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迁拉着曷尚信席地而坐,命尕朵子拿酒来。
尕朵子极不情愿地瞪了曷尚信一眼,气呼呼地将一个装满酒的幼鹿浑脱,向李继迁手中一塞。暗忖:“这种人救他已是天高地厚之恩,还给他喝酒。要依着咱尿都不给他喝。”
李继迁却兴高彩烈,好象根本就没有过隔阂,兴致勃勃地说道:“兄弟,别婆姨女子一样,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喝酒!不就是打散了几个人,丢了两块草地嘛,没甚大不了的。一时没地方去,先去地斤泽暂住一时,收拢人马,待咱将马匹器械帮你补充齐备,再去把地盘夺回来不就完事了嘛。”
曷尚信听李继迁肯让他去地斤泽驻足,还答应给他马匹物资,当时一颗心算是落了地,接过酒囊狂饮一通,然后道:“表哥不计前嫌,如此对待兄弟,实在令兄弟感激涕零无以报达。如果兄长不嫌弃,就请收下兄弟,让兄弟再随表哥。”
李继迁笑道:“兄弟,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兄弟不认为哥哥是乘人之危,哥哥无可无不可。行了,收拢人马,去地斤泽暂时住下,有啥话,等咱从契丹回来再说。”
当时李继迁帮助曷尚信收拢了残兵败将,命人送他们去地斤泽,自己继续前进。
这日,李继迁一行人来到一个谷口,正欲擦肩而过时,就听见鹰王闪电在空中厉叫一声,一头扑向山谷之中。
李继迁坐下的墨狮,也开始躁动不安。
李继迁明白,定是山谷中有了异常之事,忙掉转马头,向谷中冲去。
墨狮不用主人催促,撒开四蹄,乌云般扑进谷中。
墨狮与闪电仿佛有什么默契。
墨狮本来就快过群马多多,这一跑发,众兵将的坐骑越发跟不上。
须臾,便将众骑远远地甩开。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眼见得闪电一头扑进不远的山谷之中,可墨狮跑了近半个时辰,才听见隐隐约约的马嘶声,鹰叫声。
又跑了一会,谷中越来越宽阔、荒凉。远远地望见闪电在前面不远处,厉声鸣叫,上下飞扑盘旋攻击,如临大敌。于是,墨狮奔腾愈急,李继迁看到那又是一个谷口。
墨狮疾风暴雨般地冲到谷口时,一股腥风飘来,呛得李继迁呼息一紧,胸烦欲呕。
李继迁忙压下胸中烦恶,打马进谷。
一进谷中,李继迁大吃一惊。
眼前的景象,惨烈恐怖,匪夷所思。
一条如龙似蟒的怪物横锁谷口。其身长十数丈,粗过对搂,金色金鳞,巨大的头颅上,一道鲜艳夺目的血冠高耸,触目惊心。
它闻声回首,张开血盆大口,其口如穴似洞,寒森森,雾蒙蒙,腥臭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