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诗溱再次被方德豪叫进屋里,裴冬梅再也坐不住了,径自跟着她一起进屋。
“亲爱的,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单独和溱儿说。”方德豪瞥见一旁的爱妻,朝她摆摆手。
“你啊,成天把女儿叫进叫出的,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知道吗?”裴冬梅嚷嚷道。
“这件事只有溱儿知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知道苏子懿喜欢的人呢?”方德豪笑道。
“那可不一定,历史上垂帘听政的吕雉、邓太后、武则天、慈禧,她们都是女子,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个个都深知宫内外大事吗?还有,诸葛亮常年隐居茅屋,天下事还不是一样熟知于心。三分天下、北伐中原、建基立国这些战略方针可不是闭着眼就能说出来的。”裴冬梅一字一句将古今史实随手拈来。
方德豪刚想说“诸葛亮可是男人”,忽然转念一想,和爱妻谈古论今简直就是自找苦吃。于是改口说:“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没有去过洛兰市,也没有见过苏子懿,他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呢?”
“虽然我没有去过洛兰市,但一个月前我在伦敦见过苏子懿。”裴冬梅笑呵呵地答道:“亲爱的,你从英华总部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忙到深夜,你究竟在忙什么呢?”
爱妻聪明伶俐,方德豪明白即使现在不说,今天结束之前裴冬梅一定会让他老实“招供”的,与其被爱妻用计套出话来,倒不如自己告诉她。
“那天在英华总部,我一直在试探苏子懿是否有撤婚的想法,尽管最后我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的回答让我匪夷所思。”
“哦?他说了什么?”
“苏子懿一方面承认他在中国有自己爱恋的人,另一方面答应会履行婚约,二者彼此相互矛盾,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模棱两可,又不负责任的话,所以……”
“所以你就关在房里想这事,还把溱儿叫来问吗?亲爱的,商场上如此机灵的你,遇到感情这事你就一筹莫展了。”裴冬梅笑道,拉着诗溱的手。“溱儿,和我说说你在洛兰市见到子懿的全部经过。”
“母亲,关于子懿喜欢的人父亲也问过我了,我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请你们不要再追问我了。”诗溱径自走房,忽然她停住脚步,转身说道:“我不在乎子懿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有多深,也不在意他前后矛盾的话,这是我和子懿的婚礼,不是和那个女人的。”
“亲爱的,对于这场婚礼你有什么看法?”裴冬梅看着诗溱走房,回头对方德豪说道。
“看法倒没什么,只是作为男方,表现的太不积极了。我只希望这桩婚事别出什么意外。对了,你刚才说见过子懿?”
“是的,我认为这场婚礼不会那么简单,其间一定会发生一些事,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难道苏子懿会中途逃婚?”
“亲爱的,你的想法太奇葩了,男人逃婚前所未闻,这种置名声、尊严、地位不顾的做法,天底下想必没有人会去做。我倒是认为会有人来破坏婚礼。”
“会是谁呢?”方德豪一脸好奇,他明白爱妻这样说一定有她的根据。
“这点我们无需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作为女方的监护人,我们只要等着婚礼到来的那天。”裴冬梅一袭话把方德豪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看着爱人一脸刨根问底的表情,裴冬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道:“还有七天,七天后的婚礼你就知道了。”
“亲爱的,你就会藏些小秘密不肯对我说,好吧,七天就七天。我等着好戏开始。”方德豪用手轻轻刮过爱妻的鼻子。
“什么好戏啊?你不想我们女儿嫁出去吗?真是的!”
两人在屋里彼此俏皮打趣,已是银婚的两人依然甜蜜如婚前,让旁人羡慕不已。他们没注意到诗溱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外听到了全部对话。
诗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坐在床上,脑中不停重复着刚才父母说的话。要结婚的女人应该是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婚礼那天究竟会有什么人来破坏呢?即使婚礼成功举行,不爱她的子懿和她结为伉俪,她和他会幸福吗?两人会长相厮守到白头偕老吗?
突然脑中闪过另一个人——向诚。向诚,他也会出席婚礼吗?那个来破坏婚礼的人会是他吗?脑中莫名地希望向诚带她走,带她离开伦敦一起私奔,一起环游世界。自从一个月前向诚被父亲赶出天籁之后,期间从母亲那得知他还在伦敦,并且和子懿在一起,诗溱的心稍微放松许多。七天后的婚礼,他一定会来的!
倘若诗溱对子懿的感情带有三分不舍,那么对向诚则是七分爱恋。她需要的爱其实很简单:只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离,免她无枝可依。
正文64三分不舍·七分爱恋(下)
与此同时在摄政大街一家宾馆内
天凌等人回到宾馆之后,忆心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天凌多次敲门都被她以需要休息的理由婉言拒绝了。
天凌穿上外套,准备再次到隔壁去。这时千默起身说道:“董事长,您已经来回去了三次,相信苏小姐现在也正为下午的事烦恼,不妨让我去吧。”
“刷!”一道凌厉的目光径直射向千默,天凌扬起剑眉,表情冷峻,用手指着他,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你知道带忆心到英华的后果吗?”
“知道!包括您和苏子懿的后果我都知道。董事长,您不认为您很自私吗?苏小姐真正爱的人不是您,为何您一直要强加给她幸福,给她徒增困扰呢?您口口声声说您就是她的幸福,但是您越发地对她好,就越发地让她陷入两难抉择。感情负担过重势必会影响她的精神和身体,您希望看到苏小姐身心俱损吗?”
“住,住口……”天凌的话被千默无视,他继续依理依据地说着。
“实不相瞒,爷爷派我随同您和苏小姐出席婚礼的目的是为了考察苏小姐的为人,是否贪图富贵、攀龙附凤。虽然苏小姐喜欢苏子懿,但是这点绝不能作为判断她为人的标准。董事长,如果您真是为了苏小姐好,就此放手,不要再‘伤害’她了。这是为了您好,希望您成全苏小姐和苏子懿的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