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么少？她家生意不景气吗？”奶娘听闻徐秋葵竟只跟自家订了五十条卫生巾，不禁有些不高兴。觉得徐秋葵若不是生意不景气，就是出手寒酸。
“徐娘娘的生意应该不错吧。”穆玲珑也不知道该唤徐秋葵什么，喊徐妈妈，她又不是徐秋葵手里的那些个烟花女，而喊徐婶，徐秋葵是青楼老鸨，又不是村里的三姑六婆，且穆玲珑担心自己若喊徐秋葵若喊得太过亲昵，会惹奶娘不快。于是穆玲珑只得大胆地效仿早前童天扬那样的喊法，也喊徐秋葵为徐娘娘。
奶娘不曾纠正穆玲珑予徐秋葵的叫法，显然是对穆玲珑对徐秋葵的称呼，还算是满意。没想到跟傻小子学称呼，竟是挺有好处的嘛。
“生意不错？她就要咱们这么点货，够谁使的？一看就知道她是做生意心不诚。”奶娘这句可不是怨言，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大实话。
穆玲珑制出的卫生巾，一个时辰最少要换一条，为保证干净整洁。且卫生巾这东西乃是消耗品，用一条少一条。而若是徐秋葵开的青楼生意兴隆，那青楼里的姑娘定有很多，这么多姑娘来葵水，别说五十条卫生巾不够用。就是五百条，也未必能够这么多姑娘一个月使唤。
就算穆玲珑不说，奶娘心里哪能没数，徐秋葵之所以应下买穆玲珑制出的卫生巾，说到底还不是看在老莫的面上，说白了不过只是出手，掏出点银子意思意思罢了。真让徐秋葵花大价钱买卫生巾，徐秋葵定舍不得。尤其是徐秋葵现又打着旗号说会来铺里取货，不用问了，定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许是秋葵她做生意不易吧。人家能买不就行，咱们也别挑人家那么多理了就是了！”老莫听出奶娘话里的不快，出面帮忙做调解。
一听老莫竟又向着徐秋葵说话，奶娘心里的不快愈加浓郁了。不禁当着穆玲珑与童天扬的面就戳穿了老莫与徐秋葵间的那些个老底：“你就帮她说话吧。以前在童府做事的时候，你俩关系就不清不楚的，现在可好，她这摆明了是做戏给你看，你竟还真等着看戏。那你看你的戏好了，我带着玲珑做我家的生意。我原还是想帮拉扯你家生意一把的，现在啊，哼！”奶娘傲娇似地一甩头。
穆玲珑心道：乖乖，原来傻小子那难缠的傲娇相，竟是跟奶娘这学来的。
“不是，杨玉，你曲解我意思了。我其实是……”
“奶娘您有法子，让徐娘娘多买咱家卖的卫生巾？”老莫与穆玲珑皆听出了奶娘话里的意思。老莫是赶紧启口欲说服奶娘改主意，而穆玲珑则是直接了断，直问奶娘是否有办法能让徐秋葵多买自家的货。
“恩。”奶娘趾高气昂道：“想让她多买咱家的货还不是易事。不过就是我三两句的事罢了。”
“奶娘……”穆玲珑两眼放光，期盼地看向奶娘，期间偷瞟了眼老莫，赶紧给老莫递记眼色过去。
接到穆玲珑递来的眼色，老莫赶紧哄奶娘道：“杨玉，你看，你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天扬和玲珑，你也得把咱家衣裳铺的生意做好不是。”
“谁跟你是一家了。”奶娘嘴里没好气的嘟囔，心里却笑开了花。
听见奶娘嘟囔，老莫继续将话讲完道：“怎说咱两家现不是一家了，那玲珑刚都说要帮我了。这事可不带反悔的，再者我刚也不是替那徐秋葵说话，我俩以前真不像你说的是那种关系，不然我要是以前真跟她不清不楚的，她也就不会嫁给富人家做小妾，更不会只买咱家这么点货了？”
老莫仅用几句好话，就把奶娘哄得心花怒放。不过奶娘心里虽高兴，脸上却未曾彰显出半点。虽是改口，却依旧不予老莫留情面。“好吧。那我就看在天扬和玲珑的面上，赶明儿她来铺里取货，看我的，不让她狠掏一笔银子出来，我杨玉跟她姓徐。叫徐玉去。”
听闻奶娘话，穆玲珑与老莫两人正欢喜，就听童天扬神补刀道：“奶娘您怎突然姓徐了。不成，不成，扬扬不要奶娘姓徐，扬扬要奶娘姓杨，跟扬扬名字都有扬才好听。”
“天扬啊你怎竟涨你徐娘娘志气，灭奶娘威风啊？”
“涨徐娘娘志气，灭奶娘威风？没啊，奶娘冤枉扬扬，扬扬没气，也没扇风啊！”童天扬边说边摊手，脸上露出他什么都木有做的无辜，被冤枉表情。
逗得穆玲珑与老莫忍俊不禁，而奶娘则是绷紧的神色再怎努力也绷不住了。不由轻笑出声。跟傻小子较真，那哪里较得过，定被傻小子三两句话带沟里。
“玲珑你带天扬出去卖货吧。”
“好。”
“等晚上回村，我就再去跑趟，把咱村的妇人都给喊咱家来，就像咱们上次收手套那样，这次咱们还从村里收货，哦，对。”奶娘一抚脑门：“还要收棉花。哎，我可也真是，早前怎那么死脑筋不知变通。来春和悦蓉来，我也没能给他俩回话就放他们扫兴回去。”奶娘不禁为自己早前的做法感到懊恼至极。
“没事的，奶娘，不要紧，咱们还要收布呢，正好等我姜大姐和耿大哥再来，跟他们一起说。别人不卖咱们衣裳，咱们就不卖衣裳啦？咱们做衣裳，照样能卖。”
62.第62章中看不中用
“范建啊，大少奶奶交你做的活儿，你可全给办好了？”
“回少爷话，范建已给办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天明与简水瑶两人的错觉，总觉得最近范建做事非但用心，且踏实，做起事来还十分地小心翼翼。
“恩。”童天明满意地微点点头，趁范建低头回话时，他已跟简水瑶两人偷交换过眼色了。
简水瑶早给童天明话了，说范建留不得。两人打算联手寻个机会，先将范建逐出他们童家，再找个机会把范建给做掉，实在是范建这小子太不开眼，早前太不会做事，留下这样的废物，早晚会害了他俩。
“行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这次事情你办的挺好。”简水瑶不开口让范建下去休息，童天明哪敢开口。
范建听闻乖巧地旋身瞬间不由地长舒一口气，心道：该不会刘权早前说那般骇人听闻的话，实乃是吓唬他的吧。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不要怪他范建了。刘权竟敢吓唬他，这胆子也太肥了，害他这么多日紧张兮兮的，甚至连年都未过好。
“等等。”范建刚准备下去休息，心里正骂着刘权，就听简水瑶突然从背后喊他，不用问，大少奶奶一准是在唤他。范建停住步子，正转身，脑中寻思怎告刘权一状。
就听见简水瑶笑问：“范建，我跟大少爷叫你去通知那姓莫的就说两家生意日后没的做了，你该不会是亲自跑去知会的他吧？”
“没，没！”这点脑子范建还是有的，再加上刘权早前告他说要他小心提防着大少爷，大少奶奶点，当心被胡乱安个罪名，被开出童府。范建自是一切皆会小心应付。
比如这次，范建就脑筋一动，未曾亲自登门，而是要他们县城给莫如初供货的那家铺子里的人去与莫如初说的此事。
“哦？你小子这脑瓜现在行啊。”
“大少奶奶过奖。”
范建又重新赢得了简水瑶的夸赞，心里正高兴呢，刚回了句应承话，就听简水瑶比早前更阴冷地笑道：“既不是你亲自去说的，想必那姓莫的该是猜不出此事跟咱们童家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