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威海
阳光普照,一些海鸟飞翔在近海的空中,不时来个俯冲,显得很惬意。威海卫码头上,一队队工人正在辛勤的劳作着。山东在起兵反清后,全境就都进行了剪辫,而且是强制的。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经过清朝的百年经营,这剪辫和当年清兵入关时的剃发一样惨烈,很多人也已经把这视为祖宗留下的了。帝国军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这次移风易俗的行动,还差点引起一些小规模民变,不过,在帝国军的刺刀之下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现在,山东已经看不到留着长长的大辫子的人了。而这些码头工人倒是无所谓,干脆剃了个光头,干起活来还方便。
现在威海码头里停靠着几十艘大型商船,比一般的大型商船大出一倍多,这是一只庞大的舰队,甚至还有四艘很像军舰的小船护卫。其实就是军舰,只是伪装的比较好而已。码头上,装卸工人前所未有的多。他们从这一艘艘商船上卸下一个个巨大的箱子,每一个的重量都让这些工人乍舌,经验老道的工人们已经猜到这些商船运送的是什么了。
“小心点!你们几个!摔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你!你!看什么!这东西也是你能看懂的!干活去!”
一个个工头竭力的指挥着,他们也很少进行这种大型的作业,显得十分忙乱。在码头重要的位置上,甚至有一队队的帝国军士兵站岗巡逻,也为这些工头增加了不少压力。这批货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是,更显眼的,还是这些商船桅杆上飘扬的,日本国旗。
几个西服革履的人在码头上漫步着,小心的躲开忙碌的工人,不时向这些辛勤的人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
“严仓君,这些货物要三、四天时间才能卸完啊。”一个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白西服,戴着一个圆框眼睛,体态稍胖的人说到。在他身边,是一个身材高大,足足高出他一个头,穿着黑色西服,梳着利落的短发,留着仁丹胡的男子。
“山本君,这次麻烦你了,这么多货物,还要靠你的仓库储存啊。”
“哈哈,严仓君多礼了。为帝国做事,是我的光荣!”
“恩,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说着,这叫严仓的就将手指向这庞大舰队最远处的近十条大船的方向,那四艘军舰也停在那边,那里一个工人也没有,除了甲板上间或有些人走动,根本就像十几条死船,船上的人也不下来,岸上的人也不准上船,搞得十分神秘。山本笑了笑,“我明白!严仓君放心!等到这些货物都装运完毕,我自有安排!”
“恩!山本君不愧是我们军部最好的朋友!”
“严仓君啊,你真是太多礼了。哈哈哈。”
这两人在码头呆了没多久,就见码头大门处,一只近百人的骑兵队伍赶来。这些都是帝国军的骑兵,为首的军官下马就直奔这两个日本人。
“山本先生,我是曹军长的副官,李希仁,你好。”山本立即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啊,李少校,你好,这是我的朋友,严仓君。”李希仁心里有些厌恶但还是微笑着对严仓说道,“严仓先生,你好。”严仓则是面无表情,看着李希仁回了句你好,这让李希仁感到十分不爽,‘妈的,死小日本,神气什么!真不知道军长是怎么想的。’心里想着但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山本先生,我们军长在五里外的小亭静候阁下,让我过来护送您过去。”
“啊,曹军长想的真是太周到了!严仓君,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恩。我也得会会这位曹军长了。”
说着,众人翻身上马,李希仁也为严仓和山本准备了两匹马。严仓一个翻身利落的上了马,虽然穿着西服显得很别扭,但是他的军人出身还是尽显无遗。山本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还是一脸的微笑,一个标准的商人样子,但是最后上马的动作,李希仁观察的很仔细,‘这个山本,也是行伍出身。’。
一彪人马绝尘而去,码头上工人依然忙碌着。
五里路没有用多久,不一会这一行人就到了一个小亭前。小亭周围,整齐的站着几十帝国军的士兵,亭中端坐着一个中年人,身穿帝国军的将官服,应该就是李希仁所说的曹军长。士兵们见到是李希仁一行来了,也没拦,放山本三人进了亭子里。
“哎呀!曹军长,济南一别,数月不见,挂念的紧啊!”一口流利的汉语没有引起太多的惊讶,毕竟,这山本是山东有名的日商,和许多高层都有往来。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更是为人所熟知。
“山本先生,别来无恙。”这曹军长只是微微一笑,但是眉宇间显然有一丝不屑与厌烦,这让严仓十分不快,当然山本是不在意的。
“我来为曹军长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严仓小一郎。”严仓一脸的轻蔑像是在回敬这曹军长,只是微微点了一下下巴。曹军长也没在意,微笑一下,两人都是军人,都有气节,互相也看的出来。
“山本先生,我们开门见山吧。我们的最高领导人,现在已经在北京召开和谈。明天全国各势力的代表就都到齐了,我们的事也要开始实施了。”
“我谨代表我个人向各位督军向上最诚挚的祝福,同时送上我们大日本帝国最真挚的帮助。”山本说完,就看向严仓。严仓缓缓起身,看了曹军长一会,慢慢说到。
“鄙人现为大日本帝国陆军省中校,此次援华行动的司令官。”听到这曹军长只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显然对‘援华’这个词很不悦,严仓的中文很生硬,也就不想与曹军长争辩。“此次有山本君的帮助,我们的所有物资已经运抵威海,正在卸船,将暂时存放在山本君的仓库内。同时,帝国今次破格赋予我两个师团的指挥权。”说到这不禁让所有人包括山本在内都有些坐不住了,在座的都知道日本全国一共才几个常备师团,“当然,这是指兵力上。从编制上,为了方便指挥,是八个步兵联队。”严仓的脸上尽是喜色,很显然,这次任务要是成功了,他回到国内肯定是将军了。
“哦,比原先预定的多了一个师团。”现在曹军长已经恢复了平静,
“是啊!曹军长,虽然没有事先照会,但是足见我大日本帝国之诚意啊!”山本谄媚的笑道,但是眼底还是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毒。
“既然是贵国私自追加的,那么,除了正常补给外,我们是不会负担任何其他开销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除了粮食外,包括驻地都由鄙人承担。绝不给贵督军府增加负担。”
这个曹军长,就是大名鼎鼎的曹锟,目前帝国军政府军界的重要人物,掌有北洋第三镇扩编的第三军。他打心底里不愿意和日本人接触,但是无奈,在所谓的这个督军府中,他不是说话算数的人物。
“但是,我们的利益归属要进行修改。”一听严仓这么说,曹锟和李希仁都露出轻蔑的表情,私自追加一倍的兵力,这目的不是明摆着嘛。
“哦?严仓先生,我倒想听听,贵国想怎么修改啊?”
“第一,我们要扩大原先定下在福建的利益。追加到贵国保留主权。”这话一出,曹锟的脸色都变了,李希仁也是阴着脸,“第二,我们要将原定的福建,浙江,江苏三省夸大到江西,安徽这五省,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严仓说完,场面一下静了下来,气氛很压抑,曹锟这边没人说话。山本感觉有些尴尬,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就听到不远处惊天动地的声响。
“轰!轰!轰!”
山本和严仓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这炮声是从码头方向传来的。“曹军长,这?”
“山本先生不用惊慌,这是我们三军在进行演习,炮团正在试验新炮,同时配合岸防部队进行岸防演习,一会还会有岸炮的动静的。两位不用惊慌。”曹锟说的不紧不慢,山本两人则是出了一身汗了。说的轻巧,演习,要是失误几发炮弹打在我们船上,这两个师团可就做冤鬼了。
“山本先生,严仓先生。贵国的新提议我个人做不了主,我们督军府还要商量,请两位在威海静候吧!”曹锟说着,也不管两人还想说什么,起身就走了,数百人策马而去,留下两个日本人在这小亭内。
“支那猪!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严仓心中狠狠的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