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我后洗澡间里的水声了。淋浴的水和下雨的水一样,落地有声。落地无声的水,是汗水和眼泪。
回想起来,现在很恨自己当时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忘记了我后的感受。直到她从洗澡间出来,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是有点红了……
她去洗澡,为的是给我创造“挽回”草草的空间和时间。我后处处为我着想,而我却只想到了草草,忘记了我后不仅是我的神,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我利用她洗澡的机会,一门心思地要挽回草草的心。我心跳的声音就像一面战鼓,催动我的手指乱舞,给草草发短信,表现出来的是不甘心。我说:“知道你的性格,暂时先祝福你吧!”
她回答两个字:“谢谢”。如此冷静或者说是冷漠,看来她决心已定,是真的想嫁人了。
我仍希望能抓到一棵稻草——关键是我感觉我的草草或者说我曾经的草草正在往火坑里跳,仿佛我是为了救她似的,回短信说:“嫁出去后,如果不幸福,就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这话说得,很可笑吧?爱情可以让女人变傻,同样可以让男人变成孩子。好像我给她准备的家有多好似的!忘记了年前她来北京,我连一顿像样的宴席都请她不起……
好在草草毕竟是真心爱过我的人,她没有挖苦我,回信说:“他真的人很好,我对他像老师一般,他对我像小朋友一般,有共同语言就好……”她用了省略号,她发短信是很少使用标点符号的。本文中引用的她的短信的标点符号,很多都是为了阅读者的方便,我给编辑上去的。再说她的这句话,从逻辑上也讲不通啊:老师与学生、大人与小朋友,这之间怎么可以用“有共同语言”的概念呢?顶多是尊敬与被尊敬,呵护与被呵护的关系。我想,草草出嫁,一定有难言之隐,或许有挽回的余地。
虽然我多次想到了“金钱、地位”这些千古以来不灭的概念,但我不想用这些概念玷污我的草草!我的理念,还是希望草草得到全方位的幸福。我相信在物质、地位方面,那个要娶她并且大她18岁的男人,一定是很出色的。所以,我再次想到了性,我只能在“食色”之中的“色”字上面,有不放心的文章可做了。因为我知道,很多中老年妇女,常常暗自感伤,感伤自己守活寡。原因是中老年以后的丈夫,就像一只老枪,知道自己射击的次数有限了,所以轻易不发射子弹。要发射,也要找个新奇的猎物;否则,他会认为是一种浪费。老夫老妻了,不用太讲究“性福”了,这种思想,男女都有,男人尤甚。因为在男人的骨子里,女人是性的工具,工具是没有欲望的。当然,不是所有当丈夫的都这样,比如我——对不起,我又自夸了,(暂时)没老婆的我,没资格这样自夸呢。
但我真的担心这么年轻的草草,真不幸就嫁给了一个有着“老枪”思想的男人。请不要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要笑话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真心希望草草的丈夫既有高楼又是金屋,身体也好!因为我是不完美的,愿他能给予草草的,既有我做不到的,也有我做得最好的。于是,我一个没留神,就发出了一条不该发出的短信,我问:“他身体好吗?”其实我本应该多加一句,问问:他也是画家吗?或者说:艺术都是相通的,他博学多才吗?
短信发出,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我知道草草的脾气,闹不好她又要送我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