鬼,要用最好的棉纸。
可是,我没有纸,只能用布。
铮然一声轻响,流光刀已经插入地下。
激烈的刀光映着建筑物上四个辉煌的大字——“公共厕所”。
随着流光刀的落地,雷鸣般的打斗声从公共厕所内传来,那是我正在与已经侵入身体里的鬼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
半个小时之后,伴随着漫天的臭气——那是鬼被消灭的象征,我走了出来。
系好了腰间的金色缀带,我轻叹了一声。
“城市规划太差,街道过长,整个帝都只有一间公共厕所,百姓苦啊。民用公共设施的建设,必须全面加强。否则,会有多少腹胀如鼓的冤死之人?!”
我扪心自问,无言面对苍天。
如果,我严格约束部下勤俭节约,如果,不是每年的公款吃喝、军马消费、吏治腐败导致国库空虚,至于今天连个民用公共厕所都盖不起么?
其实,人世间哪里有什么鬼?鬼在人心里,鬼在人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