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结果庄浪鬼二和来罗魏五没有经验,进城后控制不住那些散兵游勇了。散兵们,先是抢东西,后来是烧杀,最后屠城焚廓。
到李继迁和张浦赶到时,会州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望着繁华的会州城,变成一片瓦砾焦土,张浦急的顿足长叹:“怎么能这样?这样会失去民心的。柔远能迩,方能成大事......”
李继迁劝解道:“张公,张公不必如此。打仗哪能像喝酒下棋一样,出点差错,也再所难免。回头传令,让他们注意就是了。总之,这还是个大胜仗嘛。来吧,咱们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从此以后,陕西地面上的古会州,彻底消失。
事出有因,惨剧已出,张浦也无法,只好叹息着作罢。回过头去,同李继迁计议道:“田仁朗这匹无牙的老狼,居然会走出狐狸的路数来,实在也是异数。不过这么一来,银州是保不住了。现今之计,还是得设法钓到田仁朗。把他歼灭。就是抓不住他,也得把刀塞给赵官家,让赵官家杀他。”
“好我的张公啊,你就别绕圈子了。直说,咱们下一步打谁,怎打,不就完了嘛。”庄浪鬼二,摘去面具,拿着一个酒囊,一边喝酒,一边笑道。
李继迁笑了,从腰囊里掏出一块干鹿脯,递给庄浪鬼二下酒,然后笑道:“你呀,怎就不肯动动心思?老天白给你这张俊美的皮了,将来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女子倒霉,被你这张皮给骗喽。张公是在启发你们,让你们学会动心思。”
“不费那劲。有闲功夫,咱还喝酒呢。”庄浪鬼二说着话,回过头去问来罗魏五:“你说是不是?”
“那是。”来罗魏五吐了两个字,便再没有话。
面对着这么两个人,李继迁和张浦,只有苦笑的份,相视着笑过后,李继迁说道:“那好,咱就传令!命你二人,立刻率众赶赴三族寨,还是佯攻。要是三族寨再降了,可不敢再出现屠城焚寨的事了,明白吗?”
“明白了。”庄浪鬼二和来罗魏五应声而去。
却说李继冲、李大信、破丑重遇贵三人,率领五千兵马出了银州城,一路西去。
一边走,三个人一边嚷嚷。李继冲说道:“大信,重遇贵老兄,你们说,咱们这五千人马,当真不敢碰碰李继隆那两万人马?他们是铜球铁头不成?”
“当然敢碰!凭什么不敢碰?为什么不敢碰?咱就不信,李继隆能把咱的球咬去,当号角吹。”李大信浑笑道。
破丑重遇贵笑道:“有甚不敢碰的,就是他赵官家亲自出马,咱也敢跟他战上三百回合,杀他个人仰马翻,屁滚尿流。问题是,张公不是说了嘛,人头不是苜蓿,割了还能长。李继隆可不是纸糊的,那是名将。咱们人少,不敢莽撞,伤了元气,可不是玩的。”
李继冲问道:“依你说,咱这仗应该怎打?”
破丑重遇贵搔头憨笑道:“你这不是向大姑娘要孩子嘛。咱要是能说出这仗怎打,咱就不叫重遇贵了,你们就得叫咱破丑公了。”
几个人嘿嘿笑,笑过后,李继冲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咱带一千兵马,先迎上去,会会咱这一家子,试试他的斤两。他要是好对付,咱们就硬吃他,他要是不好对付,咱们再软磨他。你们看成不?”
李大信瞪眼道:“成,怎不成?不过,得咱去。上次在葭芦川,你力斩两员宋将,都露过一回脸了。这次得咱去。咱这脸比你大,鼻子也比你高,就是不露脸,怎的也得露回鼻子。”
破丑重遇贵嘿嘿笑道:“试一试有甚不成。不过嘛,要依着咱说,还是咱去,你们两个在后边摆出埋伏的架势,吓唬他日骡的。咱最起码有儿子了,你们两个怕是女人味还没有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