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他对我——”
连芳洲没有什么耐心听她回忆从前,便道:“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从前。况且,我还想问你一句呢,你与他之间,不过是奴仆与主人之间的关系罢了,主子对你好,那是你的造化,可你却因此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没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琴姑娘叫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当他的妻子,我只是想,我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做一个侍妾或者婢女便心满意足!可是为什么你连这都容不下!”
“是吗?”连芳洲嘲讽一笑,道:“可你是怎样对我的,你不会不记得吧?你见不得我和他在一起,从在大房村我家开始,逮着机会便想给我添添堵,你那丫鬟,倘若没有你的默认,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咱们回京的路上,你也是见不得我与他好,便装病不肯启程,回京之后,在那府上,你明明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会安着好心,可是你什么关于她们的信息都没有告诉我,心里未尝不是盼着我倒霉出丑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你所说的只做一个侍妾婢女就满足的话,我能信你吗?”
琴姑娘脸色又白了白,哑口无言。
一咬牙,终是低低道:“是,我先前是嫉妒你!你出身比我又强得了多少?凭什么却做了他的妻子?所以我——可我今后不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赋哥哥他有多喜欢你、多看重你,我今后不会再与你为难!再也不会了!姐姐——”
“别叫我姐姐!”连芳洲冷声道:“我没有这么一个比我还大的妹妹!我也不相信什么今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容不下人的!”
今后不会了?连芳洲心中只觉得讽刺不已。
基于她目前的情况,她当然会这么说,可是将来,她真的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吗?
连芳洲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719.第719章拒绝她的别无所求
用现代的心理学来解释,人在不同的阶段,所需的需求是不一样的。
比如一个人快要饿死了,他只求能够有饭吃、吃得饱;等真正不愁吃不饱了,又会想吃的精致一些、会想住干净的屋子;等有了房子,衣食无忧,又会想娶媳妇;娶了媳妇,自然又会追求金钱美人的享受……
用一句最简单不过的俗话来概括,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真的只求为妾为婢别无他求?那可真是一个笑话了!
几个做妾的不想争宠、不想要个儿子,有了儿子,能不想着为儿子争夺一切?
这话,她骗鬼去吧!
连芳洲容不得别的女人沾染自己的男人,却也看不得琴姑娘把她自己说的那么的可怜和无辜。
琴姑娘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卑微到如此地步了,她竟还是油盐不进,忍不住气极冷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妒妇,竟这般容不得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你或许不知吧,赋哥哥所立战功,其实早已够格封侯的,只不过他还太年轻,皇上这才压了一压以免将来封无可封,可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早晚的事儿!他前途无量,京城中不知多少人家看着呢!哼,你以为,他真的会只有你一个吗?你太天真了!连芳洲,我会看着,我会看着赋哥哥娶平妻、纳妾,看着有朝一日你因为不容人而被他所休弃!我会看着!”
连芳洲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快,任谁听了这种话也痛快不起来。
她便冷冷道:“你会看着?恐怕你没有机会了!他不会耽搁你的,相信你很快就会出阁!你说,我要不要劝他为你找个外地的女婿远远打发了、来个眼不见为净呢?”
“你!”琴姑娘又惊又怒。
连芳洲却是“嗤”的一笑,转身离开。
这个琴姑娘,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讨喜。
娶平妻、纳妾?哼,枉她跟在李赋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其实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啊!
连芳洲离开后,丁香忙奔过来,扶着怔怔的琴姑娘:“姑娘……”
琴姑娘双脚一软,整个人倾压在丁香的身上被她死死的撑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丁香吓了一跳,忍不住哭道:“姑娘,你怎么了!那恶妇跟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要吓唬奴婢啊!”
“丁香……”琴姑娘看着她,泪水滚滚而下。
她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丫鬟了!
连芳洲回到屋里,心里依然气呼呼的。
斟上茶来,便命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
这个琴姑娘,看来得让李赋速速的解决了,不然,她有预感,恐怕还得生事儿。
她可没有榆木疙瘩男人那么自信,事情真的说开了就可以了吗?她迟早会自己想通吗?
未必!
她的看法与他恰恰相反,女人疯狂起来,那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自己如今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什么功夫再放在她的身上了。
连芳洲起身,朝李赋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