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说,“明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咱们包饺子吃。”
今天下午早点关店门,明天放假一天。我陪你上街添置些新衣裳。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买些布料回来,我帮你在家里做几件新衣裳。
我说,“阿姨,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有你给我的那些衣服就够穿的了。”
和陈阿姨在一起呆长了的原因,我现在习惯于叫她阿姨。把前面的那个陈都省略掉了。
和陈阿姨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说像母女,会把她说老;与其不如说我们之间像姐妹。陈阿姨是一个特别懂得前卫的女人,思想并不和那个时代所灌输的那般不开通。
后来我的性格很大程度上都有受到她的影响。乃至于后来我和卓措有了孩子后选择勇敢地把肚里的小生命生下来,这种勇气都是在陈阿姨的身上所学到的,因为我知道女人也应该学会坚强。并不能像过去旧社会的女人一样,只懂得围在男人的身边服侍他们。女人天生下来并没有这样的义务。
对于女人来说,想改变自己命运的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强起来。别什么都依靠着男人去完成。男人可以做到的,女人也一定能做好。
除夕之夜到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亲的身边。为了一个自己所谓的为爱追求的目标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一个美丽而神奇的城市云南昆明。
我和陈阿姨早早地就把饺子包好了。昨天听她说,今天家里要来客人。我也没好意思多问。还以为是倾慕陈阿姨已久的隔壁王大叔。万万没想到是爱国哥和卓措两个人。
见到卓措的那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的直滑落在上嘴唇与下嘴唇的仅有一点的缝隙里。当他们掉进嘴里的舌头上,是咸咸的。我小心翼翼得舔吮他们。就像我再次见到卓措,害怕失去他。
卓措会心的一笑。后来让我美了好长一段时间。
卓措抱起我,但没有亲吻我。他是理智型的男孩。可我想要他这么做。却不敢说出口。因为我害羞!
卓措还一个劲儿得埋怨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叫你回家你不回家。你知道这样我会有多担心吗?”
“以后你要再敢不听我的话,这辈子我都不再理你。”听卓措说这话,现在我可一点都不害怕了。因为陈阿姨会让我留下来陪她的。
我和卓措之间亲密了许多。和从前在学校里上学那会儿大不一样。不过我喜欢现在的这种状态。让我很自然!
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小木方桌前吃团年饭和团圆饺子。热热闹闹的。这一个不寻常的年,对我而言。它带给了我幸福。它连接起我们这四个本没血缘关系却又相识而难以割舍开的“一家人”。
那个时候并不像现在,吃完饭还可以看看春节联欢晚会之类的。我们没有电视机。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我和卓措被视为主角,被陈阿姨和爱国哥挖空心思交待两人一路走来的历史后,就各自睡觉。
那晚我和卓措睡在一张床上。这是陈阿姨的安排。她好心的安排是希望再过几年后的某一天,她能亲自为我和卓措在昆明办一场婚事。谁也没能料想到,到后来居成一场空。
当时早知道要是这样的结局。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分别。分别是伤感,但不至于有永别的心伤。
我和卓措被安排睡在里屋的小床上。爱国哥睡在前屋的店铺里。那晚陈阿姨的住成了问题。卓措和我都一口同声地说,“陈阿姨,我还是和你睡里屋这张小床。”
“陈阿姨,我和爱国老弟睡外屋吧。”卓措拿起枕头就往外屋走。
最后陈阿姨睡外屋放面粉的小阁楼上面。委屈了一宿。
我是一个非常乐观的女孩。我总是会自认为长大了。所以那晚我在卓措面前并没有害羞。
我脱光全身的衣服,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盖着的身体。我吹灭了煤油灯。等待我爱的人抱着和我一起度过今晚。
五指伸出,看不清影子的房间。我看不见卓措的身影,但我能感受到他犹豫的呼吸声。
我问卓措,“你为什么不来睡觉呀?”
他回答我说,“可不可以不这样?我怕会伤害到你。”
“我愿意!”我语气坚定。
张开双手,我凭着感觉触摸卓措的身体。我从卓措的身后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卓措一直没有回应。
我有些不高兴了。问他,“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他低声的语气小声说出一句“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伤害你。”
如果现在我们就,
“那算什么呀?我是一个男孩没关系,对你可就不公平了。你要知道我爱你就必须给你一个名份。不然我真的不能碰你。你能理解吗?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我也不作声了,因为我无话可说。
卓措对我说,“要不这样吧,你睡床上,我在地上坐一宿。并且我困了还可以靠到桌子旁眯会儿眼。”
“你快去床上睡吧。”卓措又一次无奈得说着。
我好像似乎来劲儿了似的,听了他后面这些话我还真的就不妥协了。我猛然用力从他的前胸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像一个无耻的男人在征服一个软弱、根本没有反抗力的女人一般。我对他说:“今晚我必须和你睡在一起!必须!!!”
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给了女人两样征服男人的法宝。被女人视为她征服男人无条件投降的专权。卓措再坚硬的态度,最终还是仍没有逃出我软泡硬磨的纠缠。他向我妥协了!
我自豪得对自己的心说,我终于拥有了他,和他全部的爱。这是我当时对爱的理解。后来我才发现,当初的这种想法有些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