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叹了口气,承认道。
“你爱你的丈夫吗?”
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像我朋友那样,说到心上人时会颤抖,”我说,“和他在一起是我必须做的事。”
“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找你?”
“不知道。”我痛苦地说。
她蓝色的双眼似乎洞悉了我的眼睛。她扇了扇芸香,那刺鼻味道让我的眼睛流泪了:“你们在一起的夜晚如何?”
我告诉她我感到多么害羞,还有费雷东是怎样总是持续到黎明,在房间各个地方占有我。
“新婚燕尔总是这样。”她说。
“我也这么认为,但现在,他的热情之火仿佛在渐渐消退。”
“已经?”她又停下来,仿佛在尽力领会什么东西。“你上次见到他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说,试图避开这个问题。“我总是做他吩咐的任何事,但我感觉到他的疲倦了。”
“好像他已经厌烦了?”
“是的。”我说,不自在地在垫子上动了动,然后看向别处。接下来是长长的一阵沉默,然后我迟疑地承认费雷东曾经自己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他后来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这么多天来,我都不允许自己想这件事。他问我是否喜欢和他在一起。他的问题吓坏了我,于是我回答‘我十分荣幸能和让世界都熠熠生辉地您在一起’。”
符咒师笑了,但并不是开心的笑:“你真是太拘谨了。”
既然我已经开口了,我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然后他扬起眉毛说‘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需要这么说话’。”
“所以,接着你就告诉他你的真实感受了?”
“并不是。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说出我的想法。我说的是‘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怎样让您满意’。他弯下身子,拨开我脸上的头发,说‘南方的小女孩,我知道。而且,目前为止,你的确让我满意。但是你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比让我满意更重要的东西’。接着,他问我是否喜欢夜晚和他在一起做的事情,我说是。”
“真的吗?”
我耸了耸肩:“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是经常谈论这个。”
符咒师十分同情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应该哭泣。
“为什么你不像他那样喜欢呢?”
“我不知道。”我又说,在垫子上动了动,希望自己未曾来过。符咒师拿起我的一只手,用双手握着,安慰我。我现在的感觉就像父亲去世前那样,仿佛我就要失去所有的一切。
“我不能忍受事情这样发展。”我突然说,不明白为什么。
符咒师看起来似乎很明白:“我的孩子,你不能阻止真主赐予你什么,也不能阻拦他把你的东西拿走。但是你,也可以自己终结一些事情。向我保证,你会记得这个。”
“我保证,”我说,虽然这是我最后的担心。
“现在我已经了解你的问题了,我可以做一些事情帮助你,”符咒师说,“但首先,我想知道你丈夫是否有可能再娶一个终身妻子?”
我停了一会儿,想起就在我结婚前,戈迪亚说赫玛已经在为他物色一个适合做他孩子母亲的女孩。
“当然。”我说。
“那么,让我做一道魔咒,纠结他们的道路。”她把手伸向一个装着许多线球的篮子,挑出彩虹的七种颜色,把线缠在一起织了七个节,然后把绳子绑在我的喉咙上。
“戴着它,直到它自己掉下来,”她说,“不要告诉你的丈夫这是做什么用的。”
“如果我能再见到他的话。”我痛苦地说。
“如果真主愿意,你会的,”她回答。“如果见到他,你一定要更努力地让他满意。”
被她的建议吓了一跳:“我觉得我已经做了所有他让我做的事情。”
符咒师摸着我的手,仿佛在安慰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不这么认为。”她温柔地说。
我羞红了脸。“我希望我能知道母亲在我这个年龄时所知的一切,”我痛苦地说,父亲活着的时候,每分每秒都十分爱她。”
“你觉得她的秘密是什么?”
我告诉她,母亲说故事的能力吸引了父亲的爱,即便父亲曾经是村子里最英俊的男人。我没有这样的天赋。
符咒师打断我的话。“想象一下,是你,而不是你母亲在说故事,”她说,“假设是那个纺织姑娘法帝玛的故事。最初,当你说到法帝玛的父亲是怎样在海难中溺死了,留下法帝玛独自谋生时,你吸引了听众的注意力。但是,如果你没等到故事结尾就告诉他们她是如何经营的,会怎么样呢?”
“那太蠢了。”我说。
“是的,”她回答,“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讲故事呢?”
“母亲讲的故事总是有恰到好处的开头、发展和结尾。”
“这就对了,”符咒师说,“说故事的人总是用这儿一点,那儿一点的信息戏弄你。她总是让你保持好奇,直到最后才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很清楚她的意思。母亲的听众总是会很着迷,用呆滞的双眼盯着母亲,而且张着嘴,仿佛他们已经忘了自己在哪里。
符咒师把她的白发向后拢了拢:“所以,把你和丈夫在一起的夜晚看成你正在跟他说一个故事,但不是用语言。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但你要学着用新的方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