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靠拢双腿,不让他打开,用我的身体告诉他,先摸摸这儿,然后吻吻那儿。这就像他是第一次探索我的身体。他的嘴和手就像旅行队的大篷车一样在我身上行驶着,时不时在路上的绿洲稍作停顿。“天啊!”他惊讶地叫出声,他把头钻进我的双腿更仔细地看着。
我不只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在脚底和手上涂了胭脂红,而且还用从戈斯塔罕那儿借来的单毛笔,在我腿上最丰满最柔软的地方画了些花瓣,这些花瓣指着中心,就像围绕着地毯的最中心一样。每两片花瓣之间,我还画了一些小巧的玫瑰、百合或者水仙。
费雷东把我拖得离油灯更近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而他的手和舌头再也无法离开我的大腿。我想起了戈斯塔罕说的笑话里的那个语言教师,而就在这时,我才明白,故事里的那个女人在第三个丈夫身上找到了一颗无价的珍珠。费雷东的嘴唇已经转战到另一个地方,而他的手则在我的身上上下摸索着,我的呼吸随之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但是他很快又停止了,分开我的双腿,把臀部塞进我的双腿中间。“等等!”我想大叫。我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发现他已经完全忘了我,因为他已经迷失在自己的狂喜之中。
我的呼吸恢复正常了,而他的哼哼声越来越急促。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如此大胆,但是当他的臀部稍微离开了一些时,我拢起膝盖,扭动着迅速爬开了。
“啊!”他挫败地叫着。
他又是咒骂,又是祈求,又是叫着我的名字,但我拒绝回去,于是他四肢着地地追着我。我让他满房间地追着我,接着我迅速爬到刚才铺在地板上的丝毯上,而他就在我耳边呼吸。他抓着我的臀,仿佛他仍然是主宰者,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等待我做些什么。我转过身,轻轻把他推倒在地毯上,他躺在那儿盯着我,等着我的行动。我把膝盖分别放在他的两侧,开始用我的身体蹭着他的身体。他伸出手爱抚我的胸部,终于,重归身体的激情又让我呻吟起来。第一次,我摸着他那就像黑色波浪一样散落着的美丽的头发。我手上感受到的头发的柔软,膝盖和双脚感受到的丝毯的顺滑,还有他胸前茂密的毛发,让我的宝藏感到前所未有的温热。这次是我采取主动,我的臀贴着他的臀,前后摇晃着,先是缓慢,接着越来越快,直到我们像经纬线一样成为一体。费雷东跟着我的速度,就像我从前配合他一样配合着我。我总认为世界是坚固的,但这时世界突然不再坚固。我尖叫着,也许还咆哮着。费雷东和我一起咆哮着,我感到自己就像飞蛾被火吞噬一样,瞬间溶解了,除了一缕青烟之外,其他都已化为乌有。
我们的咆哮声一定惊动了那些仆人,因为他们敲着门,问费雷东是否安好,而他则大叫着让他们不要打扰他。我们俩什么都没说,就在地毯上喘息着。当他的呼吸平静下来时,费雷东仍然无法把手从我的身体上移开。他又开始爱抚我。我伸手向下探去,触碰他的腰间。虽然我们刚刚做完,但那儿就像柱子一样坚硬。我们又开始像动物一样运动着。我想起了狐狸的尾巴,于是抓起腰带,蒙住费雷东的双眼,用我的舌头舔着他,直到他开始狂喜地轻声叫着,他从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我们就这样继续度过了夜晚剩下的时光。
早晨,我睁开眼,发现费雷东的脸就在我的眼前,他睁着双眼看着我。虽然他还有生意要做,但他似乎不想离开。甚至当他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时,他仍然无法抑制地分开我的双腿,看着我画的图案,然后在那儿弄湿自己的手指。
而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学会的这一切。我终于明白歌莉所说的那种狂喜了!现在,当女人们笑谈着和男人之间的事时,我也可以什么都懂地对着自己微笑,因为我的身体终于抓住了快乐。
那天早上,我回到家不久,戈斯塔罕接到费雷东的信要和我续签三个月的临时婚姻。他一定是在我们说再见之后马上写的。我们欢喜地回了一封信表示同意。戈迪亚向我表示祝贺,很惊讶我的成功。“我以为他已经厌倦你了。”她说。
戈斯塔罕从费雷东的会计那儿取回了一袋银币,留下收留我们所需的费用之后,把剩下的银币给了我们。母亲捧着我的脸,说我就像月亮一样。我的脸因为胜利而红光焕发。和戈迪亚、母亲,还有我所知的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曾面临着一个困境:在婚后证明自己,或者面临失去丈夫的危险。我在最后的几个小时里成功了,我发誓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了。于是,我立刻开始计划下一次和费雷东见面时应该怎么做。
那天下午,娜希德的信使来敲戈斯塔罕家的门,告诉我她邀请我去喝咖啡。虽然我的双眼流露出疲惫的神情和对休息的渴望,我仍然不得不跟着她走,以免显得无礼。这些天,娜希德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了,但是我都抱歉地回绝了,因为我被自己的问题困扰得不知所措。
我已经知道娜希德要跟我说什么了。几天前,她大概在澡堂遇到了伊斯坎达尔的母亲和姐姐,而且那一整个下午她们应该都在相互寒暄着。也许在那天终了,他母亲一直向她念叨着,她正在为儿子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由于伊斯坎达尔正和娜希德相恋着,我猜想他的家人很快就向娜希德家提亲了,而娜希德也接受了。像娜希德这样的女孩本来注定要嫁一个有钱的男人;但是她的命运好得多,因为她可以嫁给自己所选的人。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穿梭在四花园里。在河附近的一个花园里,玫瑰花灿烂地绽放着,让我忍不住驻足观看。已经盛开的红玫瑰旁是一些花瓣小巧的黄色小花苞。我想起了曾经喜欢和父亲一起唱的歌:
我要在她的脚下种玫瑰,
因为我为爱而陶醉,陶醉,陶醉
如果娜希德这样的女孩可以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那么也许像我这样的女孩也可以。作为情人,我已经赢得他了;也许再耍些小聪明我就可以做他永久的妻子了。
当我到娜希德家时,我们相互吻了吻脸颊表示问候。她母亲的鸟在笼子里欢快地叫着,我看着娜希德,想找到一丝好消息的迹象。但是当仆人一走开,只剩我们俩时,娜希德的脸就悲痛地扭曲着。她瘫倒在垫子上,哭着。
我十分惊讶:“娜希德,亲爱的,我的心肝!发生什么了?”
她抬起眼看了一会儿,泪水盈盈的绿眼睛十分美丽:“他们拒绝了。”她说着又抽泣起来。
“谁拒绝了?伊斯坎达尔的父母吗?”
“不是,不是。是我的父母!”
“为什么?”
娜希德坐起来,尽量让自己不再抽泣。“他们发现了那些信,”平静下来之后她说,“信太多了,我不能都藏在腰带里。我把它们藏在被褥下面,但我太不小心了。母亲的一个仆人背叛了我。她现在肯定得到了很多赏赐。”
“可怜的人儿!”我说,“他们有没有想过要让伊斯坎达尔做你的丈夫?”
“没有。”
“为什么?”
“他太穷了!”娜希德说,抽泣得更厉害了。我伸出手,搂着她的腰,她靠着我,趴在我的肩上哭着。接着,她停了一会儿,用痛苦的双眼看着我,让我的心也沉重地悲痛起来。“我爱他!”她脱口而出,“我会永远爱他!不管发生什么,他和我会像云和云所孕育的雨一样永不分离!”
我叹了口气,但我并不意外她的父母拒绝了一个穷小子的求婚:“你再收到伊斯坎达尔的信吗?”
“他让考布拉给我送了一封信,但是我们现在必须非常小心,因为我的父母在监视我。他们说,我和别人偷偷相恋让家族蒙羞,会给别人留下话柄。他们吩咐管家搜查进门的每一个仆人,以防他们为我传递信件。”
“他给你写了什么?”
“即便我老了病了,即便我头发灰白,走路一瘸一拐,他也会永远爱我。”
“我很难过,”我说,“我知道你有多爱他。”
娜希德咂了咂舌头。“你怎么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几乎是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