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书房吗?”方母问道,语调波澜不兴。
“我不知道,母亲。”
“溱儿,你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天下午发生在这里的事吗?”方母添满一壶水,打开电沏茶炉。
“记得,那天是为我挑选经纪人的日子。”烧水的吱吱声从电炉那传来,使得安静的书房变得些许嘈杂起来,但这反而让诗溱感到不再那么压抑。
“最后那个被录取的年轻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虽然没有提及向诚的名字,但心里还是猛地一惊,诗溱明白母亲说的是谁,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姓名呢?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奇怪的情愫干扰着她,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份感觉和之前的感觉非常相似,只是前者让她感到矛盾,后者让她思想踌躇。
“溱儿,对我说实话,离开中国之前他一定对你做了什么,是吗?”方母说道,双眸紧紧盯着诗溱。
“母亲,事情绝不是您想得那样,向诚没有对我做什么。”一字一句都在为他辩解,诗溱甚至没有想过为自己开脱。
“溱儿,我也不相信他会那样做,可是那张光盘该怎么解释?”
“母亲,那张光盘是假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那样的!”诗溱决定澄清那晚的真相,给自己以及向诚一个清白。
茶壶哧哧哧地冒着水蒸气,方母关掉电炉,拿起茶壶,一边清洗茶具,一边拾掇茶扬的钢琴声,寻声看去,向诚双眼紧闭,身子前倾,双手娴熟地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跃,时而轻快有力,时而舒缓温柔。
“好一曲浪漫优美的卡农,好一个悲伤的帕赫贝尔。可惜指法略显僵硬,没有将整首曲子的意境很好地发挥出来。”子懿笑着说道。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高的见解。”向诚合上琴盖,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你觉得这次计划成功率有多少?”
“尽我全力帮忙辅助你只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完全靠你在国际音乐比赛上的表现。”子懿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在两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却没有丝毫犹豫?在遇到裴女士之前,你只是想让我在方德豪面前一展才艺,现在却让我参加国际音乐比赛,你想凭借这项殊荣让方德豪对我刮目相看吗?”
“这只是成功的一小步,我的最终目的是让诗溱得到幸福。师出名门的你,不会忘记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的历届评委吧?”
向诚怎么会忘记,自己的钢琴老师沃特先生就是历届评委之一。只是三年没有碰琴的他有着特殊的原因,这一点只有自己和子懿最清楚。
“不过这一届比赛邀请方德豪作为钢琴比赛的评委,代替因病无法参评的沃特先生,而这正是你表现的最好机会。”
“什么!沃特先生病了?”向诚猛地站起身,忽而缓缓坐下。“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有关音乐界的消息我也时常关注,具体原因你很清楚。”子懿笑而不语,没有把话说完。作为方家的未来女婿,诗溱的未婚夫,对于音乐方面的了解是很必要的沟通手段。
“你有六个月的时间练习,明年五月六号将是初赛预选的日子,你必须入选决赛。倘若在这六个月时间里,我或者诗溱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无需过问,我会处理妥当,请你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