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隽轻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地笑出声,“你在怕什么?刑氏的电脑病毒不是你解的吗?”是她,他很肯定。
“啊,不要咬我,很痛。”沙弄溪脸微微红,举起手用力擦拭着刚刚界隽咬过的地方,转头狠狠瞪着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随便就咬人的,放开我啦,我要回去了。”
界隽板过沙弄溪的身子,面对面地看着她,他紫黑浓郁的眼睛微眯,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她。
沙弄溪眉心微蹙,眨眨黑亮的眼睛,盯着他好看的脸,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被他盯着她有种很悲凉的心疼。
“天上,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天上?”界隽如叹息般地问,她必须是天上,只有天上才能给他这种纯澈温暖的感觉,只有毁了那个干净纯良的天上,才能阻止他心底如野兽般狂肆的嘶吼。
他要将天上拉下地狱,与他同在。
“为什么我非要承认不可?我不要是天上,我是阿弄。”沙弄溪垂下眼帘,轻轻地说。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以前的事情没发生过吗?你该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天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她不该笑得那么温暖,不该笑得那么幸福,那样的笑容,让从来不知道如何笑的他,有些羡慕,和嫉妒。嫉妒到必须毁了她的笑容不可。
“不要再叫我天上了,好不好?”沙弄溪两眼含泪,可怜兮兮地望着界隽,她不明白他非要她承认是天上的原因,但却是知道他是不会放过她的——那都不要紧,只要,只要不放过的只有她,只要针对她就可以了,别人没事就可以了,不是吗?
“你——”界隽楞了一下,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他竟然心微微软了下来。
“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叫我阿弄。”沙弄溪神色一整,严肃地拍拍界隽的肩膀,当他是答应了以后不再叫她天上这个名字。
界隽轻笑,那突然扬起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炫亮了起来,耀眼美丽得让沙弄溪张大了眼。
“哇,你笑起来好好看啊,你要多笑笑,太漂亮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啊,我才是女孩子耶,竟然比我要美艳。”天理啊,你在哪里。
界隽收住笑容,冷冷看着沙弄溪,可是紫黑的眼睛却少了几分浓郁的灰暗,他淡淡地问,“你的脚——受伤了?”
“嗯呢,都是你的错,本小姐从来没试过从树上下来会拐到脚的,痛死了。”沙弄溪怒视着界隽,忘记了她应该避开他,很自然的发挥她爱哭怕痛的本性。她本来就是个和谁都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和界隽说话,她会有一丝不安的心悸?
界隽怔了一下,随即低下身子,看到沙弄溪左脚肿红了起来,眉心微微拢起,“以后不要爬树了。”说不出的感觉,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对他,那种撒娇埋怨的口气,听起来软软的,暖暖的,心好像浮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以后不爬日本的树,哇——你干吗?”突然两脚离地,沙弄溪错愕地看着将她打横抱起的界隽。
“去看医生。”界隽面不改色地说,看着她脸红红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我能自己走啦,你这样抱着我很不习惯,还是堇色的好——”沙弄溪说到最后是小声咕哝了一声,堇色抱她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会觉得别扭,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心跳得快出胸膛,脸快烧起来了。
“在说什么?”界隽低头问她,紫黑浓郁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如宝石般散发耀眼的光彩,却温柔无比。
“没——没有啦。”沙弄溪一阵窘意,头偏向一边不说话,任由他抱着她走到停车场,偶尔路过的行人都侧目看着他们,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些人不善意的目光,像她沙弄溪一向人见人爱善良漂亮,什么时候会被别人抛白眼的?果然!果然!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个祸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沙弄溪在心里叹息,他知道她是天上,是因为组织的人跟他说过刑氏的病毒解了吗?组织是不是查出他们几个人的身份?刑鄞身份暴露了,那其他人的呢?心,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