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推测出实际情况的刘权,自是不可能再继续帮童天明与简水瑶两人继续作恶,本来刘权是想着暴露自己,然后引来官兵抓人,届时自己再作为人证将童天明与简水瑶二人皆供出,可当童天明来亲自通知他时,刘权便知道自己已然被童天明与简水瑶这对狠心的夫妻当做了牺牲的棋子。而他就算届时想要牺牲自己指证童天明与简水瑶夫妻,怕也仅是片面之词不足为据。
思及至此,刘权自不可能做无用的牺牲,顾才特意设了个局。刘权知道他这一跑,他在童天明与简水瑶二人面前的信誉定会全失。那二人必然不会再轻信他的话,所以他只要哄骗他们要他们自投罗网,自己往正准备揪出他们马脚的官兵的枪口上撞就好。
311.第314章挖坟掘墓事
“相公,这月黑风高的,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童天明早前一咬牙一跺脚,觉得改日不住撞日,就选他跟妻子简水瑶商议此事的当天,去掘父亲童员外的坟,并将父亲童员外的尸骨进行处理,一来是为了刨出当时他亲手杀害父亲而钉入父亲头颅内的铁钉,二则是要将父亲的尸骨捣毁,免得取出钉子依旧会被发现父亲之死并非病逝,而是他杀。
简水瑶总觉得今天像是很不吉利,总有种做坏事,要被揪出来的感觉,不然简水瑶也不会这般询问相公童天明,要不要干脆改天。不要选今夜。可童天明狠心已下,心意已决,决定晚做的事必须今晚就要达成。
“不行,夜长梦多,今晚如若不做完,我预感必会出事。”童天明自是心里也怕,可刘权偷跑,丢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如若他们自己再不收拾,难道要等别人吗?再者如若再找人帮忙,那不就又多了一人知道自己早前所犯的嗜父罪行,届时不又要想尽办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且童天明预感刘权之所以会跑,乃是因为早前他们对范建斩草除根的事,让刘权看出了其知道的太多,会被弄死乃是必然的结果。刘权不跑才怪。
“可我总觉得今晚我这心里噗通通跳,我就怕今晚你我做这种事,会出事,且你看这天……”虽说当初杀害童员外的主意乃是简水瑶所出,可当晚杀害童员外,简水瑶却不曾参与,乃是童天明一人所为,简水瑶当晚并只负责给童天明把风放哨。
饶是未曾亲眼目睹童员外被杀害一幕,可简水瑶却依旧是连续几夜未眠,一闭上双眼,就能看见童员外头顶血流如注,脸上也布满鲜血,来找她跟童天明索命。那几日,做了亏心事的简水瑶,真可谓是忧虑不已。不过也就几日,简水瑶的心态就调整好了,什么忧虑也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简水瑶并非真怕恶鬼,她实则怕的是官府会来抓她。可做了伤天害理事的简水瑶发现,除了她与相公童天明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此事外,外人竟无一人知道乃是他们夫妻杀害了童员外。于是简水瑶的胆量也就越来越大。到最后简水瑶再做起亏心事,不,是哪怕是杀人放火的事,她都不会再有半点的心虚。
只是今日不知是怎了,简水瑶只觉得心脏一直狂跳,心虚得要死,像是要出事的前兆,所以简水瑶才试图想要阻止相公童天明,然而她启口劝阻,童天明却不肯听她的劝。
“没事,你就是被刘权偷跑的事给吓的。别怕,还有我在呢不是,再者这天怎了,这天不刚好,天色越暗越好,难不成你还打算白天来?再者你别老自己吓唬自己,难不成你还担心你我把那老东西的棺材从土里挖出来,那老东西还能活过来,从棺材里跳起来掐你我的脖子,找你我偿命?”
“这倒不是,我就是怕……有人。”刘权早前偷跑时曾留话说是有人盯梢他们,简水瑶开始并未放在心上,也同童天明一样认为刘权乃是危言耸听,为的就是给偷跑找借口。可眼下轮到自己跟相公亲自出马了,简水瑶倒是颇为能立即刘权当时为何疑神疑鬼了。现在她不就是一惊一乍,更是来的这一路都疑神疑鬼个不停。
“有人?哪有?!这种地方,能有人才怪。”童员外的坟墓就埋在童家祖坟的坟场里,周遭除了郁郁葱葱的常青树林就是童家列祖列宗的坟墓了,当然童天扬的母亲童乔的坟也位于这一坟场内,距离童员外的坟稍有些距离。
由于童天明并不知童乔乃是自己父亲的亲妹妹,还当童乔乃是父亲继其母过世后,讨回家里的小老婆,童天明顾才在安葬被自己亲手杀害的父亲时,故意与童乔的坟墓拉开一段看着甚是可疑的距离,童天明打心里排斥童乔,当然更痛恨父亲的偏向,所以在童员外死后,安葬时,童天明故意将父亲童员外的坟建得离其母亲的坟也相隔甚远。
童乔与童天明母亲的坟墓旁都有郁郁葱葱的松柏,而童员外的坟,一来是新坟,安葬没几年,二则是童天明刻意安排所至,使得童员外的坟周遭竟无一棵松柏,仅是孤零零的一个坟包突兀地位于坟场内。
来坟场的路上,童天明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看到的藏人地方,他都已然一一看遍了,并未发现有人躲藏在暗处盯梢。所以当简水瑶说担心会被人发现他们的恶行时,童天明才有恃无恐道,坟场绝不可能有人。
可惜,童天明终究还是算错了,坟场内却是有人,只不过是他并未发现罢了,姚程远将受皇帝委任的兵勇皆部署好,他并未让这些兵勇藏身于坟场内,而是要兵勇们藏身在距离坟场不远处的林地里。姚程远一早就料到童天明与简水瑶夫妻二人定会做贼心虚,杀害童员外,而担心会被人看穿,届时东窗事发,两个一起去命掉脑袋,所以再做毁尸灭迹的勾当时,两人定会谨慎加小心。以防被人发现。
“可……”
“好了,不要再说可是,可啊诸如此类的话了。赶紧做事要紧。你要是实在害怕,就像当初那时般,你来替我把风,我来做。”童天明到底是早前不惜亲手嗜父的元凶,杀害生父这么大的忤逆不孝的恶劣事,他都做过,又还有什么其他他所不敢做的。
童天明看出妻子简水瑶俨然是那种让其说行,一旦让其做事就立刻打退堂鼓的那种人,童天明初时打出家门的那刻起其实也没打算太指望过简水瑶,要知道毕竟简水瑶乃是女人,而童天明则是男人。
在童天明眼里女人有时,有些是用来让他来疼宠的,而简水瑶这个女人,只要简水瑶肯在关键时刻给他出个主意,届时能为他童家传宗接代就好。待到简水瑶人老珠黄了,还不是会落得跟范建,刘权同样的下场。
312.第315章抓捕与开棺
“大人,要不要现在动手?”虽然姚程远官衔不大,仅是当地的父母官,可早前姚程远去了一次京城,再回来,皇帝特意赐了姚程远一道金令,姚程远此般可持圣上御赐予他的金令,随意调遣圣上所派来的士兵为己所用,当然士兵们也仅是听凭姚程远调遣,助姚晨远探查有关童员外他杀一案。
士兵里也有领头的将领,将领见童天明与简水瑶二人俨然已进入坟场有一段时间。士兵不由询问眼下的顶头上司姚程远是否可以即刻进去捉拿童天明与简水瑶夫妇。
“不,再等等,等他们夫妻二人将棺椁挖出,届时咱们才可以抓他们个人赃并获,带上朝堂,也才好让他二人甘愿伏法,不然的话,我担心……”
“大人无需与吾等多做解释,我等皆懂。大人怎说,怎决定,只要告诉吾等,吾等就怎做。”皇帝抽调来,委予重任的这些个兵勇乃是京城的禁军,这些禁卫们大多皆出自韩良亲手调教。追随韩良的禁军皆有极强的使命感及责任感,顶头上司要他们怎做,他们便会怎做。且从不会多问上司缘由。
“恩。”面对这些不肯拿官谱,对自己的命令唯命是从的禁军士兵,姚程远觉得支配起来得心应手的同时,更是对这些士兵不由赞许连连。“现在可以稍稍靠近些,派人去打探下情况,等棺椁一经出土,就立即冲上去拿人。”
“是。”
姚程远预感如若穆玲珑早前的猜测皆中的话,那么童天明与简水瑶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妻定不会只光将钉入挚友头颅,致挚友暴毙的钉子单单是取出这么简单,钉子取出,头盖骨定会有钉子钉穿的痕迹,有窟窿在,所以就姚程远看来,童天明与简水瑶这对夫妻定会将挚友的骸骨挖出后毁尸灭迹。将可以做为证物的头骨狠狠捣碎,这样他们便不在有证据,可以治其二人的罪了。
当然姚程远只要求禁军见到童天明与简水瑶只光将棺材从坟墓里掏出,便要士兵一拥而上,将两人拿下,其实还有一重要用意。姚程远乃是担心挚友的尸骨在土里埋了两三载,担心尸骨已然保存不荡,骨头已自然而然地碎得不法辨识,如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了,岂不是天助童天明与简水瑶这对孽障夫妻。如若在让两人看到尸骨早已腐坏,怕是两人定不知要笑成何等兴高采烈的样子呢。
“大人,他二人挖到棺椁了,棺椁想来乃是早已损坏了。我刚听见他二人说似是遭了老鼠。”
“抓人。”大约过去一盏茶的时间,被将领派去前面打探情况的禁卫回来了,回来的禁卫将自己早前所听到,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予了姚程远,姚程远听闻不由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暗暗祈祷,自己的第二条忧虑可千万莫应验,老天开眼,他的挚友童员外可是个好人,不能死得那般不明不白,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沉冤得雪,结果竟又天不随人愿,这种事可千万莫发生。
姚程远急道一声拿人,一众禁卫倏然而出,涌入童家坟地。
“大胆,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呸,你这嗜父,忤逆不孝的混账,竟还有胆量说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八个大字,这八大字也是你配说的?”童天明的话还未曾说完,就被跟众平民扮相的禁卫们一并冲出的姚程远的冷话给一语喝中。
“不关我事啊。”简水瑶早预感到要出事,没想到竟真应验了。好在简水瑶仅是个把风放哨的,挖坟掘墓,毁童员外的尸骨的事与她无关,她没动手,动手的乃是她的相公童天明。
童天明此刻正手握着锄头,准备一锄头捣开自己的父亲童员外的因入土多年而变得腐朽的棺木,结果锄头刚才扬起,就被几名冲上来的百姓扮相的禁卫给狠狠按在地上,锄头落在一旁,童天明此刻在火把的照明下可谓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脸贴着地,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