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房秀越的感染,洛伟奇也笑了起来:“轻点轻点,别吵醒了妞妞。”
妞妞来到舅舅身边,靠在舅舅身上,打了个哈欠说:“早就让她吵醒了。我说舅舅,你是得好好管管你的这个妹妹了,最近她太淘气,好好的,一会儿就笑个没完,一会儿又哭个不停,还特别爱咬人。你看你看,我手臂上,大腿上,屁股上都有她的牙印。”
洛伟奇心疼地说:“是得管管了。”
莫赛尔也发现了房秀越的变化。这天下午放学后,莫赛尔找到洛伟奇说:“亲哥哥,最近你有没有发现秀越姐有点古怪?”
洛伟奇听到莫赛尔的话一愣:“什么古怪,要注意用词,可以这样来形容老师的吗?”
莫赛尔不以为然地:“请洛老师原谅我用词不当。但秀越姐确实最近发生了很大变化,你看她呀,遇到一件很小的事就大笑不止,就像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咯地叫上半天,而且时不时手舞足蹈,像个小姑娘。亲哥哥不觉得有点蹊跷吗?”
洛伟奇:“这是因为房老师终于摆脱了压抑和痛苦,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心里高兴。”
莫赛尔:“不对。”
洛伟奇:“怎么个不对法。”
莫赛尔:“她恋爱了。”
洛伟奇疑窦丛生:“和谁恋爱了。”
莫赛尔:“和你呀。”
洛伟奇大惊:“胡说。你这个醋缸子是不是又犯病了。”
莫赛尔:“亲哥哥,放心吧,不会再让你喝巴豆粥了。”
洛伟奇:“别的豆煮粥也不行。”
莫赛尔:“我长大了,不会再干那种傻事了。但秀越姐确确实实是爱上你了。你想呀,秀越姐过去看你的时候眼睛是躲开你的,现在看你的时候,是直瞪瞪地望着你,好像眼睛有牙,恨不得把你嚼碎了咽进眼睛里。”她一边说一边模仿起来。
洛伟奇嘻嘻一笑:“嘿嘿,你也太夸张了吧。”
莫赛尔认真地:“嘿嘿,不是夸张。女人爱上一个人时,都这副德性。”
洛伟奇:“可是我没有爱她呀。”
莫赛尔:“这叫单思病,犯起病来更可怕。”
洛伟奇的神情有点紧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莫赛尔:“你干脆和她结婚得了。”
洛伟奇:“你倒大方。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呀。”
莫赛尔:“对我来说,你现在是一串紫得发亮的酸葡萄。”
洛伟奇:“于是你把这串酸葡萄拱手相让。”
莫赛尔:“不是相让,而是暂时存放在秀越姐那里比较放心,什么时候葡萄不酸了,我再夺回来。这是我们独龙人的风俗。”
洛伟奇:“胡闹,你这是乱点鸳鸯谱。你知道吗,结婚第一要有缘分,第二要有原则。缘分就是两人真心相爱;原则就是要为对方负责。我已经说过我不爱她,而且我现在还是个戴帽右派、死刑通缉犯,自身难保,结婚是万万不能的。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莫赛尔:“那么……根据我的经验,就是彻底的冷落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让她对你失望。还有一种更有效的办法,是让我阿嬷给她吃点长胡子的药,她很快就会退火。”
洛伟奇:“不妥,都不妥。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其实,洛伟奇并不是不喜欢房秀越,也不是没有起过和她结婚的念头。但是一想到自己对若兰姐的承诺,再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热起来的心很快又冷却下来。他心里说:“秀越大妹子如果真的爱上自己,就顺其自然吧。只要她不明确提出来,我就不挑明。她受的苦太多太多,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
其实,房秀越也意识到自己恋爱了。她疯狂地爱上了洛伟奇。同时,她还知道自己得了单思病。她心里说:“我就是爱你,我也不要求回报,我只想和你厮守在一起,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