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确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既然现在我们的两位主角都不在,那么现在会议就先取消好了,我们还是来玩一个精彩的生死时速好了!”幸村,也露出了一副精彩的表情。
看着网球部里的几个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个游戏,就正式的开始了。
而在飞机场的我,眼泪不能停止的流了下来,右眼已经是一片模糊,而左眼也快要看不清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喂,”我擦干了眼泪,接起电话。
“是紫萦吗?我是幸村啊。你现在……还好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美人的声音。
“幸村,我在飞机场,这里好多好多的人,我都挤不进去。幸村,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你和校长说一下。”我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可是眼泪还是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你不要着急啊,慢慢的等,相信我,手冢不会出事的!”
“可是……”这时候,电话挂了!
接着,打过来的是阿乾。“那个,安倍,根据我的分析,手冢坐上ca195飞机的概率为50%,不坐上这趟飞机的概率为50%,所以手冢有50%的概率已经在天国,50%的概率还在人世。”这时候,挂断电话的认识我。什么是50%的概率还在人世,我要得不是50%,而是100%。
我低头跪坐在了地上,看着行行色色的人流从我的身边飞奔而过。眼前出现的是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这个该死的手冢国光,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又是上帝的女孩,我打开了手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不二。“是紫萦吗?我是不二。”
我跪在地上,手指不停地颤抖,“有什么事情吗?不二周助?”
“啦,紫萦啊,你这么说我,可是太见外了呢!紫萦啊,我这里可是辛辛苦苦的布置好,就等你来了呢!”
“不二,对不起。今天我可能来不了了,我在机场,手冢的班机出了一点事情,我在这里要核对失事的人的名单。”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声音都带有一丝的颤抖。
“手冢出事了?可是,我刚刚还在学校里看到他啊?”
“哪里?”我猛地站起了身来,嘶,脚扭了。
“阿拉,紫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手冢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学校的呢?大概是很久都没看到他了,有点不认识了。刚才,我看见的是一个金黄色头发,带着眼镜,背着一个网球袋的男生。可是,他的确不是手冢。”
“这样啊,那就算了!”原来,最大的伤痛莫过于给了你一丝的希望,却用更大的绝望来掩埋它。手冢,你到底在哪儿?
“紫萦,你还是快点我过来吧!校长都来催了!这可是你第一次的论文研讨会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不二。”说完,我的耳边出现了嗡嗡嗡的电话的余音。
我重新跪坐在了地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我的面前飞奔而过,有喜极而泣的,有苦苦等待的,更多的是已经绝望痛哭的。而我,安倍紫萦,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我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如同注视着另一个自己。骄傲,自大,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留下了仅仅是美丽的伤痕。
手指无力地垂下,我终于站不住,顺着身后的柱子滑倒在地。地上是光洁的大理石,影映出淡淡的模样,盯着地上的影子,觉得窒息。
手冢国光,他这个坏东西,每次,都故意要害得我难过不高兴。虽然没有一起去美国,没有一起去打公开赛,但是,他总要有一个电话吧!这3个月来,没有电话,没有邮件,我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起他的传闻,从电视上去看他打球的身影,从杂志上看到他获奖的信息,为什么他不带我一起去美国呢?带我一起走,一起坐这趟飞机,两人一起死亡,多好。他却故意留自己一个人,还让自己背负一生难忘的内疚,为什么要这样?
我双腿蟋缩,以臂抱膝,我将头埋在发间,开始压抑地哭泣。
原来八年前,也是这样一番场景,但那次,我是主角,躲过了。然而这次,我躲不掉。原本在手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后,再次顽固地响起来,上帝是女孩原本是我最喜欢的,但此刻听来,也变成了讽刺与烦躁。我将手机拿出来,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又是谁打电话给我?这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样的结局,我不要!
机身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出长长的轨迹,最后停在一双脚边。
那双脚停了好一会儿,最后伸出一只手捡起了几经摔碰终于寿终正寝了的碎裂手机,再慢慢地走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这双脚,一种混饨将思绪层层包绕,使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停在我的面前,我觉得他的风衣下摆有些折皱,他下一步该会是把手机递还给我了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人慢慢地伸出双臂,将我搂人怀中——
15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淡粉色的樱花,衬托着这个冰山一般的少年,如此的动人。
15岁那年,经历了风风雨雨,终于打到了全国大赛,赢得了冠军。是这个少年,用他坚实的臂膀,为青学撑出了一片蓝天。
15岁那年,百鬼夜行的夜晚,是这个少年,为了保护我,紧紧地抱着我的身子,护住了原本已是颤抖不停地我。
15岁那年,在去德国的机场时,是这个少年,拭去了我的眼泪,告诉我,他一定会回来。
15岁那年,这个如风如涣的季节,是这个少年,在网球场上谱写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神话。
15岁那年,在那一片日出的绚丽时光,是这个少年,告诉我,生命是如此的绚烂。
15岁那年,15岁的时候,如花一般的季节,花开在彼岸。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安然地在那人怀中仿若宿命!
“放开——”我开始挣扎,一抬头间,却撞上一双金色的眼眸,弥漫着无边无际的温柔和忧伤。
我咬了咬下唇,唇上传来刺痛感,她清醒着,这不是梦境,可是眼前的人,眼前的这个穿着米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怎么会……怎么会……
来人的手摩擦着我的眼角,想擦干我的眼泪,然而结果却是眼泪汹涌而下,越流越多。
他轻轻一叹,按住我的后脑勺,更带近自己,然后拉着我慢慢站起来。
“是你吗?”我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