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子湖畔初相见_射雕之芙蓉天下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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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西子湖畔初相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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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曲未落,竟有鼓掌声传来,大惊之下,我和飞扬、飞雪一齐站起,飞扬更是瞬间挡在我面前,虽不发一言,但紧绷的背部肌肉却泄露了心中的紧张戒备。

这二楼本是以屏风隔出数个小间,我们的小阁居于靠窗一隅,本就僻静,我们又只顾吃喝谈论,并不曾留意隔壁。此时看来,竟是隔壁有人在不知不觉间把我们的谈话听了去。以平民之身,却妄谈国事,虽是实情,也是大不敬。我们虽不怕官府,但此处是天子脚下,惹下麻烦毕竟多有不便,因而都不由得紧张凝神,看向声音来处。

屏风外人影一闪,三个身影转了出来。当先一人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形高挑,轻袍缓带。样貌是江南男子惯常的清秀,只面色略苍白;后面的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汉子,虽各着一身黑色长衫,但彪悍之气甚浓,看来似是护卫之流。此刻的青年已转过屏风,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眼光在斜挡在我身前的飞扬身上略一停留便凝注在我身上,似乎有些惊异于我的小小年纪和绝世荣光,一楞之下,细长的眼中先是爆出几分惊艳,旋即又转为暗沉,脸上却是微笑如故,抢前几步,拱手一揖道:“在下鲁莽,刚才作歌的可是这位小公子吗?”

这人眼光倒也厉害,顷刻间便知我是三人之首,我微眯了眼,轻轻一笑:这人一身衣袍看似普通,但做工精细质地上乘,虽斯文有礼,但神色间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度。看他走路脚步轻捷,应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身后那两个护卫却是呼吸绵长,几不可闻,看来都是一流的好手,否则以我们三人的本事,虽然不经意也不会这么久没有发觉。能得这样的高手护卫,又是这样的气度,这位主子怕也不是普通人呢。

我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带出异样,轻拍了下飞扬的手臂,飞扬知我心意,略一迟疑,还是退回了我身侧。我上前一步,也有样学样地作揖还礼道:“小弟任性莽撞,妄言放歌,扰人清听,还望兄台恕罪则个。”

“小公子清歌妙论,涤人尘虑,在下有幸得闻,正是三生有幸。”那青年看着我,笑如春风,顿了一下,又道:“在下宋询,这两个是我的家人陆大和陆二,不知三位高姓大名,可否赐告?”

嗯,宋。。。询吗?我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一时若有所悟,展颜笑道:“兄台谬赞,愧不敢当。在下姓黄名蓉,兄台直呼小弟名字就是。这两个是我的家人,相逢便是有缘,如蒙不弃,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那宋询却甚是豪爽,闻言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小兄弟这般俊雅人物,愚兄羡慕的紧,正巴望着能多多结交,如此正合我意。”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几人来到桌前,让小二重整杯盘。那陆大陆二似是拘于身份,与我见礼后便侍立在宋询身后,而飞扬飞雪此次明面上是以侍卫侍女的身份随我出来,因而在我介绍行礼后也立在一旁,诺大一个桌子,竟只坐了我和宋询两人。我虽心疼飞扬飞雪,但见陆大陆二那一脸恭谨,明显是规矩森严的样子,也不好让他俩破例。

那宋询慢悠悠饮了一口酒,似是无意地道:“方才听黄贤弟的话,似是第一次来临安,不知贤弟仙乡何处,能生出贤弟这样的风雅人物?”果然探底来了吗?我心中一笑,口中却谦道:“宋兄夸奖了,小弟世居海外,孤陋寡闻,此番第一次离家游历,慕江南人杰地灵,风物繁华,是以一路游玩到此。酒酣耳热,狂言放歌,倒叫宋兄见笑了。”

“黄贤弟过谦了,贤弟清音妙论,非常人能及,只那番繁华为祸的说法,是否危言耸听了些?”

若真觉得是危言耸听,此刻你又怎会在这里与我多做废话?我冷冷一笑,心中对这种无休无止的绕弯试探有些厌烦,只碍于此人身份,仍耐了性子道:“小弟虽久居海外又年幼识浅,但这等大事上,却也不敢做儿戏之言。靖康之难,我朝失中原半壁江山,数十万百姓泪尽胡尘;而避居江南后,高门士子仍一味嬉游山水,歌舞生平,更因畏战而对金人岁岁纳币称供,致我国库日空,人民日贫,而金人仍贪索无度,对我江南觊觎之心,路人皆知。且不只金之为患,西有西夏西辽,北有蒙古,强敌环伺;而一旦战端开启,我朝无可用之将,民无可用之兵,库无可用之粮,纵有如斯山川美景,却无自保之力,如何不是天大祸事?”

这番话,几乎直指朝廷苟且贪安,已经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但我既已模糊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总要下一剂猛药试他一试。宋询的面色,果然是随着我的话语越来越难看,先是涨红,后又变得铁青,我的手在桌下暗暗攥成拳,心下也开始提防,只怕他下一秒就猝然发难。

宋询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直直盯着手中的酒杯,眼中火光阵阵,几疑要把那杯子融化。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吐出了胸中块垒,脸色也慢慢回转过来。他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转向我,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贤弟高论,真是振聋发聩,可惜自岳元帅后,我朝再无良将,而朝廷的大臣也多是尸位素餐之辈,只知欺下媚上,对金人一味苟且求和,竟无人有此忧患之虑!”咦?看不出这位仁兄竟是有些见识的,只是,这酒楼闲杂之地,他就不怕多言惹祸吗?眼光一扫,发现陆大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我们所处的小阁,正好在酒楼一角,外围除了他们出来的那个小阁之外,似乎近处的几个小阁也都没有人声。是都被包下了吗?我在心里微微一笑,暗赞不愧是高门楼里出来的奴才,不用主子说话就把一切打点妥当了,不象飞雪,还是我刚刚以安排茶点为名才打发了她去望风,实在有够笨的。

既知说话无碍,我也没了太多顾忌,慢条斯理执壶又为宋询倒上一杯酒,才又笑道:“宋兄忧国忧民之心,小弟感佩。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岳元帅后,我大宋未必就没有良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象我等小民尚且位卑不敢忘忧国,何况朝堂之上的上官大夫,岂会没有忠义之臣?只要我们的皇上和太子亲贤臣远小人,励精图治,莫说是护住这江南,就是收复中原,也未尝不可为。”

宋询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却听得不远处人声喧嚷,似还有女子声音。我皱起眉头:听起来好象飞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顾不得多想,三步两步出了小阁,一眼望去,便看见二楼的楼梯口围了不少人,中间的那个红衣女子,可不正是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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