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风尘。”
王子虚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道:“你不信我?”
“那你为什么离婚啊?”
“说来话长了。我让她放弃工作在家里带好孩子,她每天无所事事就会乱猜疑。我们出差比较多,她天天疑神疑鬼,我们天天吵架,时间长了就冷战,冷战多了,我也觉得无聊,就和一个女的好上了,后来就离了。”王子虚说话的时候很淡漠,好像这些经历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伤痛了。
“那女的干什么的?为人怎么样?”我有些好奇。因为我在他的空间里曾经看到过很多写爱情和分离的文章。我想,他很爱她。
“一个有夫之妇,很优秀。她丈夫在外面一有情人,她很寂寞,也很伤心。我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说她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后来才知道自己被她骗了。于是我们约好一起离了,然后再结婚,可是我离婚之后,她居然对此很惊诧。她没有离,也不会离,于是我就离开了。也许我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她寂寞时的安慰。”
我信以为真,笑他道:“活该,真是傻帽。想不到这么精明厉害的王总也会被人骗。”我真是好傻啊,正因为他是这么能干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呢?
不过现实中,这类事情也是挺多的,大家骗来骗去,玩来玩去,结果成全了谁呢?世界啊,生活着一群自以为聪明的傻子。
第二天,王子虚开会去了,我们几个女性开车到西湖去玩。杨柳如烟的苏堤,绿荫如盖的小岛,梅妻鹤子的林甫,华年早逝的苏小小,这苏杭充满了一种出尘脱俗的诗意。想当年苏小小风华绝代,才气纵横,却终难免为情所伤,吐血而亡。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是否在她的墓碑之上,凝视千年的情事,却终于还是抹不掉眼底的那一丝忧伤?“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纵风光万里,姹紫嫣红,却仍旧掩不住情感失落的荒凉?繁华只是女人脸上的脂粉,轻轻的抹去,你就会知道,这张脸,其实是多么苍老丑陋。
我一个人慢慢的游走,心里充满了感慨和惆怅。“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还在思念徐儒吗?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心里一直都不快乐。感情的苍白无力,隐者的忧郁苦痛让我伤感。“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样的诗意里,有几许不为人知的苍凉?月色如水,纵然是暗香浮动,却也已是凉意袭人。
王子虚晚上回来的时候见我在看电视,和我说话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笑道:“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我自己惹自己了。今天去看了苏小小的墓,又坐船经过了孤山,想起苏小小和林甫,想起他们的诗,有点伤感。觉得感情这东西真是太不可靠了,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你们男人怎么天生就是这样的吗?是女人的宿命的天敌?也许是上帝造人的时候,本来准备把你们造成狐狸,结果不小心没有把尾巴接上,于是就变成了男人,专门来骗女人的感情。”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不对了,老祖宗造字的时候就把男的叫做‘郎’,‘郎’者,狼也,他本来提醒了你们,是你们女人太傻,不经心,怎么能怪上帝造错了人呢?”王子虚哈哈大笑着和我辩驳,上来轻轻的吻了吻我,摸了摸我的脸蛋,笑道:“傻女人,别想那么多无谓的东西了。你说,你替古人不高兴干什么?”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我替苏小小不值,也算同病相怜,兔死狐悲,有点替自己担心吧。”
从杭州回来,给娃娃打电话,“你和那吴钱交往得怎么样了?”
“他出国了,要过些时候才回来。我们只是在网上聊聊。”
“他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呢,多半是个靠不住的。”娃娃的语气有点幽幽的。
“没事,那就再多看几个吧。”
我们就这样不经心的生活着,到快毕业的的时候,有天娃娃突然给我打电话,“紫桐,我碰上一件倒霉的事情了。”
“怎么啦?”
“公安局的人叫我给他们提供口供,说吴钱是个骗子。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怕。”
“你怕什么啊,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我听说出了这样的事,马上跑回宿舍去安慰娃娃。正巧就听到娃娃在接电话,电话是公安局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