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隽唇边吟着淡淡的笑意,他的肤色略微白皙,眉目如画,这样俯首温柔看着沙弄溪的时候,显得特别妖异鬼魅,他是一个很让人无法漠视的男人,一个比女人还要美丽却非常妖气的男人。
“你没事吧?这么高就这样跳下来,你当你自己是铁做的啊?”贝宪然被沙弄溪不怕死的行为吓了一跳,虽然对她的威胁不怎么心畅,但也知道她不是不守信的小人,更何况她如今还算是贝家的客人,所以,忍不住关心她的安全。
“没事。”沙弄溪拉回视线,对贝宪然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在站起来的时候脚板一阵抽痛,她痛呼了一声,身子往下倒去。
“小心。”贝宪然伸手想要扶住沙弄溪,却料想不到有人比她更快地抱住她。
贝宪然诧异地看着界隽,他竟然主动去抱一个女人?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看起来尊贵如王的男人竟然会主动帮别人?贝宪然收回双手,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界隽淡淡地看了贝宪然一眼,紫黑的眼睛幽幽闪过一丝流光。他低头看向沙弄溪,凑近她的耳边如鬼魅般吹气,“天上,是你吗?”
沙弄溪惨白的脸不见血色,她紧紧咬住下唇,微微在界隽的怀里颤抖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认识贝宪然?
“你们认识?”贝宪然怔了一下,沙弄溪和界隽竟然会认识?
“不认识。”沙弄溪叫了一声,狠狠瞪住贝宪然。
呃——贝宪然尴尬地摸摸鼻子,看着界隽微笑着却冷冷的眼光,他想他好像成了界隽眼里很碍眼的人。他认识界隽两年,却从来看不清这个男人想的是什么,他神秘得就像个神一样,似乎没什么可以难倒他,但是不管他怎么尝试去了解这个j&g的创办人,他依旧不能接近他身边分毫,这个男人,很不信任别人,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这样的人,即使拥有全世界的权势和财富,也是不会快乐的吧,没错,他觉得界隽其实很寂寞,寂寞得连多看一眼别人都觉得厌倦。
“贝宪然,你的工作是不是太轻松了?”界隽问,却不看他。他本来是想要来找贝宪然,可是现在有比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呃?我该去工作了,沙小姐,那个——你保重。”这样丢下她是不是很过分?她自己能来这里应该就能自己回去吧?贝宪然哈哈一笑,手一挥,走了。他要交出韩国某个跨国公司在越南旅游景点工程计划的报告,没有时间继续留在这里研究他们两个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转身那一刻,贝宪然无力苦笑,只要那个普通助理沙弄溪保守他的秘密,其他事情,都与他无关。至于他如何不留痕迹不让人怀疑去接手贝氏主事这个位置,也是个头痛的问题啊。
“他竟然把我丢在这里,虽然我是威胁他推他进贝氏那个火坑没错,可是我也没对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就这样把我扔给坏人,也不管我会不会被谋杀卖掉,哇——什么世道啊。”沙弄溪不敢相信地看着贝宪然就这样把她扔下,她现在脚受伤了耶,再怎么说她还是他们贝家的客人兼恩人吧,没有她收留幻儿他们能找到主事吗?太过分了!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一定要在半夜找他算账。
“你认为我会杀你吗?”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捂上沙弄溪的眼睛,声音温润低沉地说。
哼,不是杀过一次吗?沙弄溪拉下他在按在她脸上的手,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这个男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力气却那么大,怎么拉都拉不开他环着她的腰的手,哇——上帝太不公平了,这个男人连手都长得特别好看,感觉身上好像每个地方都经过精雕细琢出来的,精致漂亮得让人惊叹,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放开我啦,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沙弄溪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热热的气息拂在她脖子上,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闻言,界隽收紧手臂力道,将沙弄溪整个后背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低着头,用下巴磨蹭着沙弄溪的脸颊,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天上,是你吗?”
沙弄溪眼色微暗,像是寂灭的夜色,脸上仍旧带着绚烂明媚的笑容,他为什么非要她承认不可?他其实心中有数的不是吗?
为什么,非要她承认那段暗如深渊的过去?
天上已经死了,在她翻开组织的第一页犯罪资料的那瞬间就已经死去,她是沙弄溪,不是什么天上。
“我不是天上。”沙弄溪放弃挣扎,她的脚很痛,刚刚被这个男人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从树上落地的时候拐到了,听那声音她还以为耳鸣了,原来真的是他,他怎么也到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