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北京,太守府。
“你就像那一把火,抱元守一,临兵斗者皆列阵前,凝神归气,我向你夸下海口,气陈丹田,一扎眉团二扎心,三扎眉团四扎心,五扎眉团六扎心,七扎眉团八扎心……”甄宓和糜贞一进院子就看见许愿像只大蛤蟆一样蹲在地上,冲着太阳呼气。
“你干嘛呢?早晨起来抽什么疯?”甄宓惊奇的问。
“什么时候许愿哥哥你精神不正常了?”糜贞诧异的问。
“妇道人家懂什么,谁精神不正常了,我在练功你知道不,练功,你不知道这六合枪有多难练,我正在采集天地之气修身养性呢?”许愿呐呐的说。
“练枪,枪呢?一大早拿着一摞春宫图在那看的人还敢说自己正常?”甄宓促狭的说。
“咳咳,这个……”许愿赶紧把春宫图藏了起来,说道:“我这不是无聊的很嘛,子龙教我的功夫太难练,他那套枪法我不太会用,现在正学那套拳脚功夫呢,那个对了,甄小姐和糜小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呵呵,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打算听哪个?”甄宓笑道。
“怎么你也会这手了,先听好的吧,让我高兴高兴。”许愿把甄宓让进屋里,顺手藏好了春宫图。
“好消息是,你马上就不会这么忙了……”甄宓笑吟吟道。
“这还叫好消息?算了,说那个更糟糕的吧。”许愿听完后哭笑不得。
“好吧,坏消息是,袁绍即将登基称帝,正在整军备战,而他称帝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北京,现在整个青州上下正在磨刀霍霍,不日将大举进犯幽州……”甄宓说道,美目看着许愿,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慌乱来。
“奥,这个我知道,派了三十万军队过来参观嘛,正好,他不找我我还得找他算账呢。”许愿无所谓的说。
这下轮到甄宓惊讶了,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缺心眼又有些好色的许愿消息居然那么灵通,听说了大兵压境之后,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反而好像有些眉飞色舞的,这人是真的缺心眼啊,还是反应迟钝啊?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小甄啊,你打算怎么办啊,人这一辈子,想要活得精彩其实并不难,认认真真做一件事,真心真意爱一个人,这就够了。”许愿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甄宓一眼,他知道,以甄宓的聪明劲,不会不明白许愿的话的--在袁绍和自己之间,现在一定要做一个抉择,不能这么墙头草、跟风船。
梦想,什么才是梦想?
对于政治家来说,登上权力的顶峰这是他的梦想。对于军人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他的梦想。对于文人来说,青史留名,著作等身,桃李天下,这是他的梦想。对于张来说,打败赵云,许愿,不或者说是打败整个幽州军,洗刷自己的耻辱,作为最终的胜利者站上北京的最高点,这就是张的梦想。但袁绍,却给张的火热的梦想逗头浇了一盆冷水。
袁绍点卯升帐,点将台上拜先锋。袁绍巡视左右,“今日讨逆,众位爱卿,谁愿出任先锋,为朕取首功?”
张当仁不让,起身出列,“臣,愿为君上分忧。”
谁料,袁绍轻蔑的看了张一眼,“败军之将,焉能为先锋?”
寂静,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沮授、审配不敢置信的看着袁绍。新进武将韩猛站了出来,“皇上,臣自出仕来屡受君恩,未立寸功,今日愿提一彪人马,取那许愿人头,献于帐前。”袁绍大喜,将先锋印绶授予韩猛,令其统领三万先锋,杀奔北京。
沮授与审配对视一眼,齐齐上前,“陛下明鉴,张将军虽为败将,但其志颇嘉,尚有余勇可鼓,今可令其戴罪立功,以显陛下英明。”
袁绍这人,在河北众将中最瞧不上的就是张,文不文武不武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又是支持袁谭的死忠,本来想把张发配到随便哪个村当村长去,但是一看沮授和审配俩人双双求情,自己也不好驳他俩面子,略一思考,道:“那就令张为副先锋,率领人马一万,听候韩猛调遣。”随后道:“令蒋奇为压粮官,率兵五万,屯粮乐亭。其余众将,随孤出征,朕起倾国之兵,御驾亲征,务必荡平肖小,收复幽州!”
众将纷纷称是,唯独张愤懑的退了回去,满眼尽是失望,他仿佛看到了众人嘲笑他的目光。
三日后。
赵云手指着前方,“敌将就在那里,儿郎们,保卫我们家园的时刻到了,杀啊!”身后无数黑压压的士兵扑了上去。
“幽州万岁!”喊声响彻云霄。
烽火连天,幽州第一军的重甲步兵列在最前缘,他们手中一人高的巨盾足可以抵挡任何利箭,两侧的轻步兵团队举着盾和矛前进着。弓兵举着弓箭,跟在步兵后面,跺步前进。进攻的战阵两旁有小量的骑兵守护,战马来回飞驰传达命令和情报。
“大人请看,这就是赵云的部队,末将曾与其交手,厉害的很哪。”张道。
韩猛轻蔑的一笑,用马鞭斜斜的指着赵云军列,“如此军容,安敢称为雄壮?诸君稍带,看我为君破敌!”韩猛大手一挥,“投石车和弓箭手预备!等敌人到达200步的时候再投”,随着轰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幽州军冲着清军冲杀过来,而巨石和劲箭也瞬即向着他们飞击而来。只见在一瞬间,数千支箭遮天盖日地射向正朝清军序列攻来的幽州兵。虽然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盾牌,但密集的箭簇仍把前面几排约百人的士兵射成刺猬。而从墙上发出的几发巨石把几百个勇敢的冲击在前面的重装步兵团队和他们的坚盾都压死了碎渣。此时已无需瞄准,清军随时乱射,每箭必中,虽然有时候是射在盾上。幽州军不畏死地向前冲来,但密密麻麻的箭矢和巨石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大批的重装士兵还没接近清军队列就被砸死、射死。
战况惨烈!
韩猛冲着张嘲弄的一笑,“赵云也不过如此嘛。”张听的脸色铁青。“骑兵两翼包抄,弓弩手继续射,长枪队列压制!”韩猛继续命令。这次袁绍可是在韩猛身上下了本了,在这四万先锋当中,为了给韩猛撑门面,不但有投石车这种远程打击武器,还有袁先生花大钱打造的重甲骑兵一万人以及少量的战车部队。这种战车是上面被封死,前面有一排空隙供长枪突袭,后面有人推着,侧方可以打开,这种战车无惧赵云军的弓弩,冲入赵云军队列后,从前方侧方用长矛刺死幽州兵,一时间造成不小混乱,手执利矛和斧头的士兵从阵后迅速跟上,大步冲入幽州军的序列中,幽州军前面的几白人团队出现松散。双方近百名士兵就在这并不宽阔的地方展开激斗,一但前方有人倒下,后面的立刻上前顶替他的位置继续战斗。但清军毕竟人多,前有战车做掩护,后有大量投石车,弓弩压制,幽州军伤亡很大。而此时,清军的重骑兵开始出动,从两翼给与赵云军狠狠的打击!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赵云军损失惨重,撩下了近千具尸体后狼狈逃窜。
韩猛大喊一声:“追!活捉赵云,给我追!”无数的清军如山呼海啸般尾随赵云军而去。张谏道:“将军,赵云乃当世勇将,今日仓皇败退,此恐有诈!”韩猛冷笑道:“怎么,尔见我轻易破那赵云军心有不甘是不?我观那赵云也不过如此,想是尔等无能之故!”张摇头叹息。韩猛率军猛追赵云十里,张再谏道:“将军,穷寇莫追,此恐有诈!”韩猛思索片刻,方欲传令全军退兵,忽然听到前方传道:“禀报将军,我军缴获敌人遗弃大量粮草!”韩猛一听,“好,留一千士卒看守粮草,其余人随我追击敌人,不抓赵云,誓不罢休!”清军复又追杀十余里,张见全军已露疲态,再次苦谏:“将军,敌军仓皇逃窜,我军如此深入,恐中彼军埋伏!”韩猛嘿嘿冷笑,“张将军是怕了,北方此地尽是平原阔地,如此地势怎能藏得住伏兵?纵有埋伏,我军有四万之众,大部为骑兵,幽州之兵多为步军,冲杀出去便可,莫非张将军怕了?”张摇头叹息,只得奉命相随。然而韩猛此时也有些害怕,看那日头早已过午,军队有些疲乏,撤兵之心又起,思索在追片刻即退兵,怎料前方探马再报:“将军,敌军遗弃大量妇女之物,请将军定夺。”韩猛一听,色心大起,“好啊!久闻幽州军有一支由女子组成的医疗队伍,想不到在此遇到了,快,快,快追,追到她们,谁抓住了给谁当老婆!哈哈哈哈!”整个青州军士气大振,一个个如狼似虎,紧追赵云军不放。
其实韩猛的这个判断是对的,幽燕之地多为平原,很少有崇山峻岭的险地,尤其是北京市周围,很少有那种适合打伏击的地方,但很少有并不是没有。家在北方的朋友想必都听说过,北京西南方向,有一个地方叫“十渡”,这个地方好啊,山清水秀,四周的山不敢说是崇山峻岭,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树林密布,连绵不绝,是个打埋伏、搞伏击、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此时,有一群人正埋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