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内,慈禧一行人已经回宫,并且实行全程戒严,封锁九门缉拿刺客。太和殿上,文武百官跪伏于地,慈禧端坐于上。满脸的怒色,吓得百官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现在贼人已行刺到哀家头上!众卿有何想法,大可一一道来!”
底下的百官战战兢兢,没人作答。慈禧一看,心中不由怒火中烧,
“怎么了!都哑巴了!平时一个个都口若悬河的!真到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就都不吭声了!哼!要不是哀家机警,早就死于贼人之手了!”看了看百官还是不敢说,慈禧只好先开头了。
“善耆!”
“奴才在!”善耆颤颤巍巍起身走到殿中,然后又一头跪了下去。汗从头上大片大片的流下来,就连他声音也是发颤的。也难怪,这身为九门提督,老佛爷,慈禧,当今中国的最高统治者,竟然在前门遇刺,顺天府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可自己这九门提督更是罪责难逃啊!现在又不知道刺客是从哪来的,一条龙饭庄的人是一个不剩,甚至连东家也找不到了,根本无从查起啊!要是让自己知道是谁干的了,一定要让他脑袋搬家!正想着,慈禧发话了,
“善耆,你可有这批刺客的线索啊?”
“回...回老佛爷,这刺客...这...多半是受那些有反心之地方大员指使。因为,袁世凯前日突然暴毙,各地大员均图自保,然作此不臣之事。”甭管怎么着,先推干净再说,善耆心里也先给李子旭抱了个歉,毕竟他这么一说,矛头肯定指向李子旭啊。但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听完慈禧皱着眉点了点头,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毕竟袁世凯的死就已经有很多人算到自己头上了,可现在这话要是从自己口里出来,那袁世凯的死几乎就完全可以算是她干的了。
“禀老佛爷,臣认为,此事定为李子旭所为!一则,袁世凯暴毙,各封疆大吏都认为此事是朝廷所为,定有先下手为强者。二来,这李子旭编练新军,其势甚大。民间更是有‘北有袁帅府,南有李帅府。只知小朝廷,不认大朝廷。’的说法。其心可见,现在袁世凯已死,有反心者,唯李子旭尔。”大家一看,原来是督察院御使何赋之。此人四十来岁,历来趋炎附势,袁世凯在世时,就是袁党之人。现在这一番慷慨陈辞,就是为了领个头功。
“一派胡言!”
慈禧一声厉叫,让文武百官都震了一下,何赋之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那刺客动手之前,曾经说到‘大帅遗命’,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难道还算不清死了几个‘大帅’吗!”
这一下百官就完全明白了慈禧的意图,这善耆更是心里一个喜啊。慈禧这么一说就表明行刺一事和李子旭再无关系了,自己就可以继续从李子旭那得到大笔的银子了!从李子旭一行人在前门初到这个世界,到和善耆在九门提督府相交,再到后来的保举李子旭浙江巡抚、闽浙总督等等,这么长时间以来,善耆一直都以李子旭为自己的外援。但是随着李子旭的威望如日方升,渐渐的善耆成为了李子旭的内援。可善耆到也不在意,毕竟李子旭没少给他好处。同时善耆还拉拢了一批在朝中拥戴李子旭和比较进步的官员形成了李党,与倾向于袁世凯保守故步自封的袁党呈朋党对峙的局面。当然,李子旭对这一切是很清楚的,他可不求在朝中形成一党当政。毕竟,中国自古以来的党争他是很清楚的,在大学期间也做过专门的课题研讨,深知朋党相争之害。但在目前这种时局之下,党争恰好可以给弥留的清王朝再狠狠的来上一脚。所以,平时在与善耆的交往中,李子旭都力争把自己塑造为一个一心只想压倒敌对政治势力、掌控朝廷大权的朋党之首的形象。善耆到也信,一心为他在朝中拉拢官员,打击袁党,殊不知我们这位李大帅的胃口和雄心都大得让人吃惊。想着,善耆忙面带喜色的再次叩头道,
“老佛爷圣明!我等奴才蚍蜉之智又怎能和老佛爷夺日之辉相比啊!此次行刺定为武卫右军之人所为啊!”这可终于算是把慈禧想说又不能说的话说出来了,袁党之人虽有不服,但一来,这事实再明显不过了,不可能是别人所为了。二来,这老佛爷明显已经认定了这事是袁世凯的人干的了,再出来趟这个雷太不明智了。三来,也是最重要的,袁世凯已死,袁党已不复存在,已经有不少人找善耆投靠李子旭了,自然也没必要再触他的眉头。因此,善耆的话一出,百官立刻叩首齐喝,
“臣等认为善大人所言极是。”
这也正是慈禧想要的效果,于是,这个老太婆露出一丝阴笑,盘算起如何对付北洋军。可是,如果她要是知道所有的一切正在顺着李子旭导的戏往下演的话,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尹志军一行十余人已经顺着秘道从距饭庄百米的一条胡同出来。凭着从善耆那得到的文书平安出城,在丰台一处民居内安定下来。
这善耆平时与李子旭的联系是单线的,总是由尹志军手下的一名特工负责与他接头,交换情报。所以,对于北京情报处,尹志军和一条龙饭庄善耆是一点都不知道。也正是因此,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当那名特工提出索要出城文书时善耆丝毫没有犹豫就给了他。
行刺事件后的第三天,两名受伤特工伤势已养好大半。于是,尹志军决定所有人员撤到天津,然后经过水路撤回浙江。这一决定立即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因为北京城内的搜捕基本已经结束,马上就要扩展到外城,再不走就有危险了。
于是,大家打点了一下行装,就于第三天的早上出发了。这一路上,逐鹿六人依然是冷冷的,让人心里发寒。这也引来了其他特工的不满,多亏了尹志军的威望才没有让自己的人和逐鹿他们打起来,不过,他自己对逐鹿六人的忍耐也快到了极限。
一行人刚进入大兴走了没多远,在一处小山谷中就看到四五十山贼模样的人朝他们蜂拥而来。这可不好办了,一行人为了避免路上遭官军盘查,把武器都扔了,现在要干起来,虽然自己这边个个都是受过严酷训练的特工,但人数上毕竟差太多,难免吃亏。正想着,从旁边小山坡上又突然冒出二三十人,一会功夫,尹志军一行人就被小一百山贼围了起来。
这群山贼手里拿着各式兵器,有大刀、长矛、红缨枪,甚至还有拿菜刀的!特工们警戒的看着他们,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逐鹿六人则站在那里,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无动于衷。
这时,山贼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三十来岁,有一米九高,十分强壮,留着落腮胡,指着尹志军一行人就骂道,
“妈的!老子是这里的山大王!今天算你们倒霉!要钱还是他妈要命自己选!”
这副嚣张样,看得特工们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平日里哪受过这群小毛贼的气啊,现在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这么耀武扬威,十分不爽。但毕竟现在是逃亡,而且山贼人数又占优,不能吃眼前亏啊。
但谁都没想到,尹志军竟然大摇大摆的向前走了两步,大喊道,
“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这一下,那山贼头子可急了,操起大刀就朝离自己最近的军刺挥去,
“他妈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说着,大刀就到了军刺头上,破空声十分清晰,所有人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军刺却依然那么平静,十分轻盈的一个闪身,大刀重重的砍在地上。那山贼头子正郁闷这刀怎么没砍中,提到想再砍。可刀还没完全抬起,他就突然感到,脖子怎么那么痛?哦?好紧,快喘不上气了!我怎么好像腾空了?大刀掉在地上,又过了几秒,山贼头子的大脑才终于搞清楚了,自己被军刺单手掐着脖子,双脚已经离地。所有的人都傻了,将将一米八的军刺竟然单手托起了一米九的山贼!包括情报处特工在内,无不为眼前的一幕震惊。军刺则冷冷的说到
“回答他的问题。”
“咳...咳...操你姥姥!”
‘咔’一声脆响,山贼头子的脑袋竟然整个向后翻去贴在后背上!显然,身体和脑袋只剩一层皮肉相连了。军刺的力道可见一斑。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当然,除了逐鹿五人。
反映了几秒,剩下的山贼竟然号叫着冲了上来!尹志军心里这叫一个气啊,本来他心里早已有了注意,这一下全让军刺打乱了。无奈,特工们也摆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逐鹿使了个眼色,军刺和锋刃点了一下头,就一前一后向山贼冲去。包括尹志军在内,所有特工都觉得这几个人简直是疯子,这样硬着头皮和小一百人干,任逆实力再强,也是九死一生啊。
但是,更震撼人心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