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_花之血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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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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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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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娜希德说的来看,既然她和费雷东在一起的晚上十分无趣,那也就不奇怪费雷东为什么会越来越渴求我。每次,费雷东召见我的时候,我就对娜希德感到十分同情,但是当我想到和费雷东在一起做的事时,我衣服下的膝盖就变得无力,我无法遏制自己去见他的冲动。每次,我都能想到新的方法取悦他,阻止他结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时,是我为他在身体上画上了图案。有一次,我把陶瓷珠子串在绳子上,然后把绳子绑在腿上。这些珠子随着我们的律动嘎嘎地响着,刺激着他的耳朵。还有一次,我告诉他,除非他用嘴把我的衣服都脱掉,否则他不能得逞。他尽他所能地用牙齿解开我衣服上的绳子,用舌头解开扣子,用臀部把我的裤子脱去。后来,他的下巴都变得酸疼了,但是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

我向娜希德隐瞒的秘密比我所想的还糟糕。不仅是因为我和她的丈夫缔结了临时婚姻,而且因为我明白怎样用让她匪夷所思的方法取悦他。

早上,我离开费雷东后,便回到家,和玛勒凯和卡塔耶一起工作。除了星期五,她们每天都来。我们在屋内搭起了一台织布机。她们都极其需要这份工作。玛勒凯的丈夫仍然在生病。卡塔耶的父亲,一个砖匠,最近从一个在建的清真寺穹顶上摔死了。“他直接去见真主了。”她颤抖着嘴唇说。我十分同情她,因为她只有十五岁,和我失去父亲时一般大。十七岁的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许多,从村子里出来到现在,我仿佛已经度过了七次生命的轮回。

虽然她们有自己的问题,但玛勒凯和卡塔耶就像一队蚂蚁之军般工作着。她们都织得和我一样快。玛勒凯很害羞,但是当她越来越自在的时候,她很喜欢和我说她的孩子们各种滑稽的事情。卡塔耶就像一只想撒腿飞奔的小马。她的毅力把她栓在织布机上。如果我不是她的雇主,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每天早上,她们面对面地坐在织布机前。而我,就像在皇家地毯作坊看到的那样,坐在织布机后面,手上拿着自己的设计图,尽力在适当的时候叫出颜色。如果我说的是“红色、红色、米黄色、蓝色、米黄色、红色、红色”,我必须在她们刚刚完成前一个结的时候说出这些颜色,否则她们会弄乱顺序。卡塔耶比玛勒凯稍快一些,我必须吩咐她放慢速度,这样她们可以同时织同样的颜色;另一方面,玛勒凯的手臂较为强壮,她用梳子压的结比卡塔耶压的紧凑,我不得不让她轻一些,以免不小心把地毯从织布机上扯下。

每天,我们从上午十点左右一直工作到午饭时间。下午三点左右,又接着工作。我总是确保为她们提供了足够的茶水和蜜饯,以便她们能从容地工作。正午时分,我们便一起吃午饭。我猜想这是她们唯一有保证的一餐饭。能帮助她们让我感觉良好,因为我也曾受过饥饿之苦。

一天早上,卡塔耶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因为那个地方我画得并不是很清楚,让我在叫颜色的时候磕绊了一下。我想了一会儿,说:“用红色!从现在起,那朵花都用红色。”

“遵命!”她回答,然后按照我说的做。我发现我喜欢拥有权威的感觉,尤其是听从别人的吩咐工作了这么多个月之后。

虽然晚上我经常和费雷东做运动,没有休息,但是,白天,我仍然打起精神,直到玛勒凯和卡塔耶离开后才稍作休息。如果醒来时天还很亮,我便继续织地毯。我想尽快做完这块地毯。戈迪亚在这块地毯上没有任何权力,所以不管赚了多少钱,都是属于我和母亲的。

一天早上,一个佝偻的老婆婆敲响了门,告诉我娜希德想见我。我请她代我向娜希德表示抱歉,因为我和玛勒凯还有卡塔耶正忙着织地毯,但是她说,娜希德命令她如果没有把我带去的话,就不用再回去了。因此,她重重地坐在院子里,把披肩围在弯曲的背上,仿佛准备在这儿呆一夜。我不知道娜希德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见我。想到她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让我的脖子直冒冷汗。

我回到两个工人身边,希望信使会觉得厌烦然后自行离开。一个早上我们都在工作,吃完午饭,卡塔耶和玛勒凯离开了。我回到房间睡觉。当我起来的时候,信使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一边擦着嘴。她问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我叹了口气,穿上头罩和查多尔,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独自离开的。

街道上冷得刺骨,但天空却十分清亮。刺目的阳光似乎在无情地考验它所俯视的一切。在戈斯塔罕家附近卖烤坚果的那个男人,嘴唇旁边印着深深的皱纹,仿佛是被刀割的伤痕。信使转过身来确认我仍然跟着她,我看到一丝喝胡芦巴炖蚕豆留下的绿色油渍就像疾病一样在她的脸上闪闪发光。我很高兴自己能躲在面纱下,避开刺眼的阳光。

我们走过四花园的神学院。男孩们在神学院里学习之后就可以成为毛拉。我仍然每周都向娜希德学习写字,墙上这些从前对我来说只是美丽装饰的文字,现在已经是真主的各个尊名21:“仁慈的公正的怜悯的强盛的全知的永存的。”

当我们到达她家的时候,娜希德把一枚银币放在驼背女人的手里,让她离开。我吻了吻娜希德的脸颊,然后脱去外出服。我很渴,但是她并没有用薄荷茶招待我。她脸色苍白,我猜想她的生活一定比以前更加凄凉。费雷东开始对她的床没有兴趣了;晚上,他越来越经常和我在一起。我的第二份合约就要到期了,我很确信他会继续续签,因为我们每一次合而为一时所享受到的快乐都如此令人醉心。

“我本来应该早点来的,但是我无法放下手上的工作,”我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我干涩的舌头让我说话都困难。

“我只是想看看你。”娜希德说,但她的声音十分冷酷。

我颤抖了一下,不安地在垫子上动了动。

“你看起来很冷。”娜希德说。

“是的,”我回答,“我可以喝杯茶吗?”

“当然。”她呼叫着仆人,让他们上茶,但没有人来。通常,她的女仆都会坐在门外,准备着做她所吩咐的任何琐事。我思索着她是否吩咐过她们不要应答。

“几天前,我看到赫玛了。”娜希德突然说。

“真的吗?”我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浴室和侍者,所以回到以前的地方洗澡是件非比寻常的事。

“你洗澡了吗?”我问。

“是的,”她回答,“看到熟悉的脸感觉很好。这儿,只有我和我的女仆。”

“我很抱歉我不知情,”我说,一边紧张地动了动腿,“否则我应该在那儿和你会面的。”

娜希德做了一个鬼脸。“赫玛告诉我,你刚刚去过,虽然你通常不是那一天去。她说她经常在澡堂看到你有时一周可以看到三次。”

“是的,”我说,“我经常去那儿。”我没有再做解释,害怕被她发现我在说谎。每次,我和费雷东在一起之后,我都要施行大净礼,净化真主眼中的自己。早上,费雷东需要在家里洗澡,所以我必须去其他地方。

“为什么你这么经常去?”

“我喜欢干净。”我喃喃地说。

“你以前一周只去一次。”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突然,娜希德变得非常生气。“你的举动让我觉得你隐瞒了一个秘密。”她说。我感觉手臂下的汗像针扎一样。我避开她的眼睛。

我把右手放在心口,垂下眼睛,给自己时间恢复。

“我请求你的原谅。”我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敲打着我的胸口。

“原谅什么?”

我无法为自己常去澡堂想到一个令人置信的理由。我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祈求理解。

她的眼神变得严厉。“告诉我真相。”她要求道。

我痛苦地在垫子上扭动着身体,她则用烈焰般的眼神凝视着我。她的注视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丝不挂地走在街上一样。

“怎么?”她催促说,声音尖锐而冷酷。

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盯着正午的太阳。我举起手遮掩自己,因为我无法忍受她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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