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_花乡痞事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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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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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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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小院里跳弹个不停。把个拴牛整得屁滚尿流,鼻青眼肿,整天抓天天高,抓地地低。忙了门里又忙门外,双手抱了脑袋死撑着。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年十月,黄花满地时,那娥儿的肚子胀得像小山包一样,浑身胖得像猪尿泡一般,见天儿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大铺开摊场要生娃娃呢。

十月初八鸡叫时分突然来了精神,散披了头发满炕打滚,杀猪一般嚎叫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接生婆子来了。灌了一副“肚里亮”,打了一针催产剂。落地儿一看,却大大地败兴。只生一个死娃娃,肉乎乎地连气儿都没吭一声,就被娥儿她爹送到对面的山疙瘩去了。

娥儿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文静,拴牛白白忙乱了半天。直累得三根瘦筋挑了个干脑袋,打熬得完全脱了人模样了。

娥儿一下子觉得对不起丈夫来了,一出月子,便和拴牛两人,成天晚上热汗淋漓地捣腾,要死要活地在那被窝里翻寻。心想:会打碾子的石匠,那磨儿也能打成的。谁知几个月天气下来,两个人都累了个臭死,熬成一把干骨,那娥儿的肚皮硬是蔫济济的不肯胀了起来。这时候娥儿才又想起翠花屋里的那个男人来了。

某一日,娥儿在家里呆得发烦,端了个针线箩子到田二寡妇院子里串门,恰好碰见翠花和田二寡妇在那里闲磨牙呢。两个人一人一句,说得只是个热闹。

田二寡妇龇了一口假牙,作眉作眼的说道:“人的名望树的音,三尺长的影子上就能看出五尺汉子的心。你不要把那热咒赌得太狠了,到头来,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死的时候,还报怨我这里不积德呢?”

翠花儿更是口满,一发手便大骂起来,道:“人常说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家羊下羔子什么时候就扯得你的狗x疼呢。你说我养汉子哩,挣票子哩,你在我们的肚皮中间夹着呢么?”

田二寡妇一下跳了起来,抄起个扫帚就要抡,嘴角里唾沫星子四溢,连眼睛也红了,骂道:“臭婊子哟,你青口白牙,欺负老娘娘图个什么。我做兽医多少年,难道就看不出你那点驴肝肺上的病么。别把我逼急了,我便一发手说出来,找他个有尺寸的地方论理去。”

翠花儿回骂道:“放你娘的酸臭屁,你老孙子今天给我指不出人模样来,我就死在你这院子里。”说着便竖了脑袋要往田二寡妇怀里撞。吓得娥儿连忙倒退着溜下了捡坡,急忙跑回家去了。

娥儿一回到家里,心口子就木愣愣地闷疼,脑袋里稠乎乎地翻腾。心里想道:听田二寡妇这口气,肯定是翠花儿又交了什么朋友了。随即又想起那天晚上在翠花家里遇上的怪事儿。就有了八九分明白。立时便打定主意晚上要去翠花儿家里看个清楚。

恰好那几天拴牛进城揽工不在家里,天刚黑严,娥儿便乍起个脚尖,悄悄地溜进门去,转转弯弯来到翠花儿家垴畔山上的白杨树林里,探着个脑袋,想看个分明。

事情就是个顺利。娥儿刚去了没有半个时辰,翠花的屋里便熄了灯。只听见那翠花儿打骂着让孩子早早睡觉呢。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大门“格儿”一声,从外边闪进去一个男人。

那男人瘦瘦小小的身子,轻提轻放的步子,刚进院子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只见翠花儿的天窗门掀开了,两个人嘀咕了几句,那门便“吱扭”一声打开了。

那男人进去了。

本来娥儿已经迎着月色认出于小辉来了,若换了别人,这也就够了,可巧那一晚上娥儿鬼迷了心窍,突然想起:这于小辉的本事不知有多大,那天晚上只忙忙地一下,就给我肚子里种了一个苗儿。现在还不知翠花儿怎样受用得散体呢。

想着,想着,就不由得浑身肉麻,通体哆嗦。心里头想着“快快回家去,免得被别人碰上了笑话”。那脚步儿倒不由自己了,如神差鬼使了一般,悄悄地溜进那个院子,将身子轻轻地伏在窗台上正要细听时,屋里猛然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响动来了。那声音就是个古怪:

一阵儿如蚕吃桑叶,一阵儿似雨打芭蕉;一阵儿像小儿吮奶,一阵儿像母猪拱泥;轻得起来像风吹树叶沙沙响,重得起来如瞎子捣蒜重重墩,一发手便没有了消停。

娥儿正在那里纳闷,心想自己也是个过来人。拴牛憨实,自己无能。虽然两口子没有多少真本事,但那“家伙”并无两样。人家为什么总就和自己不一样呢?怪不得人家一锤子就能扎下一条人根来。拴牛小子却像哈吧狗拉车一般,只见头动弹,不见车轮转,心里就暗暗地想那屋里的阵势,将心比心地揣摸着。

常言道:饭儿不在好,别人吃着就香。那娥儿正在窗台下要死要活地激动,五麻六道地乱想,猛不防屋子里大动起来了。翠花儿和于小辉一齐嚷了起来,声音搅成了一团。

只听见那翠花儿没口子骂道:“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

于小辉连连呻唤着:“别出声,别出声,别出声!”

翠花儿的骂声渐渐地混乱开了,变成了:“妈日你,妈日你,妈日你。”

咱也放马奔一回

24。咱也放马奔一回

于小辉的呻唤慢慢地清晰起来了,变成了一阵笑声,道:“龟子孙,眼睁开!龟子孙,把你的脖子展出来。龟子孙,你叫我爷爷不叫,要不老子就抽你呢。”

那翠花儿开先还咄咄呐呐地乱答应呢,到后来爹一声,娘一声,扯着个哭腔喊成了一团。

直把个娥儿听得浑身上下麻木了个彻底;口里眼里湿漉漉地冒水。耳边只觉得锣鼓敲,眼面前只觉得火星溅。脑门心子里好像有一根绳子紧紧地往上提,脚底板子好像有一条棍子在重重撬,一下子头重脚轻倒在窗台下面了。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屋里屋外一片死静,全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那垴畔山上的白杨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了……

明白了。娥儿一切都明白了。

活人的路儿有千万条,我为何单选那独木桥;做乐的法子有千万种,我为何抱住堆牛屎守着哭?

一连好几天时间,娥儿硬是个无精打采,没情没趣的。白天抱着个脑袋蒙头睡,晚上蹑手蹑脚地去翠花家院子里去听门,越听越上劲。

天下的事,从来就是听着比那作着好,人人都爱干没干过的事。就是大都市的街道上,若有一个人捏了个空拳让人猜,大家都会热气腾腾地费精神呢,更何况这小小山村里的男女风流事呢!

娥儿第一次听门时,只是个激动,只是个肉麻,心里头乱得麻络络一般。明明是人家于小辉和翠花的事,她自己倒颤抖得忽沓沓的,一股道没了章法。听见人家喜一阵,怨一阵,瞎一阵,好一阵,巧嘴弄舌地说着玩,她的心里就如蘸水的鸡翎扫了一般,麻得格乎乎的,全没些办法了。

但是第二次听门时,她便冷静了许多。好像听电影录音一样,那屋里的说话声、响动声、喘息声,都变成了一幅幅流动的画儿。随着那声音的节奏,娥儿能觉得自己正在经历那样一种过程,享受那样一种快乐。当时她心里想,屋里的乐趣有十分,她身上的乐趣至少也有二十分。若不是,身上会那么舒坦吗?

就这样,于小辉和翠花儿一次又一次地穿送着,娥儿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也许于小辉和翠花儿还没当成多大的事,反倒把娥儿教导得成了气候了。

有一夜,娥儿正好在村里借了个小小录音机,趁着天黑又跑到翠花儿的门前,准备好好听一场,醉一场,录下个声音细细致致地比一场。谁知那天晚上却落了个大败兴。屁事没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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