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风吹来是格外的清爽,而床上的人却好似感觉不到这怡人的夏风,她小脸苍白如纸,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变得越来越蜜,越来越大;双眉紧蹙地拧在一起,紧闭的眼睛凹陷在眼眶内没有灵性,只有长而翘的睫毛有时微微闪动;而两边鼻翼却是大力的呼扇着,好似屋内没了氧气般,吸得是那么的费力,而呼出又是那么的急促;此时她嫣红而诱人的双唇早已没了血色,青紫得如没一丝活力。
床边坐着一位英俊的小伙子,他焦急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人儿,大手不时去擦她额角上汗水。
“皇叔,她怎么还没有醒啊!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联还是将她带入宫,让宫里的御医好好医治吧!”看着她的呼吸越来急,越来越费力,耶律隆基有些坐不住,他急切且带有哭腔地对身旁的耶律休哥说道。
这么一个漂亮,一个清雅的姑娘,就在转瞬间被他活活地摔死了吗?负罪感让耶律隆基心上下翻腾。想想刚才她温婉的笑容,她初醒来时还不忘对他关切的劝导,耶律隆基的心又猛地一拧。
“这!……不好吧!现在宫的御医不是已经来了嘛!而且刚才御医不是说,她不易移动嘛!”
站在一旁看着皇上任意地碰她,摸她,耶律休哥的额角青筋蹦起,这个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一会儿的功服她就能让皇上为她如此着急,如此无措!该死!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角色,一直以为她的目标是自己,原来……原来她的目标是皇上!
双拳愤愤地紧握着,这一刻他真的想冲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的脖子拧断,省得她在他的眼前要死不活地碍他的眼!
正在暗自愤愤的他一听皇上要带她走,他心微微一怔,想带她走,那不是正中她的诡计了嘛!如果她的目的果真是皇上,那么她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北院大王府!于是他马上平静而冰冷地说道。
“皇上,皇叔说得有理!桥姑娘的身体不宜挪动,再者马御医开的药已经服下了,一会儿她便会醒过来的!”
望着床上失去灵气的她,他已经感到她正点点从他的身边逝去,甚至他可感觉到屋内每一个角落已经漫迷她点点的灵光,而灵光此时正随风轻轻向外飘去,远离他,远离他……。
但听到皇上说要身她带回皇宫,耶律轸斜连忙也阻止说道。现在她的伤已经很重,他不希望她再受一路颠簸之苦,那样的生命逝去得会更快!
“不行!这样不行!她已经喝下药半个时辰了,呼吸没有变舒畅,相反变得更加的急促了!……不能再这样等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她会……!”
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手执起她小巧而冰冷的小手,堵在呜咽的嘴边,不想让自己无助地哭出来。
“啊!”
此时床上的人儿忽地一跃弹起,一口暗红的鲜喷溅了到床边地上,甚至也浅到旁边的耶律隆基和耶律休哥身上,鞋上。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传御医啊!……”看到惊心的一幕,哪还顾得身上衣服被喷溅了血渍,吓得耶律隆基马上大喊道。
……
“禀皇上,瘀血已吐出,这姑娘的病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从内屋出来的御医双膝倒地禀报着。
此时他头上的汗水也已经打湿了他的服背,好危啊!差一点儿他的小命也要葬送在此,一想刚刚王爷那句话:“如果你救不活她,本王看你也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了!”,虽然他当时说得风清云淡,但却听得他心惊肉跳!
……
夜,党项的军营
“来人,给本将军马上传令下去,叫士兵马上整服待发,丑时给本军攻城,寅时给本将军拿下‘丘陵城’!”
耶律御峰大声地吩咐道,而他手里捏的那张纸却因他的大力而变成碎片,随着他的手缝散落下来,就如冬日里的雪花,静静地翻飞着滚落到地上。
今日他就要拿下这丘陵城,以加大进军的步子,这样他才能早日凯旋回京。一想书信上的八个大字,他的心就一紧,“小姐受伤,将养即愈”,如果不是她受了重伤,下人又怎么会向他通报!大力向桌子拍去,震得上好的紫檀木书案变得七零八散,飞落在营帐内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