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眼前这荒老的宅子。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眼里满含着泪水,瞳孔大大的,至今她也不敢相信。只8年,莲家就败落了!那可是齐鲁第一的商贾世家!
她走之前不提家族有多庞大。单论家丁和奴婢也有上百人啊!就这么容易衰落了?只是看着这红漆都已经掉落露出带着黑色污迹的朱门和满是灰尘和蛛网的石墙和屋檐,她不得不想这个事实!当她相信这个事实时,早已抑制不住那心里的酸楚。扶在墙角大声的哭泣着。泪流满面!
高天和二嫂此时也只能在那呆呆的看着。高天和莲姐一起相处了8年。整整八年形影不离。他心里早已把莲姐当成了自己的至亲之人!平时有点心事都是和莲姐说。互相安慰。如果没有莲姐,也许高天也走不到今天!除了莲姐可以相信,还有谁可以相信自己内心的苦楚和折磨!连他那宽容的父亲也没有相信!也不敢相信!因为就连法力高深莫测的尹道长也说他并没有这种魔咒。并不相信他每时每刻都忍受着煎熬。只有莲姐相信。也只有莲姐懂得怎么安慰他。
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他,早已心如铁石。可以想象,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何况,这种灾难生不如死!
除了莲姐谁能想到,高天每天那自信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心里的苦胜过一切肉体的痛苦!那心里折磨的极致又能怎么样?高天不知道。他只清楚,现在他只能坚强!
只能每天与不如死却不能死的折磨抗衡。死里求生!结果怎样都不再重要!只要自己走过!尽力过!这样的他早就可以理解所有人的悲喜情仇。不论身份不论贵贱。现在,他又怎么可能理解不到莲姐的心情。
只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好难受!生不如死!
他心里很清楚,要想战胜心里的魔咒需要的不是一时的爱恨情仇。也不是小聪明。需要的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大智大勇!更需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运用自己的智慧。看透心里的魔鬼。看透那利欲熏心的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看透痛苦的迷雾。给自己生的希望和动力!
只是,这时他又怎能冷静!那不受他控制的感情洪流被魔咒操纵着。在他心里横冲直撞!苦上加苦!那些洪流顺着他的神经横冲直撞着。高天感觉就要疯了!只是,这些又必须忍受!人怎么能没有感情!感情和智慧正是人类高于其他的生物的本质!
如果没有了感情,高天也没有必要活着了。只是对着经历魔咒的他,感情是奢侈的,他只能把它给自己最亲的人!哪怕是受不了也要给!
这就是高天的性格!爱恨分明。是非分明。理智与感性相辅。性格坚毅却不生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的大路上走过来一位年迈的老嬷嬷。
她看了看众人,然后打量了一下莲姐。哼了一声。就不在打理众人。拿出钥匙前去开门。
高天纳闷的看了一下这位老嬷嬷。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只是,当莲姐看到她时吃了一惊。
“刘嬷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莲儿啊!”莲姐看着这老嬷嬷叫道。
刘嬷嬷仇视的看了一眼莲姐。又哼了一声道:“我能不认识你吗?你可是我亲自送到大兴城的!就是不是我送的,我也会记得你!就是你葬送了莲家!你这个祸星!”说完,刘嬷嬷打开那破旧的大门。用手拨了拨灰网。嘴里嘀咕着“罪孽”向正屋走去。
莲姐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怔!
一个万人宠的大小姐,怎么一下就变成了祸星!
这事发生在哪个小姐身上都受不了!莲姐用发抖的手连忙拉住刘嬷嬷,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叫我祸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娘都哪去了?!”
“都哪去了?你问我还问你呢!你知道我走前,老爷对我说了什么吗?!你你。。。。。”此时的刘嬷嬷也泣不成声。
莲姐看到刘嬷嬷不说了。也着了急。带着哭腔央求着:“刘嬷嬷,你快说啊,你快说啊!”
“你真的想知道!你还这么关心老爷和夫人?!那你为什么只见了高家人一面就嚷着要上高家去住!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如果你留下来,莲家就不会有事!都是你造成的!”刘嬷嬷边用那粗糙带着斑点的手抹着眼泪边恨道。
8年前,也就是莲姐10岁时,高颖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封国齐国。虽然大隋建国初期,高颖就被封为齐国公。只是因为内政外患,高颖从未来过齐国。封国的一切事宜都是委托这里的总管戴仁管理。这戴仁也是高府的一员猛将。聪明透顶。在高颖征战时与高智慧并未“高家二雄”一文一武,扬名天下。在战争时经常会出些意想不到的谋划!那大名鼎鼎的平齐之战也有他的功劳!
平定南陈以后,高颖第一次来视察自己的封国。没想到见到了自己家乡的一位故人。就是莲家的老爷莲英。也就是莲姐的父亲!老乡见老乡都有说不完的乡情。何况是多年未见的故人!
高颖就在莲家住了几天。就这样认识了莲家的独生女莲儿。莲姐的聪明和可爱很得高颖的喜欢。高颖就提了个意见。想要莲姐到高家去住。陪着高天一起学习。这样既可以让莲姐接受更好的礼教,又可以让高天和莲姐都不太孤独。
这莲家是齐鲁第一的大家族而且身为家长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舍得把她送出去!但又不好直接拒绝高颖的要求。就叫来莲姐让她自己选择。没想到莲姐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莲英吃了一惊。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想想也就答应了。莲家虽然是商业巨贾,却怎么也比不得书香官宦世家!而且如果莲姐去了高家也加深了高莲两家的关系。对莲家也是很有好处的。毕竟天下还不太稳定,有钱没有有权管用。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莲姐就到了高府。莲姐的离开缺意想不到的导致了莲家的灭顶之灾!
注释:平齐之战:尉迥之起兵也,遣子惇率步骑八万,进屯武陟。高祖令韦孝宽击之,军至河阳,莫敢先进。高祖以诸将不一,令崔仲方监之,仲方辞父在山东。时颎又见刘昉、郑译并无去意,遂自请行,深合上旨,遂遣颎。颎受命便发,遣人辞母,云忠孝不可两兼,歔欷就路。至军,为桥于沁水,贼于上流纵大伐,颎预为土狗以御之。既渡,焚桥而战,大破之。遂至鄴下,与迥交战,仍共宇文忻、李询等设策,因平尉迥。军还,侍宴于卧内,上撤御帷以赐之。进位柱国,改封义宁县公,迁相府司马,任寄益隆。————隋书列传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