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实思量了一番后,生怕别人同他争功,决定瞒着驻守夏延的秦翰和尹宪。
地斤泽一役,秦翰就同他和尹宪争功不已。李继云和千玉仁雄也喋喋不休,一个要当银州刺使一个要弄个番落使。
弄得朝廷分不清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封赏呢。
曹光实却不知晓,那份请功的奏折,到现在皇上还没有看到呢。
为此,曹光实决定任谁都不让其知道此事,免得到时又争功。
曹光实尽管要独占鳌头,但并不愚蠢。看过降书后,对李延信和破丑重遇贵笑道:“既然李继迁走投无路,想要归顺朝廷,为何不亲自负棘前来?”
李延信陪笑道:“令公明鉴,羌众杂乱,心思不一。咱兄长怕骤然离开,生出他变,反为不美。再者,未得大帅应允,冒昧前来,也恐怕性命难保。”
曹光实道:“如此说来,也算有理。回去告诉李继迁。本帅代表朝廷,接受他的归降。令他二月底前,率领众羌诸夷前来归降,过期不侯。到时,大兵降临,玉石俱焚。”
“大帅,时间没有问题。问题是,咱家主公说了。银州李继云、千玉仁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他宁死也不会在他们面前投降受辱,有他们在银州一天,李继迁绝不进银州城。如果大帅不能应允城外择地受降,咱们将去延州见秦翰那个没卵子的。虽然见他有点令人腻烦,可也顾不得了。”
破丑重遇贵道。听他这么一说,曹光实又好笑又着慌。李继迁要真去了延州,自己可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于是,曹光实道:“既然如此,就定在葭芦川,举行投降仪式。回去告诉李继迁,二月底以前,过期不侯。定下了日子,即刻前来知会,届时,由李继迁亲自近城迎接。”
葭芦川,位于榆林卫东部,黄河西岸,银州之北百里处。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最不利于伏击。所以,曹光实选此做为受降地。
李继迁见回书定在葭芦川受降,傻眼了。
此地唯一可利用的,就是葭芦河。这要是别的季节,还可以利用河水来做文章。
或于上游拦河筑坝,到时以水淹之;或于河水中布上人马,到时起而击之。
时下,冰天雪地,河冰丈厚,别说凿之不开,就是凿开了,也无法埋伏人马。
众将闻知要在葭芦川受降,也都是直眉楞眼,无计可施。
李继冲和李延信年青洒脱,嚷嚷道:“没什么,鸡虫得失,蜗角争持。用不着垂头丧气。事不成,再别开生面,值得死了老子娘似的嘛。”
李继迁皱眉道:“不是这话。若是仅仅失了鱼饵,也没什么。咱是担心鱼惊了钩,再不好钓了。”
张浦见状笑了,胸有成竹地说道:“诸位,如此最好。若是选择狐貉谷或葫芦谷受降,你把大天说下来,曹光实他也不会来呀。于无声处起惊雷,才是手段!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于不可能处为之,方能令人信之不疑。葭芦川更好,还免得咱动别的手脚。延信,你再走一遭。同曹光实约定在二月二十六,在葭芦川受降。”
李继迁等惊奇地望着张浦,张浦笑道:“都望着咱做什么?咱又不是鬼二军主。胜过美艳女子,望之可餐、可饮。延信快去办你的差事去。咱没有诸葛武侯的本事,不能借得东风,火烧曹操战船,咱还借不来三尺碧雪,埋伏咱们的兵马,埋葬他曹光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