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刹山,最高峰海拔912.9米,山势险峻,峰峦叠嶂,气势雄伟,风景秀丽。时值九月下旬,南方还是艳阳高照之时,在东北已经是秋高气爽,枫叶满山的季节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一个年龄在四十许上下的道士,沿着山路向着九顶铁刹山的主峰元始顶攀去。
“师兄,落红说的可不是这红叶,说的是花……”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却是走在他身后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道士。
“胡说,落红,就是落下来的红色的东西,怎么说是花?”
“师兄,落红说的真的是花。”
“花还有别的颜色的呢,怎么不是落粉落紫落蓝落白,分明说的就是落下的红叶!我老人家读了一百多年的书,难道还不如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呃,又拿师兄的身份压人。哼。”
“怎么,你不服气?出山时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告诉你的?带你出山的行动守则给我背一遍,第一条:”
“第一条:师兄总是对的。”小道士顿时没了精神。想想当日为了让师兄带自己下山,可是苦求了他n遍,还签下两条让小道士后悔无限恨不能时光倒流以便能够修改一下的丧权辱身的不平等条约。
“嗯,那第二条:”那师兄倒是得意至极,摇头晃脑的问道。
“第二条:如果师弟对师兄有异议,参考第一条。”
“哈哈,那,你现在有异议吗?”
“没有了。”
“落红是什么?”
“叶子。”
“嗯?”师兄沉下脸来,对师弟个简洁的答案表示很十分非常相当的不满意。
“是……落下来的红色的东西,分明便是落下来的红叶。”
“这才对嘛。哈哈”师兄大笑了几声,向前走去。
张路很是无语的听着。
能在死亡的再次到临之前听到如此妙语,也是人生一大幸事。难道古人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就是这个意思?古人诚不我欺也,算了算了,既然也要再次死了,管他是对是错的,随他去吧。
为什么张路又要死了?
我靠,你不会算啊。蚊子的生命只有十几天,这都过去几天了?张路既不彪也不傻这道简单的算术题不过是今天早晨他做而得到的答案又让他无比失望无比愤慨无比无奈。再说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秋风一吹西伯利亚寒流像是内分泌失调的大姨妈说来就来,没准哪天白露寒露一过,张路就会变成野外无人注意的一块小小冰雕。
努力过吗?努力过,张路想起,在蜘蛛网上的时间里,并没有听到何汐任何的一点声息,这在当时只不过是身处危境无法分心没有往深处想而已,然而秋风吹过一个冷战让还在愉快的吃着星光大餐的张路混身一振猛的想起来以前不曾想过的这其中的一点蹊跷,何汐根本没有在家里,她应该是上学去了。
那么在张路蚊生的最后几刻时间里,还能够做什么呢?难道真的豁出这条贱命赌上一把坐上火车去她的学校?就怕是还没到那儿自己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处男蚊尸。否决了这个选择以后,张路做下了最后的决定,为何汐祈福,也许,这是他能够最后做到的一件事情了。
老鬼并没有告诉张路夺了一具蚊子身躯之后如果再死了会怎么样,想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夺舍本身便是有伤天和为天地至理所不容的逆天行事,何况张路还只是夺了一个小小的蚊子的身躯。
抓住现在能用的一切时间,为何汐做一件事情,这就是现在张路那不知有多点脑浆的脑袋里或者说张路那人类的灵魂里所有的想法。
去哪儿祈福呢?当然是去何汐家附近听说据传可能大概差不多是极为灵验的一处所在,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
刚刚落到小道士的肩上,张路便听到上边的对话。感情这两个家伙便是上次能够听到还是鬼体时张路说的话的那两个胆小鬼。嗯,不对,那个师兄才是。
现在张路也没有说话的心思,只是想这两个家伙能够走得快些,快点到那八宝云光洞,好让他完成他短暂的蚊生的最后一个愿望。阳光有些刺眼,对于蚊子这种夜间活动的生物,白天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睡觉,所以虽然张路也想要在临死前再次欣赏一下九顶铁刹山的瑰奇壮丽,可他还是抵抗不了蚊子的天性。
“师兄,你知道为什么要叫九顶铁刹山吗?”
“当然……知道。”这位师兄心里有点虚。
“为什么?”
“切,为兄考考你,你说为什么?”
“铁刹山有五个峰:中峰元始顶,东峰玉皇顶,南峰灵宝顶,西峰太上顶,北峰真武顶。因从东、南、北三个方向仰望皆见三个峰,三三合而为九,故名九顶铁刹山。”
“啊哈,是这么回事。没想到,师弟你还挺博学的嘛。你居然“也”知道这个,告诉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了咱们住的那个旅店的服务员。”
“什么时候问的啊?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呃,我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师兄把脸一板,“难道你忘了,行动守则?快说。”
“师弟不敢,我就是在……”年青的师弟偷眼看了一下师兄,小声而疾速地说,“就是在你偷看旅店女服务员胸部时问的。”
“……你怎么知道我偷……嗯,那个的?”
“这不是你每到一个旅店都要做的吗?”
“你个混小子,师兄那可不叫偷看,那叫,那叫欣赏,欣赏,你懂不。”
“是!”小道士干脆的答道,“我是在师兄欣常女服务员胸部的时候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