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很希望有个男人坚实的怀抱,甚至说和李权分了后,那种独身的生活我并没有适应过来。我常常在深夜感觉到身体的寂寞的呼唤,觉得自己常常被欲望所折磨而无力解决。我常常在夜里抚摸着自己年轻丰满的身体,裸体躺在撩人的月光下,欲望和眼泪一起飞。
我知道,“玉树临风”肯定也是一样。
外面风雨声依旧,室内的气氛却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他和我清晰可闻的心跳。我沉默着,身体在呼唤,心灵在拒绝。
“玉树临风”感觉到了我的犹豫,他开始吻我,开始来触摸我的身体。他的手越来越放肆,强烈的揉捏着我的每一寸敏感的一触即发的肌肤。我觉得自己的欲望在霎那间被他点燃,身体像是着了火似的,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我忍不住的颤抖,觉得一股热浪从上涌到下,又从下涌到上,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的要和他应和,忍不住的要和他热烈的纠缠。那一晚,我们抛开书本,极尽能事,酣畅淋漓的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刺激。
就这样,我们建立了一种称为“第四种感情”的感情。
第四种感情很时髦,很人性,但也很无奈。我和他仍然是朋友,心心相知,惺惺相惜的朋友,但是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我们没有明确的关系,没有承诺,没有将来。他知道我的心还没能腾出地来接受一段新的感情,而他和他的女友,似乎也是藕断丝连。而且我们报考的学校不一样,我们将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就这样交往着,除了娃娃,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同事加朋友。
这种没有负担的感情让我渐渐的开怀。“玉树临风”偶尔的留宿,也缓解了我身体的寂寞的煎熬。我的病开始好了很多了。其实人生存的要求很卑微,也许就是欲望的丁点满足。
我真的很感叹“娃娃”那句多找几个情人的理想,何其真实的欲望,何其卑微的祈祷。但其实娃娃并不是乱来的人。
我和“玉树临风”的感情到元月份后就趋近尾声了,我以五分之差落选,而他却成功的入了湘雅。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个高官老男人强暴了我,却没有给我想要的前程,我只好继续第二年的奋斗,再次冲击我那蒙昧以求的高等学府。
“娃娃”这年比我们都差了点,她也只好留下了和我一起,仍旧坚持我们的考研之路。但她的坚持,比我来得更辛苦。她还有个两岁的孩子,经济压力本来就很重。
“玉树临风”走了后,我又陷入了新的寂寞里。“娃娃”一直都是寂寞的女人。于是我们常常窝在一起,开玩笑道:“走,找情人去。”但是事实上,我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医院里也常常会有些中年男人打“娃娃”的主意,要么就是朝着“娃娃”开下流的玩笑,要么就是冷不丁的吃“娃娃”的豆腐。有一次,“娃娃”看完病,在走廊上溜达,眼科的周医生见了“娃娃”,笑道:“‘娃娃’,听说你在考研,请问bush是什么意思?”
周医生四十多岁了,又矮又胖,还秃顶。“娃娃”没见机,道:“是灌木丛的意思。”
老周笑道:“灌木丛有水吗?”
在一起的还有普外的老林,朝“娃娃”道:“老周是问你你的灌木丛在哪里?他想见识见识。”
走廊上还站了好几个医生和病人,大家哄然笑开了。娃娃气得脸都白了,顺手捡了根木头朝他们一甩,插着手就破口大骂起来,一边骂一边哭,完了,跑到我那里,抱着我就痛哭流涕。“娃娃”对我说,这些下流东西真是恶心。“娃娃”痛恨这些男人。“娃娃”痛恨自己的命运。
但是有一天,我们两一起散步的时候,“娃娃”很无奈的跟我说,“有时候真恨不得去玩,玩完了就算了。像我这样,就像夜里的鬼火,只能自燃,觉得生命的激情都空耗了。再过几年,人也老了,青春也没了。回过头来,这样美丽的年纪,却整整是一片空白。连一个女人基本的需求都得不到解决。真是活得窝囊透了。”
后来“娃娃”也偶尔在外面玩,“娃娃”说,从这之后,才知道什么是“人本主义”。我们彼此原谅自己的一点小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