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巫烈打断朱缅的圆场话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争执,因为师妹根本就没有污蔑他的未婚妻,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要作剩王八,他想巴结王晨,就连偷过汉子的女人也要娶!”
区青云大怒,冲上去就要揍他,被他父亲拦住了。区镇海看了看门外,意味深长地说:“道长,你的徒弟为什么要污蔑我的儿媳?请你说个清楚。”
天虚背对着门,不知他别有用心,哈哈笑道;“我们在肖家村外,亲眼看见你的好儿媳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路,后来那个男的又打伤了我的徒弟巫烈,还在他颈项上划了一道伤痕,你自己看吧!”他一边说,一边拾起巫烈的头,众人果然看见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呈圆狐形,自他左耳下一直划过整个咽喉。
区镇海看了心头一震,区青云则悔之不迭,马琳更后悔当时没杀了他,以致惹来这场天大的麻烦。
“这种上乘剑术可不是寻常剑客能做到的,那个人不是想杀他,而是想警告我们:他来了!”天虚说到这里看了看区镇海,然后就把目光盯住了马琳。
马琳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强做镇静。天虚又说:“他们俩打伤了我的徒弟后,就跑到丁家村睡了一夜,早上还大吵了一架。这些你们可以自己去查证,”然后他又笑吟吟地对马琳说:“我只是不明白,有个人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敢说句话?”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要寻死,我可以成全你!今天你辱骂我的女儿,就更该死了!”
众人猛回头看,但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形如门神,正是王晨。天虚瞟了一眼区镇海,他正捻着胡须,睨着眼睛,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方才醒悟自己上了他的当。再回头时,王晨已经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他急忙闪避,虽然避开了,但却失了先机,陷入了被动,只能继续躲下去,没有了还手的机会。
王晨如影随形,一口气打出了九十九拳,看得马琳眼花缭乱,只觉漫天都是他的拳头,满耳都是他挥起的风声,赞叹之余,不禁又钦佩他的对手闪得及时,避得巧妙,若换作自己早作了拳下亡魂。
他看得入了迷叫了一声“好!”不料,却将天虚引到了自己的眼前,跟着的拳头也来了,扑空的拳头直奔马琳面门而来,马琳吓地急忙后退,却贴到了一堵墙壁上,王晨急忙收拳,那拳头堪堪停在了他的鼻梁处。
马琳吓出了一头汗水,心想:好险!要不是这堵墙,自己就避开了!
另一边的区镇海和巫烈则在遗憾:要不是这堵墙就可以探出他深浅了!
趁着这一眨眼的空挡,天虚抽出了寒雪剑,开始反击,他舞出一团银花直袭向王晨的全身要害。王晨的手中突然伸出了两把短刀,遇剑砍剑,遇人劈人,几番碰撞后,天虚的寒雪剑上磕出了几个缺口。他心疼名剑,不敢再强攻,转而防守,王晨则顺势将两只短刀挥舞得如同车轮一般,大开大盍,只叫一旁的人分不出哪里是刀,哪里是手。
也许这就是刀人合一的境界吧!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在想。
百层剑影,千层刀光,闪闪耀耀,亮如星辰,快如闪电,将人们的眼都照花了!
寒雪剑如同一只银蛇在刀丛中穿行,开始还穿梭自如,不久就慢了下来,剑影的范围逐渐缩小,刀光则步步逼进,很快就显得吃力了。
天虚有些着急了,一只手运剑本来就要吃点亏,他的体力也远不如从前,现在兵器也占不了便宜了,再打下去,不消一刻就会陷入危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他十几年来救命的法宝,可是眼下似乎也不灵了,王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步步把他往死角进逼。
朱缅想救他,抖起官威大喊:“住手!住手,再不住手就把你们充军发配!”可是他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救下人。
这时,区镇海动起了心思,他觉得王晨的刀法倒是和自己不相上下,只是这两柄短刀锋利非比寻常,只有天龙剑才可以削断它们,在找到天龙剑之前,有个天虚牵制他,总强过自己直接和他交锋。于是他开口说:“念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只要道长答应再不来纠缠我儿子,我就帮你这一回。”
天虚慌忙大叫:“我答应!”这下一分神就连中了两刀,幸亏巫烈扑上来挡了一刀,他才保住了脑袋。
王晨愤怒地砍完最后一刀,说:“你们两个要狼狈为奸就一块上好了,还磨蹭什么?”
区镇海知道他是有意激自己,也不吭声目送天虚远去了方才说:“我们是刚结的亲家,怎么会……”
“我不要娶他的女儿,”区青云突然打断父亲的话说:“陈皎皎没有骗我,我不要娶他的女儿!”
“原来你和那妖道的野种不干不净!好!既然我们这亲家作不成,就还是作回仇家好了!”
区青云气得要还口骂,被他父亲一记耳光打住了。
王晨冷冷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转脸对马琳说:“你信他的话吗?”
马琳脱口说道:“我当然不相信了!”不过他马上醒悟到什么又急忙说:“不!不!我是说我当然相信她是个好姑娘!你把她嫁给我吧!”
王晨叹了口气,指着红绡和紫罗说:“可惜你是他……可惜你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我就是把她嫁给一个樵夫,也不会许给你!”
马琳听懂了他目光里流露出的无奈,锥心地地捏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