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桥在午夜两点左右才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家是都市边缘的一座孤立
的小山上的别墅。在十年前他就用十几亿元买下了这座山及周围的土地,
并围绕着小山建设了别墅群。
这里入住的多数都是霍金天文物理研究中心的博士,每一个想购买周桥
别墅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这里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别墅。全
世界的社会名流及富豪,没有达到“周桥指标”的人是拒绝购买的。也就是
说即使你富可敌国,如果你没有达到“周桥指标”同样不会卖给你。如果购
买了不是本人居住,也会被“周桥条约”拒绝入内。来访的客人及非婚姻关
系的亲人,也只允许在别墅群外圈的一号别墅会客、留居或聚会。因此每
个独立别墅其实是1+1的别墅结构,即每个独立别墅等于是两个别墅的组
合,分为一号别墅和二号别墅,而二号别墅里只允许婚姻关系的夫妻同住
,孩子及父母只能到一号别墅里居住。
周桥之所以设置这些严格的条件就是,试图让入住二号别墅的夫妻得到
绝对的安静,从而有充足的精力进行科学研究。其中也有他的生命小组的
研究结果,这里就不赘述了。
别墅群的分布暗合着中国古代的某种布阵的法则。站在地面上,只能够
看到一号别墅群的建筑,虽然二号别墅与一号别墅只相隔了大约50米左右
,但是在一号别墅群的后面是高大的木本植物,它们把二号别墅群完全遮
挡住了。一号别墅和二号别墅是通过地下轨道连通的,每个别墅下都有一
个地下轨道与二号别墅连通。那里有独特的身份识别系统,不是二号别墅
的居住者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
“周桥条约”还规定购买者不享有别墅的所有权,他们只有居住权,并且不
存在遗产继承的问题,也就是说有居住权的人如果不在世了,那么他的别
墅就要被周桥收回,当然周桥还有个非常丰厚的回馈计划,就是在别的地
方给予更好的豪宅或原来购买住宅资金的浮价双倍赔偿。
虽然“周桥条约”如此的苛刻,但是全世界的顶尖人才还是把能够在这里
居住看做是无上的荣耀。
二号别墅里面的建筑,就是山腰上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琴楼。琴楼的设
计非常的独特,它们靠山的一面是与山体相通的,而山体整个是中空的,
可以通向四个方向的楼里及山顶。在每个方向的楼里都有一座钢琴,在任
何的一个方向的楼里弹奏钢琴,整个山体都会共鸣,是名副其实的琴搂。
它们与外界的联系通道只有一条,要通过山体上到山顶别墅,然后走盘山
的道路到山下,(盘山的道路经过周桥的巧妙设计,完全隐蔽在山上的植
被里)再进入山体到地下,然后进入地下通道到达南面的h座别墅里,在这
座别墅里有周桥专门雇佣的一队通过严格训练的保安人员。在这些别墅里
每栋都安排有两个专门雇佣的佣人。(为什么要把周桥的家介绍得这么清
楚呢?因为后面的故事会涉及到周桥的“家”)
周桥住的地方是山下的其中一个别墅,没有特殊的需要他不会到山上的
别墅去的。山上的琴房其实就是别墅群里的居住者的会所,在那里他们可
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任何热情。但是山腹里的秘密只有他和几个少数的人
知道。
周桥给自己做了最好的清洗,然后走进他的静室。在一个特制保险柜里
他打开了一个蛋型的容器,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圆形的石碟,这块石碟伴随
他有28年了。
1958年,那年周桥12岁,他还是个莽撞少年,在他家的附近依着山有一
个牢改场,劳改场里的犯人每天都在山里挖矿,把整座山几乎都掏空了。
而周桥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每天下课后都要到劳改场锅炉房倾倒出来的煤
渣山上,刨捡未烧尽的煤渣,作为家里烧饭的柴火,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那个年代中国从骨子里透出的只有一个字----“穷”
五月的季节在这片山里还是很凉的天气,特别是连续下了四天的暴雨之
后,天气更凉了。
这一天,还下着小雨,周桥放学后带着往常捡煤的用具,冒着小雨独自
来到了煤渣山下。往常都有三五个小伙伴在这片挑拣煤渣的,今天可能因
为有点凉,又下着小雨,伙伴们都不来捡煤渣了。
周桥独自在煤渣山上挑拣着,孤单的身影在巨大的煤渣山的映衬下,显
得特别凄凉。单薄的衣裳很快就被雨淋湿了,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一
阵风吹过,周桥不禁打了个寒战。
雨越下越大了,天也越来越黑了,周桥捡拾的煤渣也快满箩了。他背起
煤箩正要往家里赶,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不远处劳改场的一堵墙倒塌了
。“哗啦”劳改场里的房子也倒塌了。接着一股冲劲把周桥给冲趴在煤渣山上
,劳改场里一片惨叫声。接着,泥浆和着水,裹着一个个鲜活的人冲出了
倒塌的围墙,惨叫声凄惨无比。
周桥脚下的煤渣很快就被掏空了,他拼命的往煤渣山上爬着,他似乎忘
记了一切,脑袋里一片空惘,他爬着,爬着,不断的被滑下的煤渣往下带
,他没有时间甩脱背上捡的煤渣,他的意识里只有----“快逃”“快逃”!
终于他爬到了煤渣山顶,脚下的泥石流也停住了,他累得整个趴在煤渣
上动弹不得。刚才凄厉的呼喊声这时也没有了,时空仿佛一下凝固在这一
刻。----静!出奇的静!
周桥对这样的寂静感到恐怖,他看着天边灰蒙蒙的白光,感受着雨滴砸
落在脸上,身上的汗水和着雨水,在他体温的作用下使身体的周围腾起了
一片白雾。他缓缓爬了起来,站在雨中呆立着,仿如黑暗中漂浮的一团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