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扯破龙袍是死,摔死太子也是死,不就是死嘛!”李继冲嚷嚷。
“对头!官逼民反,民不能不反!”李继迁拍案而起:“来人,传箭聚众!”
一只只令箭摔到地上,一匹匹快马奔出。铁蹄敲响大地,如同炸雷,响彻云霄,震憾西北大地。
沿途的族人见了,知道出了大事,飞身上马,潮涌而来。聚集在砦外,打听消息。
李继迁闻讯出来,面对族人,愤怒地吼道:“各位长老、各位兄弟、众儿郎们,东京的赵老爹,要将咱弄到京城圈起来,然后象宰杀猪羊一般宰杀你们,你们说咱如何办?”
“官爷不去……”
“跟赵老爹拼命……”
“宰杀他们……”
群情激愤,杀声震天。
李继迁挥手压下冲天的声浪,高声喝道:“既然你们愿意保卫家园,跟咱同赵老爹打仗,那就回去骑上你们的战马,带上你们的刀箭,来找继冲军主报号,跟赵老爹开战!”
“诺……”
蕃众轰然响应,飞马而去。
性急的和近处不需要做准备的,便嚷嚷着找李继冲报名。
管家及随从等急忙抬出一个大木桶,搬来马鞍形的矮几。铺上羊皮纸,备好笔墨。
李继冲肃立在桶与几之间,蕃众自觉地排队,先对继冲施礼,然后自报名号年岁等,由书记记录在案。报名者解下颈项上带的兽骨,恭恭敬敬地放入木桶中。
党项男女,颈项上都带有各种自己喜爱的兽骨做为护身符,交出护身符,算是将性命交出。
李继迁和张浦顾不上观看,被闻讯赶来的酋长军主簇拥着回到议事厅,忙碌起来。
第二天上午,那征二十七和往利及米擒等族长,接箭赶来,带着牛马驼羊等物资,和他们的兵马,前来听候调遣。
众酋长一见李继迁,都恭敬无比地施礼问侯.
李继迁答礼后,招呼着大家席地而坐。
那征二十七就说了:“官爷,事情咱们都听说了。没说的,咱们这些人,都听官爷号令,官爷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对对对,咱们都听官爷的,咱的一绺兵,都交给官爷使唤了。听凭官爷号令……”
往利和米擒等族长,纷纷附合。
“好好好,感谢各位军主的鼎力相助!”李继迁感激而不失尊贵地笑道:“驼毛毛拧成绳,才能受力,羊毛毛赶成毡,才能遮挡风雨,一颗星星撑不起天空,一塬草不成为草原。咱蕃人就是要拧成绳赶成毡,才能不受欺凌。既然各军主都愿意听咱的号令,那咱就请各位先为咱遮挡一下风雨。现在,咱们要起事,有许许多多的当紧事要办,咱眼儿砦的安危,便成了第一要紧的事。咱想请各军主率你们的族帐和绺兵,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延伸,严密注视宋军动态,随时随地把他们的活动情况传送过来,并且要拦挡住小股宋军的进犯。你们以为如何?”
“好!愿意听从爷的调遣!”往利族长先表态。
那征二十七沉吟道:“好是好,可咱们更想在爷身边护卫着爷。这样吧,咱听爷的。但咱要把儿子留在爷身边,替咱护卫着爷。”
“对对,咱也把儿子放在爷身边,代替咱护卫爷……”
有适龄儿子的酋长,都纷纷要留儿子保卫李继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