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数学的名词,同时还是一个化学的名词。分子用于人的身上,无所谓褒或贬。比喻:知识分子;三十多年前,地主分子、四类分子,反革命分子,现在说出这些来,五十上下岁数的人,恐怕谁都不会陌生,“阶级斗争一抓就灵”。那时的报纸电台天天都是这么说的。
地主分子是什么,是指地主的本人,指地主本人是地主阶级的一个部分,一分子而已;而地主的子女不管是解放前生人,还是解放后生人,因为是地主的衍生物,有的人们也习惯把他叫成地主分子。
同样,四类分子,反革命分子子女,也有类同称谓。因此,他们在升学、参军,都是受到一定限制的。站在阶级的立场上看,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用现在人的观点看,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从小就受父母的影响,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他能不仇恨社会么?还有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哇!这又是“血统论”了,但我还是觉得总有些本性在里面。
当然了,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那些年压制人性、蒙埋了人才的事也是有的。其中的对错、曲直,也不是我等所能妄加评判解释的。
像嘉山县石坎乡地主子女何玉秀,是1962年初中毕业回乡的知识青年。因为他出身于地主家庭,父亲和岳父又在港台,社会地位一直受到歧视。但他身处逆境并不消沉,潜心钻研农业技术,先后成功地引进和培育了西红柿、大白菜、水稻等良种。结果未受到鼓励,反屡遭训斥。后来乡党委书记力排众议,选拔他为农科队长。他大胆改革,改变了农科队的面貌,当年人均收入2400元。一些人眼红了,有的写信偷偷诬告,有的公开恐吓,最后发生了哄抢农科队的事件。乡党委对此作了果断处理,顶住了歪风。这位书记经过一段教育和考察,决心冒风险,介绍何玉秀入党。几年来石坎乡杂交稻制种的生产规模不断扩大,已成为全区杂交稻良种基地之一。1983年何玉秀当选为全国六届人大代表,被任命为县种子公司副经理。”
还有辽宁省有些地区,接二连三地发生土改、镇反中被镇压或没收财产的反革命、地主、富农分子及他们的亲属,明目张胆的反攻倒算事件。如抚顺市顺城区原地主子弟柳某某给中央领导人写信,公开向政府索要土改时被没收的2650亩土地。凌源市四个乡镇有六户强行抢占并扒毁集体房产,占为己有。
以上两方面的情况表明,大规模的阶级斗争时代已经过去,但阶级斗争留下的历史影响,却不是你一厢情愿,一下子就能完全消除的。好在我们党和全国大多数人,对此有着较为准确的理解,不会因为个别事件而重新大搞阶级斗争,而是从实际出发,一方面对个别犯法者依法严肃处理;一方面对于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年人进行实事求是的教育,让他们懂得历史是怎样走过来的。历史,也只有历史才最有资格评说这一切的。
6年春天,我在网上浏览时,看到了到网友的一篇文章,文章是这样写的:1966年初春,我一直都处于莫名其妙的兴奋之中。这种兴奋,大约已有好几个月了,或许有一两年了吧,只不过当时已接近高潮。兴奋之一,是马上就高中毕业,当年要参加高考,自然紧张、兴奋、忙碌……不亦乐乎。
你们要跳龙门了
社会上的人们都这样说。而学校教育的说法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时刻准备接受祖国的挑选”。
我做梦都在想读大学,并且梦想上一个名牌大学,已经在认真考虑志愿了,心中想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第二是复旦,第三是南开或四川大学,学理工科,偏向理科,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行。
在四五月间,一些高校的招生简章陆续来了,花花绿绿的,更刺激了我的兴奋劲。
报考这些学校真有些狂,当时深受毛主席诗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鼓舞,认为到北京上海成都等地,可以好好读书,施展抱负。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算得上是又红又专的好苗子呢:思想进步,真心愿为党的事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高中当了三年班长、校学生会副主席,各种先进奖励多得很;学习成绩数一数二,数理化考试基本满分,还作了不少北京上海的数学竞赛题
高考体检已经结束并宣布了。除体重之外,我基本合格,1米60多的个头,只有43公斤,比最低标准差两公斤,因此限制报考体育专业,不过本没想搞体育。当时我奇瘦无比,头重眼大,颈细长,撩开衣服,两边肋骨历历可数,常常自嘲为象个手风琴,皮肤倒有些白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学校组织的政治审查也结束并宣布了。当时高等院校的所有专业从国家保密的角度,分为三个级别:绝密、机密和一般,各高校在招生简章上对每个专业要分别注明是属于哪个级别,以便考生按政审结果填写志愿,高级别的可“下嫁”填报较低的级别,低级别则不可“高攀”。是不可逆的
政审是学校严格按照规定进行的,最主要的、起决定作用的是根据学生的家庭出身,其次是学生的本人表现来确定。学校宣布时也是按那三个级别来宣布的,不过还有一个秘而不宣的、人皆知道的级别不予录取!等于宣判高考死刑!获得如此待遇,你就是考了一万分也一点没用,不会被录取的。
那些极少数出身剥削阶级家庭的(经过小学到初中,初中升高中的筛选,这种家庭的学生已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或者家庭出身虽好,但家庭人员及直系亲属中有被关、管、杀(即被判刑被管制,被枪毙的,简称关管杀)的,或者本人曾犯有过失的学生,都怀着极其不安的心情,万分小心谨慎。
每年组织上会从此类学生中选择两三名榜样,叫做“能与反动家庭划清界限,有良好的实际表现”的学生,如果高考成绩好,能考上大学的一般专业,以此说明党的“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的政策,教育低年级的学生。所以,家庭有问题的这些同学无不希望自己能万幸而被选中,但组织上公开的政审结果只宣布那三个级别,“不予录取”是组织上内定,不与考生见面,存于秘密档案.永不见天日
1967年我们学校的部分学生政审档案终于被抄了出来,张贴在校园,我亲眼见到高年级的几份档案,其中包括我和心中羡慕的两三个才子在内,我清楚地看见,在我的档案的“结论”栏里,批有“该生没有与家庭划清界限,思想认识模糊……”,或‘该生思想反动……”等,用红笔批上“不予录取”几个字,还用红笔在旁边打上小叉,当时我震惊万分,我清楚地记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至今忆起仍有恐怖的寒意。
我回家就病倒了,躺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我恨父母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带进了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家庭里,我恨父母,更恨这该死的家庭出身。我大哭了一场。再后来,我沉默了,从此就过上了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昏昏沉沉的生活。
但我知道,我是干大事的人,我骨子里不安分的骚动,一天都没停止过。
1978年,村里启动小能人工程,因为我有知识有文化,我被村里破格提拔为村里正在上马的造纸厂厂长,那个时候乡镇企业是新生事物,政府部门一路扶持,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我由此也迎来了我生命的春天。
3年,我另起炉灶,自己办起了造纸集团,下述几个造纸分厂,现今我不敢说我日进斗金,但绝是票子哗哗的如流水,我现在房子别墅有几处,车有几辆了那就更不必说了,特别值得我一提的时:我还当了省里的人大代表,县人大主任……有人说:我都赶上了我爷爷了。
我说:“我爷爷算个啥?不就几亩地,全摆在人的眼皮底下,最后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你知道我的资产有多少。”
别人都知道我很有钱,可都猜想不出。
我就擎起一只巴掌,你猜他们怎么说:“五十万?”
我摇头。
又说:“五百万?”
我还摇头。
又有人说:“五万块!”
气死我了……
网友的这篇文章,一副财大气粗,洋洋自得的口气,好像在宣泄控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