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榕儿出去溜达溜达。
燕都县,我读书的县。
大街小巷,死胡同,又路就走,无路就退。
我换了白色圆领t恤,蓝色的小脚休闲裤。高挑的身材,俊朗的面容,金黄的长发,蓝蓝的大眼,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露出世家翩翩公子的气派。榕儿撑了一把伞,遮住了二人。身穿红色的t恤,黑色短裤。梳了两个羊角辫在脑后,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以我的容貌身段,当然回头率高了,嘻嘻!于是我就跟榕儿说:“丫头,你当我丫鬟真是有福气。看出来走,马上引来了那么多注视的目光。顺便教你一个成语,狐假虎威。”榕儿玩着手指,弩着嘴巴,明朗的双眸坦率的停在我的脸上,说道:“我大概明白你要危害动物。”我说:“为何,姑娘?”榕儿说:“又狐狸,有老虎,还不是?”我说道:“我身边站着一个女人,难道是我老婆?”榕儿说:“你发花痴。”
“哇,前面干嘛啦,有米派啊。”我手搭凉棚向前看。只见前面一家商铺门前,排了一条长长队,摩肩接踵。榕儿说:“我看不是派米,是派钱。”细看那铺子,“来财粽店。”我指指那店招说:“原来是卖粽的哦。”榕儿说:“卖粽?有没有搞错?卖粽都要排队?还有排那么长?”我用扇子在敲打了她的额头一下,道:“傻丫头,忘记了?就快到粽节了。”
继续往前走。过节了,两边地摊上有很多卖应节食品,饰品,拜祭的用品。
“你看,有很多地方卖粽哦,但都没有排队,为什么呢?”我皱眉说。“榕儿……”一眨眼的功夫榕儿竟然消失了。“嗨,报告。我回来了。我去打听消失哦,打听到了。”榕儿冲着回到我身边。行了一个别扭的军姿。我扑哧一笑:“打听到了什么?”榕儿一眨眼睛,像是报告公文一样道:“报告。我打听到,来财粽店,为什么那么旺。原来那间店铺的粽是这个镇最好吃的,应节推出,3000只限量版特别口味的粽,所以大家都去抢购,我们要不要去抢呢?”我一摇扇子,说:“当然不要了,大热天时,我都不想吃粽。”
继续往前走。
“觉不觉得,我们很怪?”我说。榕儿投来一个迷惑的眼神。“一红一白,红是喜,白是丧,现在两样东西走到一块。”榕儿咯咯的笑:“谁叫你,穿白色。骑白马的不一定是唐僧,穿白衣服的不一定是小龙女。”榕儿说完,撒腿就跑。“哈,死丫头,驳嘴?”我用扇子,指着她,边说,边追。
“咦,前面,发生什么事情?”我瞟了一眼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吱吱喳喳似乎在说些什么。“主儿,你就不那么三八了哦。”榕儿打趣的说。“我不是三八,我是四八。”我边往那帮人走过去,边说道。“死三八?哈哈。”榕儿兴奋的一下子跳起。
“你不见了粽?”
“是啊,我不见了粽。”
“是啊,我也不见了。”
“是啊……”
“别的还在,就是来财粽店的那些不见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议论。
“哇,什么世道,连粽都有人偷?一个粽值多小钱?”我说。榕儿说:“这个就很难说了,平常的五毛钱一个,但是几千几万也有。”我不明了。榕儿继续说:“傻瓜蛋,在里面放块金,放些值钱的下去就可以了。”我恍然大悟:“这是用来贿赂用的。”用扇子用地的敲打了她的脑门一下:“你这丫头,居然说主子是傻瓜蛋?”榕儿伸伸舌头:“也许来财粽店的粽就是里面加料的,所以就有人偷。”我思量着道:“我看不像啊,那来财粽店,很普通一间店铺,甚至有点儿简陋,不像会卖加料的粽,那些料,那么贵,那店主根本买不起。”榕儿说:“说不定人家,烂屋藏金呢?”我不耐烦的道:“好啦……出来那么久,有点儿口干,去吃糖水。”
来到糖水店,刚刚坐下。榕儿就捂住肚子,皱眉道:“我肚子痛,我要去蹲坑。”我立即摆手说道:“你真粗俗,去吧……赶快回来。”
我叫的糖水上来了,我慢慢的吃完了,榕儿还是没有回来。我却不心急,因为我知道她去了那里。她肯定不会是去了wc,而是去了赌钱,她什么都好,就是好赌。
她去赌钱了,我也要去玩了。
走进wc,出来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一米六的身高。穿的破破烂烂,脑后面垂着一根长长的大麻辫,清代那种。长得傻头傻脑,不太引人瞩目的样子,但是傻傻的样子,却很能令人产生怜爱。一双带着稚气的黑眼睛,白皙的皮肤,总是嘿嘿的笑着。这就是我,易容后的样子。响当当的化名:白小痴。
“(*^__^*)…嘻嘻”我傻笑着,一蹦一跳的走在街上。来到了榕儿常去的那间赌场的门口,坐在石阶上等榕儿。
“(*^__^*)…嘻嘻,今次真是走运,买来的酒不觉得好喝,偷来的却酒觉得好喝。”榕儿摇晃着钱包,自己小声嘀嘀咕咕的说着,从赌场里面走出来。
“榕儿姐。”我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慢慢向她的耳边凑近,然后大声的叫。雷霆般的吼叫,激起了榕儿千层的愤怒。“死白痴,你吓死我啦,我还以为是小偷。”榕儿转身用力掐着我鼻子,大吼,似乎在喊冤,灼灼逼人有目光。榕儿并不知道面前的“白小痴”就是她的主儿。我双手举起,张大了嘴巴,像是投降,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说:“榕儿姐,你放开手啦,我透不过气来了……”
榕儿用力的甩开手。我掐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没事吧?”榕儿给我揉着背,说道。“有事啊。”我决断的说。“有什么事情啊?”榕儿马上紧张的问。“你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我含泪悲哀的说。榕儿说:“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算啦……不和你计较。”
“姐,我要吃冰糖葫芦。”我一手指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大喊。“馋猫,喊那么大声干嘛?”榕儿一拍我肩膀,似乎怕人知道。
“(*^__^*)…嘻嘻,刚才你又喊那么大声?”嘴角泛起一丝傻傻的笑意。
“谁叫你把我惹怒了?”榕儿脸色一沉,不过随即挂上笑意:“好啦,姐姐,就满足你的要求,反正我今天赢了钱。”
“谢谢,姐姐。”我高兴的拍手喊叫。
“啊?糟糕。”榕儿突然想起些重要的东西,话音未下,闪身追小偷一样的速度跑开。
“你干嘛啦,是不是想赖账?”我急急忙忙的追着她。
“我忘记了我的主儿正在等我啊。”
“谁叫你去赌钱?”
“手引起啊。”
我两边跑边说。
回答糖水店。
“啊,我的主儿?”榕儿看着空空的座位,登时愣住了,张大了嘴巴。“他,他不见了,咋办?”
“不用说,当然是,你太久没有回来,他走了。”我在一边说。
“今回,回去一定给他骂了。”榕儿皱起眉毛。
“活该。”我高兴的说。
“没良心的,白痴。”
“白痴,脑子有问题的,那懂良心是什么东西?”
“你再说,本姑娘我现在心情不好。”
“不说就不说。迫于无奈的不说。”
我两你一言我一语。
“和叔,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的?”榕儿走到柜台前,问坐在里面的和叔。都是街坊来了。“你前面有一个,你身后有一个,你附近都有。”和叔有点儿愕然了。“不是啊,白白皙皙的。”“你身后哦。”和叔瞟了一眼榕儿的身后。榕儿立即兴奋的回头看:“是,在那里?”一眼便见到,我傻笑着看着她:“是你?”我说:“我也不黑啊。”“不是小痴啊。”榕儿急忙摆手说:“是金发蓝眼的,瘦瘦的,男的,白皙的。”和叔说:“榕儿,你要找男人就去,鸭店,我这里是糖水店。”
“啊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在街上,榕儿跟一个样子老实的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走在一块。他也是我的朋友,熙愿平。是来燕都县打工的外来人。
“榕儿,你看来看去,看什么?”熙愿平问。榕儿答道:“看一下有没有,冰糖葫芦,我答应过小痴,给他卖冰糖葫芦的。”熙愿平看了看四周:“没有哦。”榕儿皱眉抱怨说:“真糟糕,要的时候没有,不要的时候,在面前晃来晃去。”熙愿平道:“有再卖啦,小痴会理解你的。”
“哇,前面干嘛?”榕儿惊恐指着前面。
“哇,有刀,有棍,搞什么呢?”熙愿平瞪大眼看着榕儿指的地方,惊讶的道。
“哇。”两人同时喊出来了。“小痴???”
只见一大帮人,拿着刀,棍,追着我跑,我手上拎着几只粽。一只手一手拉住我背后的辫子,我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一只手在我倒下之外,拉住我的手将我拖住,随即一双冰冷的手铐,便带着我手上,另一只手的粽被夺去。
我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被推上公堂。好像是怕我不跪下,一条棍横扫在我背上,我受痛跌倒在地上。然后爬起来,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