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辉本来想再玩一次看手相的把戏。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于是就在她如玉般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刚婉珠口中娇嗔了一声,身子就软绵绵贴在于小辉怀里了。这种轻而易举的俘获完全助长了于小辉的嚣张气焰,他尝到了征服者的快慰,索兴将齐婉珠整个儿抱起来摔到沙发床上,然后动手解她的衣服。齐婉珠口嘤嘤地哼,手却指着门口,忙不迭地说,插上门,把门插上。
于小辉的手不停,口里说,插好了,已经插好了,只剩下你身上这道门还没插。
你好坏!齐婉珠口中娇嗔,用手软软地拍了一下于小辉的胸膛,身子却由得于小辉摆弄。
于小辉将齐婉珠的衣服脱光,让她鲜艳的身子躺在床上,我的天哪,真是太美了,于小辉说,我要你。于小辉是在匆匆忙忙之中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的,然后扑到床上将齐婉珠抱住,一边亲吻一边说,你真要和我做爱吗?真的吗?宝贝!你勾引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齐婉珠眯着眼睛,嘴唇微启,呢喃作声,于哥,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我受不了。
于小辉曾对许多人说,钱这东西是个贱玩艺儿,越是需要它的时候,它越躲得没影子,下死力气挣钱的人注定是没有钱,而有钱的阔佬们在床上摸着女人的屁股下流无耻的时候,电话打进来,说个项目;那钱便哗哗地来了,多了几百万,少了几十万,几万块钱的买卖都是懒得做的,钱是龟孙子王八蛋,越多的地方它越是往那儿凑,越缺的地方它越不去,它有群居属性。
许多人都记得,关于钱于小辉有过很多精彩的议论,而议论之后的结果是听天由命,于小辉现在没有挣钱的高招儿。有许多人对于小辉的悲观论调不屑一顾,他们认为若是你根本不想去找钱的话,那钱是绝对不会自己找上门来的。找钱需要方法,这方法往往展示出人的智慧,而出其不意的智慧往往是互相启发商讨的结果,于是就喜欢聚在一起毫无实质意义的胡吹乱侃,其结果仍然是不了了之。
今天凑在一起胡吹乱侃的人当中没有于小辉。于小辉对这种事情一惯用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来形容,那就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现在,聚在一个烟气腾腾的斗室中胡说八道的人有徐青林啸毕云飞吴亮,还有一个人是鲁震,鲁震极少往这伙人当中凑,因为他一直对徐青没有好看法,有一晚上他们在街上闲逛,一个妓女冲他们浪笑,徐青就问,这女人够不够味?
鲁震说,够不够味也不能动那种念头;徐青就说他假正经,鲁震不理他,徐青突然伸手在鲁震裤档里抓了一把,装蒜,都搭了帐篷了,说了就笑。鲁震对这种下流无耻的行为极其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之后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他认为一个曾经当过大学教师的人做出这种事来是所有读书认的不幸。
电扇在不停地转动,但房间仍然热得要死。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澡堂子里才能闻到的气味。尽管如此,由于无聊,凑在一起仍然觉得兴奋。徐青说,每个人必须说一段自己的风流韵事,大家开心。
关于钱的议论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事实上正如于小辉所说的,钱是个极其无聊的东西,说多了,就腻了,反而不如胡说八道更受人欢迎。
鲁震本来想说他表妹齐婉珠的事,但徐青这么一提他就不想说了,他心里骂徐青是下流坯子王八蛋。
没有人响应,徐青就说,我现在宣布一个好消息?吴亮有了女朋友,是个迷人的小寡妇。
这无疑是出人意料的吴亮竟然有了女人,并且是个小寡妇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几个人瞪了眼睛盯着吴亮。吴亮不好意思,说,别听徐青胡说八道,王八蛋就喜欢糟塌人。
吴亮话还没有说完,徐青已经从抽屉卫把信和照片翻出来了,还不信?这不是照片?他拿在手里亮给大家看说,有什么不好意思好事嘛。
林啸和毕云飞也赶紧随着说,好事。好事,各自伸了手去抢那张小寡妇的照片。只有鲁震坐在那里没动。
吴亮见无法相瞒了,只得说了实话,老人就那样,又不告诉我,就在家里张罗,那女的原来跟我们家是邻居,她丈夫出车祸死了,结婚才一年,没有孩子,人很贤慧,长得一般,吴亮说到这儿忽然激动起来,你们说现在的女人还有黄花闺女吗?结没结婚还不是一样,除非到农村去找。
对对对,大家随声附和,没有人为吴亮感到惋惜,倒觉得他找了那个小寡妇确实是个好事。
吴亮拿了小寡妇的照片给大家看,照片上的女人年岁不大,面带微笑,眉眼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凄楚,谁都知道那是因为她死了丈夫,她的相貌很平淡但透出温柔和善良。我妈写信说,让我过两个月回去跟她结婚,吴亮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这样很好,我们给你送红包,鲁震说,我拿两百。林啸说,我也送两百。毕云飞当然也会说是二百。轮到徐青,他说,我送伍拾,然后就嘿嘿地笑,给人的感觉很像是心怀鬼胎,其实他和吴亮关系最好,大家都当不得真。
有一项必不可少的工作就是搓麻将,但现在五个人都挤在桌子跟前摩拳擦掌,谁都抱了你死我活的念头。鲁震说,摸风,谁摸了红中谁滚下去。
林啸担心自己会摸了红中。缩着手不拿牌,等到别人都拿起来,才知道剩下的那张牌竟然正是那个倒霉的红中,于是强辞夺理说他们看了牌,这次不算,坐在那里不动。
鲁震说,只能摸一次,否则谁都可以找借口推翻了重来,这样没劲。
徐青对林啸说何苦呢,你这人也真是,下就下呗,你看别人都没摸着。就给你剩了这个锤子。在四川话里锤子是骂人的意思是男人裤档里的东西。徐青装得很正经的样子说。这就是霉运,上场也是输,准的。
林啸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然而总是有些不甘心。徐青就咬了他的耳朵根子说,这么着,你现在去找两个鸡婆来,我们俩对她俩,大家都脱光了衣服打,她们赢了我出钱,她们要输了,咱哥俩当场翻了她们就干,怎么样?我有地方,一大套房子,一个闲人没有。
林啸就笑,说,你他妈的从哪儿来的钱?
徐青说,这你别操心,反正我俩输了我掏钱就是了,孙子骗你,你只管找。
五个人都记得董文婷和李媛就是在这时候推开房门的,她们婷婷玉立地站在门口,让所有男人倏然之间有了董永遇仙的感觉。
董文婷冲林啸说,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她们进屋之后立刻被浓烈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怎么回事,烟雾腾腾的,跟黑社会魔窟似的。
林啸赶紧打招呼说,有些天不见你了,到哪儿发财去了?林露露是他的老乡,她到这儿来当然是为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