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你今天是不是抽风了?”
我冲着阿丽就嚷:“少说废话,结账,走人!”
我很难得体会一次“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飞回去!可能也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一路上心跳得很快。
“她睡了吗?可能没有吧,这才十点。说不定睡了,说不定没有。”望着窗外的路灯,和被黑夜笼罩的异乡,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儿在打鼓。
☆、一触即发
一下车,我两三个箭步冲上楼梯,一撩开门帘儿,看见三个女生坐在大厅,没见过,今天新来的,瞬间冒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们坐了我们昨天晚上的位子。
我扫视了大厅一周,没影儿!心里就像气球突然被戳破,本来鼓着气儿没地方撒,硬生生给放了。
正当我拉着脸准备往房间走,就看见她拎着一袋蓝莓从底楼走了上来,瞬间我就站住了:她低着头没有看见我,一路走到洗手台,半弯着腰把蓝莓倒出来,仔仔细细地洗着。
什么感觉呢?我说不出来,只觉得烦躁了一天的心,就突然沉入了海里,舒服,安稳。
我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灯光不亮,我的脚步很轻,再把一个甜甜的笑意挂在嘴边,慢慢地靠近。
她转过头来看见我,脸上露出一个藏不住的惊喜,“你回来了!”
正当我准备软软地打个招呼,再顺便说说话,兔子就窜了进来,“我们回来了咯!”冲着她就一顿聊开了。
“你买了蓝莓啊!我们买了樱桃和葡萄。有帮我们带酒吗?谢谢!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去爬了崂山风景可美了,不过那个索道挺吓人的。你今天去了哪儿呢?......哦,哦哦......”丝毫也不在意旁边脸色渐渐难看的我。
那股莫名的怒火又一下子烧到了胸口。真恨不得用毛巾把兔子嘴堵上!
稍稍安顿,我们五个人就坐在了另一个小厅的沙发上,这个小客厅在楼道的另一边,前几天我还没有进来过,里面有一台老旧电视机,放在一个长条木柜上,下面是两个笼子,大的关着银狐,小一点儿的竟然关着一只黑白小花猫。阿丽把它们都放出来,那只小猫最活泼,瘦弱的身体,圆圆的脑袋,一会儿跳上沙发,一会儿跳上桌子,什么都要抓一爪子,那又害怕又好奇的样子直把我们逗乐。沙发前面有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满了我们的酒和水果,我又真正开心起来。
话题是从各自的大学生活开始。穆南是理工科,吐槽了整个学院都男女比例失衡,以致不得不展开的基情。阿丽调侃了曾经那些奇葩的室友,什么不洗澡的啊,什么炫富的啊、什么她要睡全寝室必须睡、她醒了全寝室都得醒,各种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我的故事呢?故事就是高考失利、去往他乡,故事就是每天和异地的男朋友煲电话粥,日思夜想,故事就是四年的时间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我去看他,他来看我,四年就这么折腾,故事就是终于熬到了毕业,终于领了证、结了婚,可故事并没有完,男朋友变成老公,老公又变成前夫。这才算完。
这样的故事我可说不了,听他们嘻嘻哈哈地闹着,只好低着头喝闷酒。
“你怎么了?”她就坐在我左边,声音低柔,左右看了看我。
我抬起头就遇到她带一点关切的眼光,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没事,你今年大几啊?”
“开学大四了。”她又靠在沙发上,两只手交叉着枕在脑后。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她便也端起来仰头喝了。
“学什么的啊?”我也一口喝干,放下杯子。
“设计”她扬了扬嘴角,昏暗的灯光掩不住那光彩。
我傻傻地看着,“在哪里上学?”
“长春”
我们在彼此的笑意里又喝了几杯。
“诶妹妹,”阿丽叫住了她,“看你的打扮这么帅气,你谈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她这一问,我们一屋人都笑了,她自己也笑了,“你觉得呢?”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就懂了。
眼看过了12点,兔子连打了几个哈欠,坚持了十分钟,“我不行了,困死了,我去睡了啊!”
临走还要出卖我一句,“诶铃铛,你不是在外面一直喊累吗?怎么还不困吗?”
如果白眼儿能化成刀的话,估计她现在已经被捅死了。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锋利,兔子站起身,知趣地点了点头,走了。
我们四个人又坐了一会,天南地北地海聊,说说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又过了个把小时,穆南喝得有些心猿意马,一会儿拉拉阿丽的手,一会儿拢一拢她的肩膀,我们在旁边全当看不见。
“阿丽,我来之前啊......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我房里,你来......我,我拿给你。”穆南喝得满脸通红,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阿丽歪着脑袋问,“还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
“你来看了就知道了。”说着就牵起了她的手。
看着阿丽一脸娇羞无比、欲拒还迎的样子,我坏坏一笑,按照这样的剧情发展,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穆南和阿丽走了以后,我觉得时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