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看见了屋中女子,顿时也呆了,张着嘴,舌头伸出来就收不回去了。这慕安只是一个小书童而已,对如此美女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
看到慕安的呆态,言志顿觉十分尴尬。他走过去,重重拍了一下书童的头:“怎么这么无礼?还不快去倒茶!”
挨了这一下,慕安才算是也醒了过来,但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喉咙咕隆了几下,吞下口水去:“美,美,真是太美!美到了天上!
又呆了一呆,他眼睛仍是钉在女子身上,口中对着自己主人说道:“公子,莫非这就是你素日常说的嫣然小姐么?果然就象仙女一样!却也不枉公子日念夜想,茶饭不思!”
被这么一说,慕言志顿觉更是难堪,还不等他想出该说什么话来解释,就见那女子柳眉倒竖,喝道:“果然是妖人!竟敢在……苍天昭昭之下把我强掳来,莫非就不怕报应么?”
被这么义正词严的一喝,主仆二人顿觉很是糊涂,过了一刻,慕安更是转过头来面对言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口中还说刀:
“公子啊,俗谚说的好,‘腹亲媒亲,不如抢亲’。果然进益了啊!”
这种不合适宜的玩笑是会要人命的!果然火上浇油之下,那女子将牙一咬,也不再喝骂,团身进步,手中短刀已向慕言志猛地刺去。
虽然她出手速度并不算很快,但要是换了其他世家子弟,这一扎下去怕是十条命也送了,幸好慕言志因为父兄还是武人本色,连带着他被逼着也多少学了些武艺,加上平日常常在山地里骑马,身体还算灵活,于是总算把这突然的一刀闪了过去。
那女子一刀不中,第二刀又到,跟着是三刀四刀。慕言志手中并无寸铁,如何挡架,只得回身便跑,可偏偏在他和房门之间,有一个吓傻了的慕安础在当地,没办法,他只能借着桌凳,在房内躲藏周旋,在方才惊出的冷汗之上,又是一身热汗冒了出来。
他体力本来就不太好,劳累之后更受影响,虽然已经知道这女子是人非仙,这其中必有误会,但在刀锋追击之下只能疲于奔命,口中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那女子气愤之下,刀刀奔着他要害而来,可说是一刀紧似一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招架不住了。
看着主人被追得绕着桌子象狗一般逃窜,慕安虽然手脚还是被刀影吓得不能动弹,口中却急忙哭叫起来:“女大王女英雄啊那是小人口贱说的笑话我们公子是好人要打就打我吧——”
话音未落,只听嗤的一声,慕言志身上已着了一刀,,跟着几样物事从他怀中滚动出来,混乱中只听铮铮几声,原来是那小琴跌落到了地上。
虽然这一下只是划破了衣衫,下一刀他便万万躲不过了,慕言志本来已经闭目待死,听着这琴弦响动,眼前顿时闪过赠琴人的忧伤倩影,当下也就把心一横,也不顾自己身上伤损,扑上前去要把那小琴抢回来。
然而明晃晃的刀锋不是吃素的,他随是口中叫着“还我”,脚下却实在难得移动一步,
那女子把刀交在左手上,仍是对着言志,却已弯下腰去。她一边留意着言志的一举一动,另一边把地上那张信笺抄到手中。
她扫了一眼这诗,满是怒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困惑之色,然后她抿了抿嘴,问道:
“写这诗句的女子,在哪里?”
这一问可算是彻底触动了言志的伤心事,他惨笑一声,当着刀锋又上前几步,吓得那女子急忙缩手不迭:“不要问了,反正已经成空。嫣然如果对仙子有什么得罪之处,都由小生一力承担了!”
她皱了皱那很好看的眉毛:“我并不是什么仙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刀子收起来了,慕安的活泛劲就又回来了,他凑上前抢着说道:“这里是百家堡,这位是我们三少爷……”
那女子听了,便道:“百家堡?莫非是令祖就是那个,一日对断十七枪杆的慕雄?”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简直比其美貌还要让慕言志吃惊,他连忙施了一礼,说道:
“正是家祖,只是姑娘却如何得知?小生慕言志,冒昧请问高姓家名。”
那女子听到这青年男子问自己名字,不禁脸上一红,但还是很快便答道:“我姓司马。令祖大名永垂海西,就是我这样的小女子也常常听闻的。”
话是如此说,但虽然他祖爷在西极马上比武大会上独得魁首的声名,在本国知道的人反而不如海的那一边多,尤其最近四朝一来,朝廷越发重文抑武,这种事迹就更加湮没无人知闻了。
慕言志心中暗自奇怪,忙命慕安马上唤人打扫房间,速速准备茶酒。自己与这司马小姐慢慢讲礼,准备把这重重疑点弄个明白。
慕安领命,对着二人挤眉弄眼了一番,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