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气息很弱,喃喃道:“我自己要干的,人手……不够。”
“穆总,先让她冲下凉水吧。”有人大着胆子提醒。
“让开!”
依旧是黑着脸,穆衍森推开旁边有些挡道的人,所有人都极有眼力见马上闪出一条道各个躲得远远的。
水龙头开到最大,用白瓷碗接了凉水,一点一点,轻轻帮她冲着受伤的地方。
“我就知道,一分钟看不住你你就得闯祸!”
“我也不想啊……我倒霉……”
果真让他言中自己不适合在厨房里,苏酒大概是头一次对他这么低眉顺眼,任他摆布。
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半天,从牙齿缝里恨恨挤出俩字:“问的。”
他小心翼翼的冲,瞪眼,“别乱动!”
“疼……”
其实她不那么怕疼的,小时候摔破了大腿直往外冒血都从来不喊一声,可在他面前,就想这么说,也明明是忽然就疼的厉害起来。
“活该!我一听你在这就知道准没好事!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你偏不信!”
一面训着一面又心疼的紧,烫伤了这么一大片,居然还忍不住似的用嘴给她吹了几下。
“先冲冲水,等会找医生来上药就不疼了。”
苏酒忽然就笑了,他疑惑望着她,听见她说:“我想起我奶奶了。”
“恩?”他更加糊涂。
“小时候磕着碰着了我奶奶就爱说‘吹吹,吹吹就好了’,想不到你也会这样。”
有些怀恋的笑着,她知道吹吹是不会又什么作用的,可是肯这样做的人,一定是用心疼爱你的人。苏酒只觉心里面是暖的,心理作用使得她忘了疼痛。
“还有心思笑!”
穆衍森抬眼,见好几个人在朝这边张望,又窜起火:“看什么!有事的做事,没事的出去!弄得乱七八糟!你们经理呢!回头叫她来见我!”
“不行!”苏酒下意识叫道。
“什么不行?”
“是你自己招的人不够,不要随便牵连无辜!”
又不听话了,对谁都可以仗义,就是惟独对他刻薄,他懊恼,“你倒是会替人出头,我花钱请她是来做事的,做的不好我说几句还不行了?”
“就是不行!你自己招不到人也要怪别人啊。”说完小声咕哝一句:“苛刻条件那么多,鬼才愿意来。”
“嘀咕什么呢?”
“轻点啦!不知道我疼啊!”
这一嗓子,又惊着了不少人,可谁都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叫了私人医生,擦好烫伤药,弄好一切,穆衍森送医生出门。苏酒拖着胳膊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放在脸下边枕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是睡着,隐约听见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起来,跟我回家。”
“啊?”苏酒睁开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以为她没听清楚,重复,“跟我回家。”
“回家?你家?不,我要回宿舍。”
他不悦,“就今天一晚,你回去一个人谁照顾你?”
苏酒嗤之以鼻,“照顾我干嘛啊,就烫了一下还不能活了?!我可没你们那么金贵,我就是少了条胳膊都照样能活的好得很。”
老是要跟他唱反调,他恼的紧,“你能不能听我话?”
“不能,你送我回去,要不我自己打车。”苏酒站起来,耷拉着胳膊要走。
“你不听话,我明天就把那帮厨房的都开了!”一时情急,他只会放狠话。
苏酒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你开吧,反正又不是我们家亲戚,就是我们家亲戚我也不一定管他们,我这人冷血着呢,你威胁不了我。”
恨得牙痒痒,穆衍森真是暗自磨牙,这是上天派来专门治他的祖宗吧!
“我送你。”
苏酒俏皮的鞠一躬,“谢谢。”
还没到地方,苏酒喊停车,他不放心,也跟着下了车。默默跟着她走了一小段,苏酒知道他在后面,斟酌了半天,停下脚步等他。回头,见他也停在那里不动,又返回去。
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抿起嘴笑,“我丢不了的,你回去吧。”
穆衍森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手受伤了,到我那里住一晚,能怎么样?你……总是让我不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当真苦恼,想不通,她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