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军虽然训练精良,但整体来说,大部分都是新军入伍,一半以上都没什么战争经验,很多人连死人都没见过,有几个吓的直哆嗦,也许你以为,此时的许愿正在通宵达旦,磨刀擦枪,发表大量振奋人心保家卫国的演讲,鼓励大家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么许司令员在干什么呢?
“姐,啊不,哥,你说这个时候许愿不露面,一个人躲在帐篷里在干什么呢?他真的那么忙吗?”
“是啊,忙,忙的很,吃烧烤,喝酒,打牌,洗澡,睡觉,就差搞女人了,还是这里没女人可以让他搞,再说了,就他长那样,也没女人愿意跟他!”
“姐,你又说粗话了,发现你自从当了兵之后,经常说粗话……”
“叫我哥,说多少回了,当兵的,哪有不说粗话的。”
这二位赫然便是大乔小乔了,大乔由于自身条件不错,会些拳脚功夫,又有文化,最重要的是有许愿照着,官位一路飙升,现在已经是中队长了,而且是许愿直属卫队的中队长,大乔一人得道,小乔同志自然鸡犬升天,也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了。
“他真的就不着急吗?哥,我发现你怎么好像比他还着急啊?你好像挺关心他的。”小乔促狭的说。
“鬼才关心他呢,我是怕他万一打输了,我们跟着倒霉,我好不容易当了军官,再让他给搅黄了,算了,不管了,当官的都不怕死,我们怕什么?”大乔恨恨的说,但是眼睛仍然忍不住望向那个帐篷。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大乔一个,全军几乎都有这种想法--你当官的都不把命当回事,我们就更不怕了。那股初上战场人心惶惶的状况就这样被奇迹般的化解了。
风吹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阴森的寒意传染着整个树林。这个月的天实在很诡异,三月份不太应该下雨,一场大雨就能让自己精心布置得计策化为乌有,能做的自己都做了,但如果真的下雨了,那只能算自己倒霉。许愿又紧了紧被子,把头枕在郭嘉的腿上,旁边坐着张让,“主公不必担忧,公乃兴仁义之师,讨袁绍虎豹之……”“好啦好啦奉孝,不要捧我了,所谓计策,当七分人算,三分天注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必安慰我了。”
忽然,远处的风声隐隐传来两军交战的可怕喧嚣。许愿侧耳倾听,直接冲出帐篷,站到了制高点。
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来“来了,来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纷纷跑到树林的边缘,隐藏在树荫下,草丛里,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握紧兵器的手有些发抖。从山上看,败退的赵云军零零碎碎的沿着山中小道而来,大堆大堆的重甲士兵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们正慌张的越过一道木桥,有的干脆慌不择路,淌水而过,没有军官维持队列,士兵们惊恐万分,很多人连手中的武器都丢光了。
许愿挠挠头,赵云不折不扣的执行了自己的命令,甚至比自己要求的做的更好,如果自己是清军的部队,也同样相信这支部队被打的支离破碎了。自己现在反而担心赵云军的实际损失,希望赵云的部队损失实际上没有看到的那么严重。赵云的部队还要充当预备队的角色,损失的太重自己实在承担不起。
大队大队的败兵过后,又是一片寂静,但很快的,远处的荒草又是飘摇,一道细线,犹如水银一般压了过来,一片潮水般的人海中,你甚至都能看清他们脸上那贪婪的表情,紧紧追赶的清军显得十分凌乱,韩猛为了加快追击速度,命令重骑兵把甲胄脱下,交给步兵看管,自己亲率3万部队追赶,当然啦,负责看管甲胄的自然是那位喋喋不休的张大人。
此时,清军的队伍中轰的发出一阵惊人的喧嚣,大军速度加快,一些人已经不顾纪律疯狂的拥挤在一起--赵云按照许愿的要求使出杀手锏,丢弃大量的黄金珠宝,苦哈哈般的清军穷人乍富,哄抢起来,此韩猛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自己追了一天了,该让孩儿们乐呵乐呵,反正自己那份是少补了的,此时此刻,谁阻挡军队发财,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混乱像涟漪一般扩散到整个部队,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超过自己的伙伴,财宝就是自己的了,至于赵云军……以后再说吧。所有的人都发狂一般向前冲,纪律和秩序种东西早就已经不在清军中存在了。
许愿并没有发号施令,他相信徐庶,这个天才将领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知道什么时候给敌人重重一击。
当清军队伍全部进入伏击圈时,“呜……”长长地军号声响起,战鼓齐鸣,一瞬间,从草丛里,树林了,高地上,突然出现了大军,出现了幽州军的旗帜--死亡骷髅旗!无数的刀枪剑戟刹那间恍如白昼。
大量的火箭如流星般穿过长空落在清军身上,箭光、火光,点燃了整个夜空。
“幽州军万岁!”大军浑厚的呼喝声响彻平原,震得地动山摇,势如风暴,进攻开始了!
徐庶的部队就像波浪一样荡到了清军的阵前,几十道散兵线像波纹一般居高临下冲了下去,一马当先的,自然是等待的已经没有耐心的张飞。
韩猛被这个景象惊呆了,他的副将跑过来:“大人,快撤吧!”话没说完,看到韩猛那犹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眼神,这个副将被吓到了,韩猛大刀一挥,砍死了副将,大喊:“结阵,快结阵,后退者斩!”
但在急速的行军,或者说抢劫中,想要结阵谈何容易,更何况突然受袭,毫无任何防备,各个部队又纵横交错,大家掺和在一起,兵不识将,将不认兵,还没等他们结阵,最前面的张飞已经率众接近了。
“嘿!”数千名第二军将士齐声大喝,一起投出手中标枪,这阵标枪如密雨般砸向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的清军,大量士兵被这从天而降的标枪钉死在地上,紧跟着,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无数的标枪划过长空落向韩猛军。投掷出标枪的军队,立刻举起战斧,冲近身去,明晃晃的大斧子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最前面的一个骑兵被连人带马砍成了两半,鲜血喷了那个士兵一脸,清军的士兵用长矛戳死了那个士兵,可那个濒死的士兵用身体死死的锁住长矛,后排跟进的士兵继续用斧子砍死了第二个……场面残酷异常,到处都是漫天挥舞的长枪战斧,鲜血在喷洒,倒地的士兵被敌我双方的士兵活活的踩死,受伤的战马惊慌的哀叫。张飞一马当先,一杆蛇矛使得如蛟似龙,周围之人无人可活,第二军三万人如一根铁棍给了韩猛军狠狠的一击,正如两个博斗的巨人,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砍我一刀,我插你眼睛,双方不死不休。
“快,冲出去,冲出去!”韩猛疯狂的下令,此时已经顾不上结阵了,骑兵冲吧,只有让我骑兵冲起来,虽十万骑兵难挡我三万铁骑,冲出这个险地在说。但他失望了,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片非常恐怖的景象,前方,一片一片的队列中,无数的人手持长达数丈的长枪迈着小碎步,一步步的挪到他前面,每一步,都咚咚的作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韩猛的心上,很多骑兵,直接就被挑死在长枪阵中。
“二弟和于禁干的不错,该我们了,准备准备,可不能丢人了。”许愿跟郭嘉道。
“主公,您也要去厮杀?”郭嘉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有典韦在旁保护,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跟子龙也学过功夫的……”许愿说完就穿上盔甲跑了。
“掉转头,敌人在后面!”清军军官的喊声极其的凄厉,随之,一根流矢射穿了他的喉咙。
当清军们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副极其可怕的景象:“天哪,是不归营!”
北京保卫战中,数千不归营大败袁谭二十万大军,自身的损失却可忽略不计,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逃回去后,对同伴说道不归营的可怕--那群人刀枪不入水火难浸,每个人都有三头六臂,好像都是不死之身,一个个仿佛是地主转生的恶魔一般,吃人肉,喝人血,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很多人虽然没见过不归营,但是“不归营”都是不可战胜的,已经深深的印在他们脑袋里--传说都是被敌人塑造的,大家一定要记住。
“光荣属于我们!”这是不归营的口号,一万把马刀高高举起,如同潮水一般卷杀过去,他们已经扑上来,直插韩猛军背后,一片刀光,杀气腾腾。
“不归营来了”,清军响起一片歇斯底里的呐喊,看到不归营士气如虹,没有人敢在不归营的进攻下抵抗,最前面,不,最后面的人已经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不归营的部队就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清军的后背,赵云军又集合部队,重新杀入战场,清军被切成了几段,首尾不得相连。在中军内,韩猛如杀猪一样的狂吼,他总是不相信不归营的可怕,可如今,他相信了,那如死神一般的重甲骑兵如风一般掠过,留下的只有死尸。这支军队的士兵无不以一当十,韩猛也相信自己的部队能以一当十,但自己的部队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被砍死了。清军的后军开始慌乱,败兵如洪水般不可阻挡,人们丢盔弃甲,军官找不到部下,部下不认识军官,许多士兵放下兵器逃跑,逃不掉的跪下投降,人人都在逃命,谁都知道,清军已经落入圈套,败亡只是迟早问题。混乱就像瘟疫一样四处传播,死亡的魔爪伸向了每一个清军,大批大批的士兵被砍死,血已经把那条小河染成了红色。看到自己的部下就像羔羊一样被屠杀,韩猛的脑子里只有绝望两个字。
韩猛军全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