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狭间奇袭之后,尾张国,清洲城,郡邵弘益官邸。
那场战争的暴雨已经停了。临近屋子的竹林中传来鸟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希望。风也带来淡淡的芳草香……
今川雅,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人,你醒了呀?”这是孩童的声音。
“你是谁?”雅努力的看清了以前的这个孩子。
“我是弘益大人的小姓,我叫油典丸。”孩子微笑着说。
“弘益?郡邵弘益的家!?他在哪里?我的枪呢?!”
今川雅突然发疯似的挣扎着站起了身来,但,体力的不支使她跌跌撞撞的靠到了墙边,急促的喘着粗气。
“梦罗大人,请您冷静一点,你的身上还有伤。”油典丸急忙来扶雅。
“梦罗?你叫我梦罗?”雅愤惑的盯着油典丸。
“……大人,他是这么说的……”
“可恶!那个家伙……”雅狠的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郡邵弘益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再见“仇人”的雅,顿时挥拳冲了上去,但,当她撞到郡邵的怀里时,她那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了——她无力的倒在了郡邵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混蛋,杀了我!”
雅,拼命的挣扎着,用手捶打郡邵的胸口。
“抱歉,那样的事,我办不到。”
郡邵淡淡的声音之后,是雅的绝望的哭泣声。
“大人……”
“你先出去吧。”
“是。”油典丸走出了房间,同时带上了房门。
“你叫今川雅,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这些是你六年前特地跑来对我说的,特别要我记住的。我一直记得,一直记着。”郡邵抱着哭泣的今川雅这样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如此的无法回头?”
“抱歉,我无法改变这一切。”郡邵无奈的说,“今川氏已经无法回天了,而信长或许是唯一能改变这个乱世的人。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又是天下——又是你那不知所谓的天下之道吗?”
“抱歉,确实是我那不知所谓的天下之道。”郡邵扶起了她,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雅,留下来吧,留在我的身边?以‘梦罗’这个名字,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让我抚平你心中的伤,让我填补你失去的那份幸福。我求你了。”
说完,郡邵跪倒在雅的身前,雅无力的望着……
傍晚,郡邵弘益的会客室。
“这是什么?”郡邵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问眼前的客人。
“哈哈,大人也没见过吗?听商人说这是来自明国叫‘鼻烟壶’的东西——据说里面的东西有明目的功效呀。”
说话的是刚刚被提拔为足轻队长的藤吉郎(这人也就是后来的丰臣秀吉)。
“是吗?”听说是明国的东西,郡邵也不由得多贴了几分欣赏之情。“居然能明目,真是很了不起的东西呀。”
“哈哈,”藤吉郎看到郡邵的表情,满意的大声笑道,“大人果然是喜欢的呀,总十郎真是没有骗我呀,这物件就是给大人这样的人物用才合适呀。哈哈。”
“啊?给我?这怎么合适?这么贵重的东西。”郡邵很是委婉的推辞着。
“大人,你可别这样。”藤吉郎十分诚恳的说,“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是为弘益大人您这样的人物而来到日本的呀。换做是我们这样的粗人,怎么看用起来都很奇怪呀。。所以,请大人您务必收下,不然猴子我实在是不知所措了。”
“这……”看到藤吉郎如此的诚恳,郡邵这才说,“那我就下了,真是太感谢了。”
“呵呵,哪里的话?这样才是最好的。”藤吉郎像似自己得了好处一般满脸得意的笑着。“啊,对了,关于那位姑娘,他还好吧?”
原来,那天在战场上遇到郡邵和雅的正是藤吉郎。不过,当时郡邵谎称雅是自己派去今川家的间谍。当时的藤吉郎也没有多想——因此也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此时藤吉郎再次提起雅的事,郡邵内心难免有些波动。但,颇具城府的他还是很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啊,是的。身体方面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
“啊,这样真是太好了,怎么说也是立了大功的人啊!”言语间藤吉郎及其隐秘的偷眼观察着郡邵脸上的表情。“呵呵,真是很佩服大人的能力呀,竟然那样早的预见了这样的一场战争呀。”
“哈哈,以前我始终觉得这是一场必然的对决。”
“呵呵,真不愧是大人呀。”藤吉郎很有意味的看着郡邵,不无深意的说,“但,有些事情小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呀。”
“哦?”郡邵小心的试探着,“是什么样的事让藤吉郎如此的困惑呢?”
藤吉郎站起身来走了走,然后猛的在郡邵身边蹲下身子,神秘的说:“其实,我以前,也在今川家工作过呢?那时,有一次在后院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和那位姑娘有些相似的女孩,不过,那个好像是义元大人的义女……”
“藤吉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