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带着飞扬飞雪回到安排给我们的客房已是黄昏时分。许是因为我是女子,赵询很贴心地给我们三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小院不大,却很清幽,院中有几树怒放的梨花和一方小小的池塘。坐在塘边的石桌旁,一边悠然地喝着茶一边逗弄着池中的金鱼,风吹起雪白的梨花瓣,落于眉间发上,直如下了一场香雪。这气氛不能不说安宁舒适,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我略闭了眼皱眉苦思,蓦然醒觉,手在石桌上重重一拍,吓得默默随在身侧的飞扬飞雪都是一惊跳起。我却顾不得这许多――我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劲儿了:飞扬是个冷人儿,可以整日随在我身边而没有一句话,飞雪这小妮子却是个话痨,习惯了她麻雀般在我耳边唧唧喳喳,一旦安静下来自然会觉得不对劲儿。我若有所思地盯着身侧默默低头的飞雪:反常即为妖,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了?以目光询问旁边的飞扬,他身子不动,头却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嗯,连飞扬都不知道吗?我更加好奇了,飞雪被我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的越发局促,头垂的更低。
“飞雪,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终于开言试探,她垂头不语,轻摇了摇头。“那是。。。这府中有人怠慢你了?”我因不愿他们饿着肚子陪我站规矩,酒宴开始不久,便和赵询说打发了他们下去吃饭,莫非这府里下人狗眼看人低,给飞雪大小姐吃了委屈?仍是无语摇头。嗯,也对,好像从进了这太子别苑就不曾听飞雪开过口,想来必是在那之前的事了,那――“是因为。。。今日酒楼里的事吗?”我猜测道。她不说话也不动,半晌,就在我几乎要受不了这打哑谜的说话方式而要不耐烦起来的时候,忽然抬头,无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蹂躏自己的衣角。
?原来真的是为这个啊?我几乎要忍不住抱头呻吟:害我还以为小妮子出了什么状况,乱紧张了一把的。
“飞雪,那个,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舔舔嘴唇,我认命地充当知心姐姐,劝慰道,换来一个更加幽怨的眼神。“那个,我知道是那个花花公子找事啦。”某人眼圈开始泛红,拳头攥起,“那个,我不是也没说你嘛?”
“喀喇”一块石子滚落池塘,我抓不住重点的抚慰终于成功让某人爆发:“小姐,明明是那小子欺侮人,你干嘛不让我教训他?不但不让我教训,还又是金子又是赔罪的,哼,不就是一个狗仗人势的纨绔子吗?干什么对他那么客气?”
我一愣,才笑道:“原来飞雪是舍不得那两锭金子啊。”
“小姐――”飞雪气得顿足。
“飞雪,小姐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飞扬忍不住在旁插口为我解释。
“正是呢。”我已收了脸上笑容,淡淡道:“你也说了他是狗仗人势了,狗我们自然不怕,但打狗看主人,惹出后面的人就有些麻烦――我们这次来临安,或许要和朝廷中人打交道,不能不小心行事。”
离岛之前,对于此次江南之行的目的,我已对飞扬飞雪讲过,当然不能照实说是为了改变日后郭靖乃至我自己的命运,只说我身为汉人,不忍见靖康之难重演,百姓陷于离乱,想为时局做点什么。飞扬飞雪虽是金属之地的汉人,却也一直当自己是宋人(事实上中原百姓又有几个不是以宋朝遗民自居,身在曹营心在汉,盼着大宋能收复失地的?),因而对于我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自然是又感又佩,深信不疑。如今我重提旧话,两人都是一凛,飞雪面上愤色委屈也不觉消退许多。
“不过,要说这客气啊――”我忽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手指在桌上轻叩,脸上一抹算计的笑容看得飞扬和飞雪一阵心惊肉跳。“飞扬,你小姐我是不是被打了左脸伸右脸的人?”(那还用说?你素来不就是信奉:“人敬我十尺,我敬人一丈;人踢我一下,我还人十脚”吗?人家只怕还没碰你一指头便被打成猪头了。)飞扬秉承一贯的沉默是金,抿唇不语,似没听到我的话。我也不为忤,继续发问:“那飞雪你见过小姐我做过赔本买卖吗?”飞雪摇头,眼睛已经亮起:“那金子。。。。。。”
我随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拿起块点心捏碎了喂鱼:“我的金子有那么好拿的吗?那是给他看病用的,因为他很快就会生很重的病了。”仿佛没有看到身旁两双好奇的眼睛,我悠然地用手中的饵食逗引着那些贪吃的鱼儿。
“小姐――”嗯,有人忍不住破功了。
我把最后一点点心扔进水里,慢条斯理拍掉手上的糕饼屑站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啦,酒色伤身,那人身体不好,今日之后三月内怕是不能近女色的了――近了女色倒也死不了人,不过就是全身疼痛难忍,药石无效,须三天三夜才能自行消退罢了。且此后半年之内,不能饮酒,不能近女色,若是破戒。。。”我眼中晶亮,唇边梨涡浅浅,笑得轻松自得:“若是破戒,那他下半辈子就可以直接去当和尚或是太监啦。”
至此,飞扬和飞雪哪还不知道那花花公子已被我暗中下了黑手?――我一向专研毒药麻药,但既是试验,有时就难免弄出些稀奇古怪的副产品出来,药效嘛,绝对可以让人欲生欲死,啼笑皆非。因为觉得好玩,此次离岛便随手带了几样在身上,不想今天就有倒霉鬼撞上来做了我第一个牺牲品。要一个花花公子,色中恶鬼修身养性,六根清净怕不比杀了他还难受?飞雪已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飞扬则是一脸又好气又好笑外加无奈的表情。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道:“那人仗势欺人,原该有些教训,只是小姐那药。。。”似是有些碍难启齿,挣得面色涨红,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药。。。还是别再用的好。”
“知道啦,飞扬老伯――”在心里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就知道你这古板的大木头看不惯,“我就是想用也要有人让我用啊?不是那样的坏蛋我还不舍得用呢,难不成你想自愿为我的药物试验做贡献吗?”
不管某人蓦然大红的脸,我窃笑着快步回房休息去也。
(因为抢不上家里一台好电脑,一直在用卧室的一台老式电脑写文,结果昨晚关机还好好的,今天就开机不能,一片黑屏。俺是个电脑小白,只会用不会修,打电话咨询明白人,被告知可能是硬盘出了问题。可是,那里面有我这两天熬夜写的三章存稿啊,很纠结的几章,涉及n多历史人物,当时写的痛苦无比,每次都在电脑前坐6、7个小时,半夜才睡,偏偏一时手懒没存u盘,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吐血的心都有了。只好先把u盘里存的一点发上来充数。经此一事,我也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有暂时停更整理的必要了――现在来看,一时冲动没有大纲没有存稿的弊端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现写现更,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仓促写成,难免不能兼顾全局前后照应,自己稍后看来也不满意。暂时停更的话重新整理,我想按每天3000左右每日一更的话,最少要十万字的存稿才能保证更新的连续性。但那样就要亲们等等了;还有一种方法是我从现在开始放慢更新速度,每周两更或三更,其他时间用来整理写文,大家帮我参考一下,你们更喜欢哪种形式?无论如何,春暖花开,吾当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