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营长回头喊:“一排长,假突击一下,引出敌人的暗堡火力来!”
“是!”一个满脸灰土,身上的棉衣几处被打得翻出里面的白色棉花的大个子军官应了一声,一摆手中的匣子枪,喊:“同志们,跟我上!”
大个子排长第一个跳出战壕,二十几个战士跳出战壕,风一样地向前扑了上去,大碉堡的机枪响了,冲锋的战士受阻,全都卧在地上不动了,狡猾的暗堡没一处射击,黑豆放下望远镜,黑豆心思:小样,就不怕引不出你来!
黑豆拿起他的三八大盖,顶上子弹,抬头看了一眼大碉堡射孔,手起枪响,“叭勾”一声,大碉堡里的机枪立刻就哑了。
黑豆拉动一下枪栓,又顶上一发子弹,静静地盯着,等待大碉堡里的反应,一般情况下,几乎可以肯定又会有人拿起机枪扫射,却没有,真狡猾。
战士们又发起了冲锋,大碉堡的机枪又响了,战士们不冲锋,大碉堡里的机枪不扫射。冲锋的战士又趴在了地上。黑豆手起枪又响,“叭勾”声音清脆悦耳,大碉堡的机枪又哑了。
战士们再次冲锋,大碉堡的机枪哑了,暗堡才开始扫射,暗堡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暗堡的射击孔就建在土包的半下坡上,共有六个射击孔,高低位置各不同,不在一条线上,射击孔又很小,外面居然还有护罩,射击时护罩抬起,不射击时护罩自动关闭,也难怪大刘营长找不到。
冲锋的战士趴在地上用手榴弹炸,手榴弹甩过去,在半下坡上根本停不住,全都滚进暗堡前一个深壕里,在壕里爆炸,根本伤不了暗堡的皮毛。
黑豆这回看清了,他一一记在心里,黑豆手起枪响,六个射孔,打了六枪,六个射孔全都哑了。战士们爬起来刚要冲锋,暗堡的射孔机枪又响了,冲锋的战士又都趴在了地上。黑豆又重复地打过了六枪,六个射孔再次哑了。
冲锋的战士全都回过头来看,冲黑豆翘大拇指,都奇怪:一个穿便装,不是当兵的人,居然有那么好的枪法。
大刘营长高兴,一把揪下头上的帽子,一拳砸在战壕的冻土里,对黑豆说:“他奶奶的,到底是枪圣,这枪法神了,简直比送炸药包都来神,留下来吧,在我们营里我给你副营长干,不,营长也行,我给你当副的。”
战壕里的兵都笑,原先受挫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大刘营长还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样的枪法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难怪老百姓都叫你枪圣,果然名不虚传!”
忽然,大碉堡的机枪又复活了,暗堡的射孔又有子弹射出来。大碉堡居高临下,冲锋的战士有几人中弹倒下,冲锋的战士都被压制在一片开阔地上,情况十分危急,先打掉大碉堡里的机枪手,刻不容缓。
黑豆再次拉动枪栓顶上子弹,又是手起枪响,瞄都没瞄,动作稔熟,一气呵成,就是眨眼的工夫枪就响了,大碉堡的机枪又打哑了。
暗堡的六个射击孔,黑豆又分别补了几枪,这回冲锋的战士一鼓作气冲了上去。假冲击倒成了真冲锋,一举夺下了敌人的碉堡阵地。
黑豆对大刘营长说:“大碉堡与暗堡是相同相连的,大碉堡是暗堡的眼睛,不是个假目标。
大刘营长说:“走,前面看看去。”
碉堡里没有一个国民当兵,死的全是还乡团,有十几个之多,岁数最大的一个头发全白,少说也有七十几岁。他们全都是射击时,头上中了黑豆的子弹而死的。
大刘营长说:“难怪守碉堡的人这么狡猾,碉堡又这么难打,原来全是该死的还乡团。”
黑豆看过了,碉堡和暗堡果然是相同的,证实了他的判断。碉堡修筑的很坚固,光射孔的设计就费了不少心思,但终究还是难敌他黑豆要命的子弹。
大刘营长说:“这回多亏了枪圣的及时到来,要不我们不知又要牺牲多少个年轻战士的生命。”
攻击的部队向前推进,在城门前再次受阻,大刘营长在望远镜上看到,城门上有一挺重机枪,还有一门60迫击炮把守,重机枪的子弹飞蝗一样射来,打得到处都是尘土飞扬。60迫击炮的炮手射技很高,几乎每发炮弹都在攻击部队中开花,部队的伤亡很大。
大刘营长又急眼了,急忙去看黑豆,黑都不见了,大刘问身边的人:“枪圣呢?谁看见枪圣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