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认识,很早,也不知是几岁开始。我们院子,有位中年人,大约三十几岁吧,他是单身,本姓人也瞧不起他,很少有人跟他来往,他也少做事。仿佛没有什么做的。
每天,他通常的工作就是拿了弹弓,从这个竹林走到那个竹林,裤子口袋里装满了胡豆子大小的小石子,沉甸甸的,把裤子都快要拉下去了。
这些石子都是在海边鹅卵石散布的地方,精心选来的。他要用这些石子去弹射小麻雀、画眉、或其他鸟类。
他的手艺很高超,只要一昂头,左眼一眯,“嗖”的一声,石子就飞射出去,哗啦啦在竹叶里穿行,林里的小鸟就默默无声的坠落下来,摔在地上或挂在竹林里。接着,绿油油的竹叶也跟着纷纷地飘落下来。
竹林,我拾粪常去。久而久之,我们便熟识了,在我的影象里,他是本姓人中最善良的一个。他弹的鸟多了,帆布口袋装不下了,也曾送给我几只小麻雀。
有时,他也在竹林里,拔了鸟毛,堆了竹叶,用火烤熟了吃。偶尔,我很幸运,给赶上了,他就请了我同吃。他一边吃,一边谈些,他最想说的话题。
“昨晚,我在他家后阳沟,又看见他骑在婆娘的背上,搞交配。”
“交配,交配是干什么?”我咬着麻雀的脑壳,问道。
“你,你不知道!”他觉得很奇怪。他的表情,让我感到,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可我不懂。
“这样吧,你晚上回去,仔细看看你爸爸和妈妈单独在一边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那就是交配。”
“哦,我知道了。他们晚上在砍猪饲料。”
“错了。”他吃着另一只麻雀,把屁股从右嘴角边吐了出来。接着道:“不是的,要看他们睡在床上,抱在一起的时候。”
“呵呵,呵呵,你才错了。我爸我妈从没抱在一起,我睡的中间,我才跟妈抱在一起。”
“唉,又错了,是这样,男人把这个东西放到女人屙尿的地方。”他用手指了指胯下。
我愈加不明白了,说,:“屙尿的地方,能放下你的大腿吗?”我偏着头问道。
“不是,不是,你咋就不明白呢?我做给你看。”他一面说,一面嚼着两只脚还伸在嘴外的麻雀。他站了起来,迅速地解开了裤子,露出直挺挺的胡萝卜似的玩意。油黑的双手拿捏着红得透亮的小光头。
“你屙尿吗,屙在粪筐里吧!”我正去提筐子。
“乱扯,我交配给你看。”他的左手伸进了帆布口袋,抓了一个很大的死麻雀,把屁股周围的毛,拔了些,用手指钻了进去,又抽了出来。那麻雀的脑壳,居然一鼓一扬的,我以为它要活了。便有些害怕。
“就这样,假设它就是女人,我就用这个去。”说着,他就把麻雀的屁股套在了他屙尿的长枪上,还来来回回的,像猎人擦枪一样,舞过不停。
我终于明白了,交配就是男人把屙尿的工具,放进女人屙粪的地方。
没过多久,我在这个竹林里,又看见他捉住了一只长毛的,有美丽花纹的野鸡。他正在跟它,交配。两只手,捧着它,那鸡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我并没多少兴趣,只记起他后来烧烤了它,味特香,远不是土鸡所能比拟的。
后来,我跟他也学会了使用弹弓,也能射到鸟儿了,只是比他少得多。
又过了好多年,我也长大了些。每当走进这片竹林,总要想起单身汉给我讲的交配的故事。
这是一个春天的上午,阳光明媚,温暖煦人,草木新鲜,嫩芽立立,小蕾初绽,杨柳依依。
我又来到竹林里拾粪。远远的就看见两只狗在竹林旁的土里交配。大的爬到了小的背后,对着屙粪的地方,放进一根红色炭钩样的东西,我想,那肯定是屙尿的。
居然还有倒须,要不是,怎么那只狗下来,还在连在一起,扯不掉呢?贪心不足。我让你贪。我从裤袋里摸出了弹弓和石子,瞄准了它们屁股中间红彤彤的地方,只一颗子弹,就把它给射断了。
两只狗都拖着一节新增的烤红了的尾巴,汪汪汪的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