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正中要害(1)
“砰!砰!砰!”千里之外的三声枪响过后,一个八卦色彩很浓的消息从广东省公安厅迅速通报到了清源县,又从随同符乾坤考察的书记局长等人那里得到证实:符副书记胯下中枪了!经检查发现,其要害处的睾丸一个已被击碎,一个被迫做了摘除手术。符副书记是因为嫖娼被现场抓获后隐瞒身份并企图脱逃,在对两次鸣枪示警置若罔闻反而越跑越快的情况下被警察一枪撂倒的!目前,身负重伤的符乾坤仍然躺在当地一家医院里疗伤。
陶岚首先告诉了程海平这个爆炸性新闻,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作了细述:符乾坤率领书记等县级有关部门和乡镇领导到广东,是前去考察大型制药厂项目的。实际上,这一总投资1亿3千多万元的项目五月份已经签订了正式合同,厂区建筑、道路绿化等建设初具雏形,只待制药生产线的机器设备安装调试完成后,就可投入正常的生产运营。广东的黄总经理为感谢清源县委、县政府在建厂的征地拆迁、税费减免等环节给予的特殊优惠政策和大力支持,特地安排了这次“感恩之旅”,除了邀请符乾坤一行在广东的公司总部进行一天的参观座谈外,主要行程是到广东、福建、浙江等省份旅游观光,还将前往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及香港、澳门作进一步的考察学习,所需费用由公司提供。未料在考察的头站,就遭遇了广东警方代号为“雷霆”的严打卖淫嫖娼行动。符乾坤由黄总经理在一个洗浴中心作了特殊安排,不幸连同其他嫖客和卖淫女给一网打尽。他态度倨傲,拒不交代真实姓名和身份,又趁看守的民警不备夺路而逃。这名警察追出大门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对空连射两发示警,却毫无效果。被激怒了的警察果断地照准逃跑者的腿部开枪射击,符乾坤应声踉跄倒地。神了,这一枪歪打正着,百步穿杨似的打中了符乾坤胯下的要害!无论许海峰还是王义夫,恐怕任何神枪手也难以再现如此精准地一举命中层层掩蔽又处于快速不规则运动中的微型目标,而且是一枪两卵,难度之高绝对超过一箭双雕或一石二鸟!树倒考察散。回到清源的书记透露:病床上苏醒过来的符乾坤悲愤万分,声称伤愈出院后豁出一切也要把那个知法犯法胆大妄为的警察绳之以法。然而据他了解,那名警察为二级警督,配枪资格无可争议。他是在两次鸣枪示警无效并怀疑逃跑者很可能系负案在逃的重大犯罪嫌疑人眼看就要溜掉的的关键时刻,才对其腿部进行射击的,打中要害造成重伤纯属偶然。警察的行为即使有所不妥,也是“雷霆”行动中允许的非常措施。符乾坤要想翻案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海平听后半晌无语。他知道,这件事一经官方确证无疑的话,就意味着符乾坤的政治生命彻底完结了。对党员干部嫖娼的党纪政纪处分是有明确条文规定的,即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在现有国情下,它的杀伤力甚至比政治立场错误或经济方面的问题(已到犯罪层面的另当别论)还要厉害!官场上再有能耐的人,一旦是因为这种臭事丑事挨了处罚并名声在外,那就很难东山再起了。同时,它给亲属子女带来的负面影响和后续效应也是难以估量的。对新婚不久情意绵绵的郑江、符倩倩而言,其剧烈冲击和极度震惊更是不亚于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十二级印度洋海啸!
陶岚分析道:符乾坤企图逃跑,是害怕暴露了真实身份引来身败名裂的连锁反应。其实,他要不这样的话,凭着那位黄总经理的臂膊,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出来应该不算难事,连罚款都用不着符乾坤自个儿来掏。事实上,同时被抓获的公司两名陪同的副总也都皮毛无损地放出来了。现在,符乾坤嫖娼挨枪成了众所周知的特大新闻,任何掩饰都是徒劳的了。
第二天上班前,程海平接到郑江的电话,说他要请几天假料理一些事情,其它的话一句也没讲。程海平道:“没关系,你办完事再回来吧!镇上有我呢。”又含糊地叮嘱道:“遇事冷静些,多安慰倩倩!”
“放心,我晓得!”郑江说完,长叹了一口气。