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的伊丝诺如闪身而进,氤氲的水汽凭添了她的妩媚,使得薄纱下诱人的丰腴身材若隐若现,一双闪动着欲望的明眸更是水波流转,无所顾忌地扫向前方,若是一般男子此刻定然已血脉贲张,即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种妖娆浪媚的女子的确少见,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浪荡骚意不知惹得多少男人心痒难耐。
“王上,伊丝诺如等您好久了,今晚就让伊丝诺如侍奉您吧!嗯……”美妙动听如黄莺般的嗓音未落,柔软如蛇般的双臂已热情地搂住拉美西斯的脖子,炽热的红唇更是猛烈地印上,无度地需求着。
拉美西斯象征性地揽住她的肩,回应她的吻却是毫无感情,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伊丝诺如敏感地觉察到,心里相当失落,可她却聪明地掩饰了自己的洞察,反而以更大的热情挑逗他,柔若无骨的双手在拉美西斯赤裸的身上不停游走,间或浪媚地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说上两句绵绵情话。
拉美西斯不排斥地享受着她的主动,心思却并不在她身上。对他而言,伊丝诺如只不过是百花丛中一朵风情万种的玫瑰,火热、激情、风骚,尽管她拥有叙利亚公主的身份,可这对他而言并算不了什么,他的后宫充斥着通过政治联姻而来的公主、小姐,她们的父王们全都指望着自己的女儿为王国带来安全与荣耀,她们的依附只不过更加强化了他的骄傲与至高无上的地位。唯有他的纳芙尔不同,她是特别的,她虽然只是底比斯国王侧室的女儿,身份低微,可是她却是他唯一的真爱,还在她失踪前,他就把她选为神妾,使她的权力上升到空前的高度,与其平起平坐。还痴狂地为她破例修建了神殿,光明正大地镌刻上他送给她的情话――“阳光为她而照”。在所有壁画中描绘他们携手同往神殿祭神,期盼可以一起走过千年。
他的眼神渐渐悠远迷离,他幸福地回想起和纳芙尔在一起时的甜蜜点滴:
“我躲起来,你来找我哦。”
“嗬!又被你发现了。”
“我的晨吻呢?”
“我爱你,生生世世也爱你。”
“总有一天阿努比斯神会牵引我们穿越冥府,到那时记得抓牢我的手哦,我怕你走得太快,追不到你。”
“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吗?我希望他长得像你。”
“爱我,抱紧我……”
她是那样羞涩,那样完美无瑕,她羞红的脸庞犹如初开的花蕊,迷的眼睛总荡漾着天真的纯洁笑意,她又是那样温和,对待所有人都有如春天般的温暖,她,作为他唯一的王后,毫无疑问地,不仅赢得了他的心,也赢得了所有人的心。
这一切,其他妃子岂可相提并论?
他低头望着还在自己怀中扭动个不停的伊丝诺如,轻蔑地笑了,这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床伴,她总有想象不出来的激情服侍得他妥妥帖贴,犹如一个总在发情的母狮,不断地弓起身子向自己示好。欲望已将她的脸焚烧得通红,呼吸更是浑浊急促起来,滚烫的身子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
突然脑海中闪过相似的记忆片段,拉美西斯粗鲁地推开了伊丝诺如,霍然从水中站起身,走出温泉池。水珠滴滴嗒嗒沿着他修长精壮的身体流到地面上。
伊丝诺如毫无防备,一下子跌坐到池中,呛了好几口水,一时间竟无法回转过意识。“咳咳……王上――”
拉美西斯早已收回思念的心绪,板着脸说:“你回去吧,没有我的奉召,日后不必再来。”他冷冷转过身,披上亚麻长袍径直走了出去。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惊得伊丝诺如半天动弹不了,她的心像被万年寒冰冻结了一般,身上的滚烫也迅速被寒冷取代,密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奉召,不必再来?”她失神地喃喃道,“王上,伊丝诺如做错了什么?”眼泪毫无预警地滑了下来,转瞬被冒着热气的温泉水无情地吞没,一切都像是从没发生过。几分钟后,伊丝诺如脸上的委屈迅速被一丝阴暗的愤恨和嫉妒之色所笼罩,她冷静地穿上衣服,昂着头步出华丽的宫门。
与此同时,拉美西斯正疾步往设于后宫的专门关押获罪妃嫔的戈比大牢走去。
尚未到门口,负责守卫的卫兵就已恭敬地向他致礼,拉美西斯点了点头,“犯人已经安置好?”
“回王上,一切按您的旨意!”
正要举步跨进大牢,心里却没来由得一阵烦躁。他想亲自审问那个称自己为奈菲尔塔莉的女人,希望得到关于纳芙尔的确切消息,内心深处却又害怕那个设想得到无情的证实,对大牢中的这个酷似纳芙尔的女人,他既惊且怕。目前的心境下,他多少对令岳蓉有了一丝离得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矛盾心理。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还轮不到他感情用事,和赫梯的一场大战,双方都伤了元气,周边敌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稍不留意就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引来难以预料的战争,作为一国之君不能在这方面浪费过多的时间。再者,赫梯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密切联系,他和哈吐什尔之间的合作究竟还能走多远,持续多久,这都是未知数,他必须做好缜密的谋划。
打定主意,他未再做进一步的吩咐,转身离去。
没成想到他的这一番决定,竟差点害了令岳蓉的命。他似乎忘记了一个法老的态度决定了他人对待令岳蓉的态度。漠视意味着什么,这些常年看守牢房的牢头实在太清楚不过了。况且,他们都曾是纳芙尔王后最忠诚的拥趸者,他们如何肯对另一个肖似王后的敌国公主多加担待,他们针对她的施虐恰恰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