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信你才怪。你丫的可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大画家,要不是作品全部失传,肯定能在历史上留下更浓烈的笔墨。你现在跟我打起太极了?擦,俺又不占你便宜。
当然,林与一想到占便宜的时候,脑袋已经飞快地转动了起来。要怎么跟这人套套近乎,把他给拉到自己的船上来呢?
“鄙人姓林名与,暂时无字。我想请问您一句,你不会还有个弟弟叫马谡吧?”
马良一愣,心想这个公子果然不一般,刚刚认识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来。马良是个善良的读书人,只是奇怪了一下,对于林与的问话倒是回答地挺认真。
马良摇摇头说:“我没有弟弟,不过我却有个妹妹,名字叫马苏。”说到这里马良也警觉了起来。这小子说马谡马谡的,音同字不同,莫不是要打我妹妹的主意?
林与倒没他想的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马良问人耿直,倒是一位可以结交结交的好朋友,而且自己刚刚想到的商业计划,也需要马良这么一个人存在。
林与笑着继续说道:“不谈这些了。我想问问你,你既然身负功名,怎么会跑到贡院对面卖茶来了?”
马良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愤之色,说道:“我本来外放到山西做一个候补知县。谁知道当今圣上下旨,凡新官上任者,按官位大小,必须上缴一笔款项。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候补知县,却要缴银五百两。我家中为了供我读书,爹娘早死,一贫如洗,哪里还有钱去买那官位?只好。。。”
林与点点头。现下华夏朝的这位正明皇帝,林与也是听到他不少的传闻。这位先帝诸子中最不起眼的老九,居然能在七王之乱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要说他一点才能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惜,他的才华似乎都用在权谋上了。在治理国家方面,这位皇帝似乎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他是否与林与一样奸商转世,居然爱钱爱得发了疯,公开地将各地的官位也明码标价地拿出来卖了。
这样的皇帝虽不说绝后,但至少也空前了。就爱财程度来说,也只有汉景帝能和这位拼一拼了。
像马良这样空有一身才华又好不容易考得一身功名的才子,却大多因为家境贫寒而无法上任。那些家财万贯却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能够轻易地拿到官职。
林与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林与想了想,继续跟马良说道:“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一声季常了。”
马良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林与为什么要停下来和他扯淡,但也能感觉得到,林与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季常兄,看你生意如此冷清,就知道你平常的生活如何了。相比家中也是困难吧。”
“确实如此。”马良旋即傲然道:“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比坐上那官位要来得心安得多!”
林与看他模样,不由在心中感慨。敢情这马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愤青啊。
“我知道,可季常兄有没想过,你这个样子,却是对家人极不公平的。你父母泉下有知,难道他们就愿意看到你一生卖茶为业?更何况你还有一个比你更小的妹妹。你不想自己,也得想想她是不是?”
这一番话只说得马良面红耳赤。他本来就极度自负才学,性子又无比地刚直,之前但凭一口意气,却总以为自己是卓然于世的高人。可今天林与和他随便一谈,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地可笑。
马良虽傲,却也是个孝子慈兄。想起自己去世的双亲,还有家中待嫁的妹妹,马良忍不住从中来,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林与看他模样倒是吓了一条。这马良看起来心高气傲的,未曾想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马良站起身来,向林与深深一揖道:“今日听林公子一席话,马良才知道自己的可笑之处。还请林公子教我。”
林与微微一笑,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教你谈不上。可我俩这次一见如故,却也是缘分,不如就去兄台家中一起合计合计。我倒真是有个想法,要和季常兄好好地商量商量。”
“如此甚好。”马良倒也是个干脆的人,二话不说就收了茶摊,领着林与向背街走去。
走了没一会,就听马良对着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喊道:“苏儿,出来招待客人。”
林与只听见院子里面一声清脆的回答道:“哎!知道了哥哥。。。”
那声音便如三月的黄鹂鸟一般,立刻就把林与的心思,给遥遥地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