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_花之血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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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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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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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个身,爬上我的身体。“如果我的儿子是你唯一的儿子呢?”我赶忙问。

“也许吧。”但他的声音并不能让我信服。他摸着我的胸部,开始吻我,仿佛要改变话题。我分开双腿,鼓动地呻吟起来,但我心里却想着其他东西。我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有多大的可能呢?他可以娶四个妻子,而我现在还没有怀孕。

费雷东吻了我一会儿,然后停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他说。“但是我不能承诺任何事情。”

我的心不由直往下沉:“那以后呢?”

“只有主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他说。他压着我的腿,要把它们分开,“让我们喝完杯里的酒吧,就像诗人们说的,在我们变成陶土杯子摔碎在地上之前。”

我会变成这样的杯子吗?我没有时间问。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都沉迷在甜蜜的黑暗和温暖之中。他对我特别温柔,仿佛要弥补无法给我一个永久的婚姻。我喜欢他搂着我,因为那让我感觉安全。但当一切结束之后,我又痛苦地想起他无法给我任何承诺。

早上,我比他更早醒来,于是出神地看着他沉睡中的脸。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变得丰满起来,就像他的肚子一样。他棱角分明的红唇散发着烟酒的气味,还有我的味道。他为什么不娶我呢?如果他和我缔结了永久的婚姻,他就必须支付我的费用,我母亲的费用,还要负担我们接下来的人生。照现在这样,他一次只需要支付三个月的费用。他一直是个聪明的商人,而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十分划算。

和母亲谈过话之后,我十分急切地想证明我的地毯能卖个好价钱。接下来的几天,我催促着卡塔耶和玛勒凯尽快织完地毯。我们就像驴一样辛勤地工作。当地毯左上角的最后一个结织好后,我们三个围在地毯旁边,敬畏地看着它,感谢主的赐福。这是怎样的感觉啊,织完成千上万个结!看到每一小块颜色都恰到好处,就像主创造的最卑微的飞蛾,多么令人震惊啊!

我从巴扎请了一个专门修剪地毯的人为我修剪地毯。当他做完时,地毯的表面就像天鹅绒一样,上面的图案比之前更加艳丽。它让我想起清新秀丽的春天里,突然有一只纯白的鸽子飞过天空,就像思绪一样轻盈。虽然我在巴扎里见过成百上千的地毯,但我相信我的地毯一定胜于那些没有训练过的家庭手艺。

做完流苏之后,我把剩下的钱付给了那两个女人,然后就相互告别了。我告诉她们,卖出地毯之后,我马上会请她们来织下一块地毯。然后,我给了她们一些额外的钱作为她们的奖赏。

“由于你,我的儿子们今天能吃一顿好的了。”玛勒凯说。

我把地毯拿给戈斯塔罕,想知道他的评价。我们在工作室里把地毯展开,以便他能看清楚全貌,他稍微赞扬了之后便为我指出一些缺陷。

“在地毯完成之前,有些东西很难看出来,”他告诉我,“亮丽一点的红色会让这些羽毛看起来更轻盈。下次,我会建议把边做得更小些,理由也是一样的。”

他和我讨论了每一个颜色、图案,还有我所做的每一个选择。虽然他的批评让我感到失望,但我知道他是对的。他的确是一位大师,在他的学识之前我是如此卑微。

“你不用沮丧,”他说,“我刚才对你说的,只是要说给地毯师听而已。买主甚至永远都注意不到我刚才说的东西,因为他们的眼睛已经被地毯的美所吸引了,他们会认为这是这个世纪最华丽的地毯。不要便宜地把它卖掉,因为现在,你应该要了解自己的价值了。”

我感谢他帮助我把一个陶土一样的地毯变成一件美丽的工艺品。

“如果你没有供我修改的陶土,”他微笑着说,“就不可能会有现在的作品。”

这样的话从像戈斯塔罕这样的大师嘴里说出来,的确是很高的赞赏。这让我满心欢喜。接着,他说要帮助我卖掉这块地毯,但是我想自己做。当我告诉他我的想法时,他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确定吗?”他说。

我很确定。这是让母亲相信我能用自己的手艺赚钱的最好办法。

戈斯塔罕仍然看起来很困惑,但是他给了我他的祝福,并吩咐我尽量争取最高的价格。

我织完地毯的高兴很快就被驱散了,因为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抑郁。娜希德父母的几个朋友都写信来要求取消订单,所给的理由让我们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流失了这些生意,戈斯塔罕和戈迪亚都开始害怕起来。他们仍然有皇家地毯作坊发的俸禄,仍然有这么漂亮的家,所以他们永远都不可能饿死。但是现在,他们害怕的是失去这种奢华的生活和他们的社会地位。家里突然开始有了争吵。戈迪亚催促着戈斯塔罕去寻找更多订单,而他则抱怨如果不是她贪婪,这样的不幸就不会发生。他伸向她的手被推开了,房子里也再没有她快乐的尖叫声。就连仆人们也变得郁闷。我听到沙姆丝一边拧衣服一边唱:“啊,风啊,把坏运气都吹走吧;啊,雨啊,给我们带来好运吧。”

一天午饭过后,戈斯塔罕和戈迪亚把我的母亲叫到大殿中。我们走进大殿,向他们问好,但是他们的回应十分生硬。我们脱去鞋坐在垫子上。气氛十分抑沉。

戈斯塔罕说话了,就像平常一样,他总是在戈迪亚出声之前说话。“昨天,我叫了一个仆人去费雷东家,”戈斯塔罕说,“但是费雷东不见他。”

“真没礼貌。”母亲说。

“并不只是没礼貌,”戈迪亚说,“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转向我。“我们在想你是否和费雷东有什么争执。甚至很小的事情都可能惹怒他。”她鼓动地对我笑着。

“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似乎对我很满意,”我回答,“这和我有关吗?”

“我们仍然没有拿到那个叮当宝石地毯的钱。”戈斯塔罕说,“看起来,费雷东似乎不想付钱。”

“也许他正忙于生意。”母亲说。

“我很怀疑,”戈斯塔罕说,“更有可能的是,他生气了。”

“难道娜希德的父母向他表示了他们的不满吗?”我问,试图把过失归咎于真正的原因所在。

“他们不会这么做的,”戈斯塔罕说,“他是个成年人,可以随自己所愿地娶妻。这是法律。”

“你上次见他时发生了什么?”戈迪亚问,渴望知道些什么。

“我所能想起的新鲜事就是,”我假装在回忆地说,“他告诉我,我比任何其他女人都能让他感到满意。”

“真不可思议!”戈迪亚说,仿佛这样的希望在她身上从未发生过。

“还有,他十分渴望再见到我。”我又说。

“很好,”戈迪亚说,听起来仿佛不相信我,“那么娜希德呢?她会不会在丈夫的耳边说我们的坏话?”

“我不知道,”我回答,“她再也没有邀请我去拜访她了。”

戈迪亚转向丈夫。“我们现在最好的期望就是费雷东会续签临时婚姻。告诉我,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明天。”我说。

“你觉得他会再续签吗?”

“这次,我一点都不怀疑。”我说,感觉着压着臀部的那封信。

“真让人欣慰,”戈斯塔罕一边回答,一边伸直了腿,“如果费雷东继续与我们家联姻,我肯定他会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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