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使劲儿看了看,果然!里面是一根透明的柱子,从水龙头的出口一直延伸到水缸里,柱子的外面冒出水来,在水流的掩护下,那个透明的柱子,不注意看是看不清的。
“我敢肯定,龙头是靠这根柱子支撑,这水也是从底下的水缸,抽到柱子里,再从柱子顶端冒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从龙头里流出来的一样!要不然这水缸里的水为什么一直不多不少呢?”阿凉挺直了腰板,自信地推敲,说得头头是道。
“哇!”对于这种障眼法我只能叹服。但我更叹服的,是阿凉的聪明。
我一脸崇拜地看向她,“你真厉害!要不是你,这个谜题我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哈哈哈哈!”她伸出一根指头地刮了刮我的鼻梁,把我朝身边一拉,“我们走吧,小傻瓜!”
离开了大龙头,我们来到一间名叫“醉酒的小屋”。刚一进去还不明白有什么特别,慢慢就开始头脑发昏,左右摇晃了,那感觉真像喝醉了一样!原来,小屋的地势右高左低,越往里走越倾斜的厉害,人也就越晕得厉害。我和阿凉摇摇晃晃的,走了半天还是原地打转!我们看着彼此那晕头转向的样子都止不住地大笑!走到最倾斜的地方,就像失重了一样,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了。
“你慢点儿啊......小心这儿有一步楼梯......你别笑,嘻嘻,别笑了看着路啊。”阿凉走一步,就回过头来拉我一步,她拽着屋子里固定好的桌子、椅子,艰难地向前挪移,我抱着她的胳膊,扶着她的腰,趴在她身后。
真有一种头晕目眩的幸福感!
从小屋里的另一个出口出来,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小屏幕前笑,我们也挤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整个小屋都安装着摄像头,里边儿的画面就在外边儿的屏幕上播放,而此时屏幕里的人正东倒西歪呢!
“快走吧!”一想到我们刚才的傻样也被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阿凉牵起我就跑了,我一路跟着她放肆地大笑。
最后是真正的工厂流水线,几百平米的生产车间就在我们眼底,全是机械化操作,整个车间只有一个工人,坐在计算机面前监控整个程序。偌大的车间被几台巨型机器分成不同的区域,从进门到出口,一瓶一瓶的酒,怎样躺上履带、怎样灌装、怎样加上盖子,怎样分类,怎样装入集装箱,怎样聚拢又分开。
如果这一批一批的啤酒也知道聚散的话,那这也许是一个有始无终的故事。
“你说这些酒会去哪儿?”隔着厚厚的玻璃,我问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傻帽的问题,倒把阿凉问笑了。
“全国各地呗!餐馆、酒吧、饭桌上、人们的肚子里!”
这算什么答案呢?我牵起了阿凉的手,无解。
☆、美梦成真
从啤酒博物馆出来,我决定带她去栈桥,就是前天我和兔子阿丽他们去过的地方,我想她应该是喜欢大海的,我想和她去看海。
今天的栈桥游人依旧这么多。
“阿凉你看!桥下的人在干什么呀?”阿凉不爱打伞,我索性把太阳伞收了。
“可能是捡贝壳、鱼虾之类的吧。你想去吗?”她在强烈的阳光下眯起了眼睛,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好啊好啊!”我是真的想去。
海水把沙滩打湿,踩上去有些凉,一大块一大块的礁石,有的平坦、有的很滑,阿凉小心翼翼地牵着我,走在前面。
“快看,这里有鱼!”在一处石头缝里,她低下头惊喜地叫着,我连忙蹲下来,
“真的真的!真的是鱼!”那是一尾一尾虾米一样大的小红鱼,三五成群在浅滩上走迷宫呢!我把手伸进水中,它们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都四散游走了。
“铃铛!”
我自然地抬头,咔嚓一声,正好对上阿凉的镜头。
“嘻嘻,抓拍一张,正在玩水的铃铛!”我还傻愣着,她就举着手机朝我不停地摇晃。
“我看一眼!”
照片上的我蹲在大石头上,晴蓝的天和碧蓝的海,白色的裙角白色的浪花,一只手在水里,一只手挽过耳边的头发,一种久违的笑扬在脸上,那是曾经快乐的我,也是这一刻幸福的我。
“我也给你拍!”我退后两步,拿着手机对着相框试了试,阿凉就随意往那儿一站。
温柔的海浪轻拍礁石,虚晃的人群变成背景,她就站在不远处,蓝色的衣角飞扬,额前的碎发散在眼帘,却挡不住眼里迷人的光彩,左手指向遥远的彼岸,回过头来翘起了嘴角。
我看看照片,又看看眼前人,恍如美梦成真。
“铃铛你看,有水上摩托,我们去坐吧!”一辆摩托在广阔的海面发出隆隆的轰鸣,阿凉看着它飞快驶过,又来来回回地转大圈。
“不去了吧,那个挺吓人的!”以前觉得坐这个的都是傻,我并不喜欢刺激的运动,就爱老老实实在地面上待着。
“我想和你一起坐。”摩托没了踪影,她就认认真真地望着我。
还说什么啊,“那我们去吧”。
和你在一起,可能做什么我都会愿意。
套了一件橘红色的救生衣,阿凉扶着我,跳上了摇摆不定的夹板,一个晒得黝黑的壮年坐在摩托上,戴一副墨镜,表情严肃,阿凉坐在他身后,我坐在阿凉背后。
“旁边的护栏抓稳了啊!”那人大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