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碗,耍一阵喜爹孽识了说一声“不来了”就各回各的家。
听王眼镜说,离婚先得看夫妻感晴破裂没有?看男人是否有认错悔改的表现?打了离婚申请得由法庭调查后才能开庭,多久开庭说不准。夏叶儿当时听了就傻了眼,早知道这样何必当初用一张纸片将自己拴在一男人的裤腰带上呢?不过王眼镜说做好两种思想准备:打速决战和持久战,打日本鬼子打了八年才打胜利,你要离就要有打日本鬼子的思想准备。听了这些夏叶儿痛苦地闭上眼睛简直不敢想问。
她面对于小辉嫣然一笑,那笑显得很牵强很苦涩:“没有,我只想自己开家铺子,自己挣点钱不受别人狗气,活得也自在些。”
于小辉听了哈哈大笑,说:“好,有志气自己兜里能掏出几个子来腰杆就是要硬撑多了。有个伟人说球这样一句话:妇女没有经济上的解放就是地位提高了也等球的用。走,上楼说。”
天全茶楼的柯幺师很是醒眼的把于小辉和夏叶儿让进了楼上雅间,随手将门儿一拉。夏叶儿浑身一紧张,红着脸盯着于小辉。
于小辉说:“你要是不怕嘈杂就打开门。”
夏叶儿看看门儿说:“这样好些。”说这话时她怪自己言不由衷。咋个罗?一男一女在一起真让她不好受,好似浑身上下被笋壳毛毛撒了一层那样不自在。虽说曾经她被眼前这位男人睡过,可那是被柯六娃灌醉后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生的。醒来时她才忙不迭地叫苦:天宦奶奶,我夏叶儿上辈子做错了啥子事,这辈子受这般罪?在鹿头山当姑娘时她就发过誓,这身子就只能和一个人睡,那就是自己的男人:
她用眼角去打量着于小辉。这时门口的柯幺师轻轻地咳了一声,随即他就推门而人,一双眼从在夏叶儿脸上溜到于小辉脸上,一阵子茶碗茶盖子叮叮当当响过后就是一阵汩汩地掺水声。完毕,俯下身低着头轻轻对于小辉说道:“刘香丽那骚蚌壳来找你了?”
于小辉说:“她找我?你老龟儿子是不是传错话了,老子们不是早就和她断了线了么?”
柯幺师说:“你经理哥子莫球鼓眼睛。我柯幺师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这社会上的事虽然没操老练,这些猫和狗的事我还是清楚地,你放心,幺师跟她打了神仙牌,她这阵正朝你哥子公司走。”
于小辉说:“你柯幺师真的就这样哄了她?”
柯幺师拍拍大腿说:“我看见她坐车朝古镇你那公司去了。还说看见你让我带个话,说有火上房子的大事要和你面谈。”于小辉说:“告诉她说我不在。”
柯幺师前脚一下楼,夏叶儿也站起来说:“于小辉,你有事那我就等会儿再来。”
于小辉一把拉住夏叶儿的手,拉得夏叶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这种感觉她和柯庆阳第一次亲嘴时有过。她闹不明白为什么和异性接触会有过电的滋味?头晕晕的背脊麻酥酥的血热烘烘的。于小辉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太师椅圈里说:“慌啥哟,再忙嘛我也会抽出时间来陪陪你嘛。你知道么?老和尚整天手捧木鱼口念阿弥佗佛忙了一辈子连头发都不长。忙又有啥好处。莫急,坐下来说嘛。我刚才在茶馆的听幺师说了,你要和柯六娃离婚,好事嘛。和他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也真苦了你。他柯六娃是男人么?狗日的设那种圈圈让我去钻。夏叶儿,这种男人早离早好,省得往后磕磕绊绊变成了鸵背子牵母猪一辈子冤。”
夏叶儿说:“柯幺师他咋个晓得我要离婚?”
于小辉说:“他不晓得又有哪个舅子晓得?告诉你,幺师是柯老爷子隔房侄儿,眼镜是柯老爷子的亲孙子。都住在一个三合院,早上不见晚上见,连拉屎拉尿都在一个茅坑里能不晓得么?你不说我也晓得你的苦处。莫来头,悬岩勒马,离就离,现在社会上哪个怕哪个?古镇傅话说得好,嫁给小伙子,挨了多少冷腚子,嫁给老头子,吃了油果子。离了就重新再找一个,老点的也没关系,只要有钱,人好就行了。”这席话,夏叶儿也听出了一些板眼。
夏叶儿坐了一会儿就将来古镇开柯氏狗肉铺和缺资贷款的事说了,说完摸出一张纸来。于小辉看了看说:“这小事一桩担啥子保哟,没事找事,没有蛇咬人逮条蛇放进裤裆里让蛇咬。”
说完就将纸撕碎抛下天全茶楼。那纸屑雪花似的从窗口飘到古镇街上,被街风一刮,纸彬石板街面上翻飞散去。”的心骤尔一紧,她感到冷落落的。她曾在乡下对下雨和庆阳说过,到古镇看她的,那阵她仿佛有一种古镇人“嗨”得开玩得转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被纷纷扬扬的白色纸屑带下了天全茶楼,带入了毁灭和失望之中。她看着于小辉,于小辉也正注视着她。”忽然脸一红心一颤,莫非他先要和她干那种事才答应?若真这样她宁肯不借,她好一阵心绪难宁和紧张。若真这样,她宁肯回去。从此,她将不再在古镇上露脸。
于小辉说:“等会儿我叫十几个就得给人收捡屋子。现在的利息高哇,你干一天等于替狗撵于子么?我马上先拿一万来借给你,但得让你和柯庆阳签上字,亲兄弟明算账哇。”
于小辉爱女人,那是在他十分寂寞十分需要女人的时候。自家那黄脸婆的山村女人,是他吹吹打打从几十里地吹吹打打娶进门的,说爱不准确,说不爱那也是不准确的,真真的说是他需要女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没个女人。他仿佛塌了半边天。尽管这女人是父母包办婚姻。他把女人当作泄浴工具,除了干这事他几乎不拿正眼看她。婚后五六年老婆没下“蛋”,他父母慌忙问他这是咋个搞起的?他说是没感晴。父亲一听就怒发千丈的样儿说:狗日的,老子和你妈没感晴。还不是照样生下了你这狗杂种东西?天天睡一床没感晴。你还和她睡觉?
于小辉说没感晴就是没感晴,睡了觉那是人生理需要也不是感晴。这是科学你不懂。黄世仁强奸喜儿有没有感晴?父亲说当然没得感晴。父亲那阵当农协会主席,当然就恨透了地主恶霸。听父亲这样果断坚决的回答于小辉嘻嘻一笑说,没感晴为啥在山洞里生蛙娃?杵得老实巴交的父亲一下没有言语了。
于小辉心目中的老婆应该是知点书晓点礼懂点妇道的既温柔又贤惠的女人。这女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算那种类型,是丑,是高是矮。反正,于小辉心目中的女人,正如古镇卡拉ok唱的“心中有个溜溜的她”
溜溜的她终于在二十年后被他发现了。他在天全茶楼第一眼看到夏叶儿时,心里就怦然一动,埋藏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女人影子在他眼前亮丽起来鲜活起来。他自己也不禁暗叹,原来是她这种女人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